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笙暗沉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我妈是不会自杀的,能帮我查一下吗?”
“你要查谁?”袁彦烈的目光盯在江瑜笙悲痛万分的神情上。即便她不说,他也会去调查。毕竟那是一条人命,他确信。李柯冰是绝对不会自杀的,除非人有威胁她。
但是,从袁子珊的口中得知,她只是派人想恐吓江瑜笙,让她远离白子辰。可是却没想到她派去的男人竟然在得知江瑜笙通风报信给陆葛沉之后,便溜之大吉。
那么,能够威胁李柯冰的人也只有前来探视她的陈莫莫。
“陈莫莫。”
江瑜笙说道,关于这个女人。自从知道她父母意外死亡后,江瑜笙便对她心生怜悯,却没想到陈莫莫乖巧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的模样。实际却心机深重,狠戾歹毒。
正如袁彦烈如料,只是。江瑜笙是不是还不懂陈莫莫即将成为陆葛沉的老婆,陆太太了?在她被绑架后的第三天,陆葛沉公开宣布了他与陈莫莫的婚事。
“陆葛沉要和陈莫莫结婚了,婚礼在三天后。”
听到这话,江瑜笙想笑。她从没有想过陆葛沉如此聪慧的人竟然会没发觉陈莫莫阴险的一面。
或许陆葛沉早已知晓,却还是深爱着她。哪怕,陈莫莫亲手毁掉了她江瑜笙的人生,他都无所谓。一个被他抛弃的女人,他才不会在乎。
陆葛沉,她也不会在乎。
袁彦烈看着江瑜笙眼中含泪,上前轻轻地拍了拍肩膀,江瑜笙抬起含着泪的眸子倔强地露出了笑,开口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好好的。”
袁彦烈松了一口气,他真的好害怕,害怕她落泪痛哭的模样。
袁子桐又鬼鬼祟祟地推开了门,看着袁彦烈和江瑜笙亲密的模样,心里莫名酸酸的,江瑜笙可是她的。
而此时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沈其手疾眼快地一把推开门,带着哭控的声音控诉到:“你们还要不要吃饭了?我都变成袁家专用的保姆了吗?”
袁子桐匆忙走上前搀扶着江瑜笙,露出一脸得意洋洋的笑。仿佛捡到了宝贝一般。
沈其看着一脸献媚的袁子桐,连连冷笑道:“袁子桐,你不会喜欢女人吧。”
袁子桐回过头,瞪了一眼沈其。心想着这小子三天不抽,就要上房揭瓦不成。
她的心里爱着的人,连白子辰这么俊美的男人她都不稀罕。唯独时不时地找他的麻烦。他何止是心瞎,连眼都一同瞎了。
站在不远处的袁彦烈轻笑着收回自己的目光,如若当初他比陆葛沉先一步认识江瑜笙,她会不会将一颗心交付于他。
而如今这一局,他可是输的彻底。但至少他还有扳回胜算的机会,只要江瑜笙愿意一直留在这里。
“我一会想回去拿些东西。”
江瑜笙抿了一小口汤,因为身体原因,沈其刻意为她熬的,如此细心之人也难得一见。
“我陪你一起去。”袁子桐和袁彦烈异口同声说道。
袁彦烈眉头紧蹙,迟疑了一会,开口说道:“你身体还没有好,要不我给你去取。”
江瑜笙摇了摇头,又抿了一小口汤。放下手中的勺子,“不了,我还想去见见我妈去。”
她低下眼帘,沉下的脸带着悲伤的味道。她害怕,自己的脆弱落如别人的眼中,更害怕自己会一蹶不振,从此生活在痛苦之中。
“我陪你去吧,反正我也要回医院。”沈其淡淡地说道。
江瑜笙抬起眸子,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餐桌上袁彦烈与袁子桐的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身上,仿佛顿时能吞噬了他,赶紧离开这里才是上上策。
江瑜笙换好了衣服,一路保持着沉默。而沈其也安静的不吭一声,车厢里只放着没有歌词的音乐,这一幕像一出无声的哑剧。
过了好久,到了医院门口,沈其关上了音乐,叹了一口气说道:“想哭就哭吧,痛苦是需要宣泄的。放心,我不会觉得你没用。”
他停顿了一下,笑了笑说道:“因为,我也哭过。”
“可是,我已经哭不出来了。”
江瑜笙低下头笑了笑,一字一顿说:“妈妈,应该不会想看到我难过的样子吧。”
坐在身侧地沈其小声地嗯了,一脸犹豫地问:“如果你遇到陆葛沉了怎么办?”
江瑜笙抬起头看向窗外,陆葛沉下站在车前,冷冷的目光凝视静坐在车厢内的两个人,眼底闪过一丝的惊愕随即便消失了踪迹。
“当没看见。”
江瑜笙冷冷地说道,打开了车门。她可以当没看见,但是他沈其不行呐!好歹是个大活人站在这里,而且还是聘请他的大老板,他又怎能轻易得罪,只是这冤家路窄。
当沈其下车后不仅看到陆葛沉还看到陈莫莫的时候,心里默默地祈祷。他一定要尽力保护她,以免再次昏倒。不然,袁彦烈非取了他的命不可。
“好巧啊!”
听见陈莫莫说这话,江瑜笙扬起脸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露出冷冷的笑。
陆葛沉看着她的笑颜,心口却刺痛着。那一日她脸色苍白,而今日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女人,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吗?
“沈医生,这周末我和阿沉的婚礼记得来,江。”
陈莫莫停顿了一下,把那两个姐姐咽了回去。
“江小姐赏脸的话,也请一起来哦。”
江瑜笙难掩疲惫之色,也不想和虚伪之人有何关联,可是偏偏她却是曾经见过母亲的人,或许也是害得母亲自杀的人,她的目光冷冷地盯在陈莫莫的身上。
“看好新郎,别到时候又跑了。”
江瑜笙露出一脸嘲讽的笑,陈莫莫一肚子的火,却还得强颜欢笑的面容。
陆葛沉伸出手握住陈莫莫,柔柔地说道:“别和疯女人一般见识。”
听到陆葛沉的话,她冷冷地抬起眸子,“这周末我也准备结婚,沈医生不空。”
江瑜笙拉着呆愣在原地不动的沈其,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