拉克丝带着伊泽出了皇宫,伊泽边走边想,在自己还未来过德玛西亚时,本以为这是个安定,祥和,人民能够生活富足的国家。但是当自己真正的进入德玛西亚,认识到那些安定,祥和只是表象。这是一个高度集权的,有着极不合理的等级制度的国家。那些繁荣和昌盛只是在欺压最低层人民所榨取的成果。其实伊泽原本还对德玛西亚比较感兴趣,毕竟他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德玛西亚,也不可能一辈子流浪探险。
刚走出皇宫没多久,便在街道上遇到了带着全副武装的军队的赵信。伊泽看着火急火燎的赵信,连忙拦下他“信爷,这是发生什么了?”赵信见有人拦他,本准备一枪扫开,一看是伊泽和拉克丝,连忙停了下来“你不知道啊!德玛西亚的法师联合起来反叛,要推翻当政者,我这不前去镇压嘛!”然后赵信又跟上部队去了。
法师的反叛?伊泽心里暗想,在这德玛西亚还有法师,这不是个排斥魔法的国家吗?出于好奇,伊泽也跟了上去,拉克丝拉住伊泽,想让他不要掺和这种事情。但是伊泽执意要去看看,拉克丝也只能跟了上去。军队大概行进到都城外的十多里时候,就迎面遇上了那群反叛的法师。人数也不多,就一百多个,为首的是一个双手带着锁链的人,看起来像一个逃犯。
“塞拉斯,当初让你从德玛西亚的牢狱中逃了出去,你不思悔改也就算了,竟然又蛊惑这么多人来反抗当局。”赵信在阵前高喝着,让伊泽没想到的是,这个塞拉斯还真是个逃犯,那他为啥还一直带着镣铐啊?
“为政者只知道维护统治,压迫民众,从来不关心人民的疾苦。还各种迫害法师,虽然我逃出了监狱获得了自由,但是我看到的是全德玛西亚的人都不自由。我时刻带着自己的镣铐,来提醒自己,势要推翻这黑暗的统治,还全德玛西亚人自由。”塞拉斯显然很激动,他怒吼着,从他那如同虎啸的声音中伊泽大概能想到他曾经一定经历了不少的磨难,使得他从骨子里都透露出那种对统治者的憎恨。
那边,双方还在叫着阵,这时伊泽转头看了看拉克丝,他的眼神就像在询问拉克丝刚才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拉克丝看着伊泽,没有回答,因为她虽然很早就去到了战争学院,但是作为贵族,许多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卫冕家族的女儿,如果不是因为她会的是光魔法,那可能她也会成为那无数被监视,被抓捕的法师中的一个了。伊泽到拉克丝犹豫的眼神时,他就明白了。虽然作为统治阶级中的一员拉克丝并不好去评说,但是她也不可否认,德玛西亚的政治确实存在着许许多多的问题。而且这些问题也日益的将上层和底层的矛盾激化。
其实拉克丝早就知道,如果德玛西亚的统治不改变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暴乱。很多年前,作为嘉文三世的左膀右臂的帕克斯已经看到了这些问题,所以他将女儿送到战争学院,想让拉克丝在学院里学到些能够帮助德玛西亚改革的东西。以便于在今后时机合适的时候,来一场从上到下的改革,而不是由才而上的政变。这样既能帮助德玛西亚解决危机,获得更好的发展,也能避免陷入战乱。可是理想终究是理想啊,这个合适的时机是什么时候会出现,没有人知道,或许永远都不会出现。
号角响起,伊泽和拉克丝都被这冲锋声给吸引了过去。只见无数的士兵向着那些手无寸铁的法师们冲了过去,然后两拨人马迅速的纠缠在了一起。虽然法师们使用各种魔法反击着,但是奈何双方人数悬殊太大。再加上许多兵士身上都携带了禁魔石,那些法师根本就不是对手。与其说这是一场反叛与镇压的战役,还不如说是一场屠杀。伊泽看着那些一个个倒在刀刃之下的法师,看着那地上横流的鲜血。他对于这个的国家原本就不多的好感,又削弱了一分。
眨眼的功夫,法师死伤殆尽。只有塞拉斯和少数几个法师被活捉。赵信领着军队,带着自己的俘虏,一路唱着凯旋的战歌,回师都城了。伊泽看着那遍地的死尸,和天空盘旋的鹫鸟,伊泽不禁的冷笑起来。这胜利的战歌不是在战胜外地的时候才会响起吗?想不到这屠杀同胞也一样值得庆贺。拉克丝在一旁也同样难过,毕竟她的身体里有着原始的魔法力量,她生来就是个法师,德玛西亚的法师。
走在回城的路上,伊泽一言不发,拉克丝也一言不发。两人各有各的心事,只是不同罢了。
晚上,伊泽独自坐在拉克丝家中的庭院里,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是一个远离城市,一直在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去探索的人。却没想到这自己阴差阳错,竟然变成了要去到几乎整个大陆的每个国家。而这才刚刚开始,伊泽已经觉得这发生在人与人之间的故事,远比自己在野外遇到的那些故事要险恶的多。
“伊泽,还没睡了”这时盖伦穿着睡衣,也从内堂里转了出来。看着那心事重重的伊泽,盖伦询问起来“你这怎么了,一张苦瓜脸,我妹又欺负你了?”伊泽向盖伦简单的讲述了一下今天所看到的两件事,当然想到盖伦的身份,伊泽并没有表达任何不满。
“其实,你要知道,我们作为军人的,向来都是不屑于涉足政治的,但却又无时无刻不被政治所掣肘”盖伦知道伊泽跟自己讲的事是什么意思,其实他自己也早就发现了这些问题。但是卫冕家族,就是一个军人的家族,向来只会服从于德玛西亚帝国的统治者。这也是为什么作为两朝元老的帕克斯,一直想做点什么,却又迟迟不敢的原因。他们生在德玛西亚,而卫冕家族生为德玛西亚皇权。盖伦也没再往下说了,也没法再往下说了。
早上,伊泽起来后发现自己头疼欲裂,昨晚他记得盖伦拉着他喝酒,喝了多少不记得了,喝到多晚不记得了,怎么回来的也不记得了。伊泽挠挠头,昨天我俩为啥喝的酒?
好像是为的一个人。谁?伊泽实在想不起来了。
伊泽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外,拉克丝正带着阿木木在外面院子玩儿。看着伊泽起床了,“皇子殿下今天晚上宴请官员,你也在名单上”。宴请,还请我,伊泽不知道这皇子殿下为什么这么看重自己,难道自己对他真的有这么大的用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