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重大新闻!”
“啥事啊?”
“我听在医院工作的朋友说,释科长的妻子前段时间已经苏醒了。”
“哇,真的假的,上天眷顾有情人呀!”
“咱们局里有一位姓释的科长吗?”
“哦,你不知道也正常,是在你入职之前的事情了。”
“说来听听说来听听,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叽叽喳喳说什么呢,手头的工作做完了吗?!”刘然站在门外敲了敲房门眉头微皱说道。
“刘科长。”
“有闲话等下班再聊,现在该干嘛干嘛去。”
几人赶忙回到办公桌前做好,继续忙活着手头的事情。待到刘然从房门前转身离去,其中一老人摇了摇头低声叹道。
“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当了科长还真就是不一样了,呵呵。”
“行了,少说两句吧。”
站在门外墙边的刘然闻声咬了咬后牙槽,眉间带着一丝焦躁转身朝着办公室走去。
为什么?为什么和他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明明工作的效率和细节都比他更加完善,为什么私下里对我和对他的态度完全不同,难道连走后你都想要压我一头吗。
回到办公室端起桌上的水杯沉默片刻,刘然打了个响指对着一旁的秘书招了招手。
“什么事科长?”
“给我查查释奕他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工作。”
“好的。”
当晚。
“爸,有人敲门。”
“来了。”释奕穿戴着胸前围裙,在厨房抹布边擦了擦手,转身快步来到了门前说道。
“奕哥,我来看你了。”刘然拎着手中的鸡蛋牛奶满面微笑着说道。
释奕见到是刘然显示微微一愣,而后露出了一丝笑容转身说道。
“你怎么来了。”
“这么不好长时间没来和你聊天了吗,这两天碰巧听同事说嫂子醒了,这不就想着过来看看探望一下。”
“哎呦,真不巧,你嫂子她现在住在我爸妈家里。不过也好,正好今天咱们兄弟俩喝上两杯,抛开心窝子好好聊聊。”
热菜上桌二人对坐在桌前,余留下书房内奋笔疾书释雪琪的份量温热在锅。
“现在不比以前了,都是些家常便饭,凑合吃啊。”
“没事没事,挺好的。”
“来,喝一杯。”
二人捧杯相碰翻手饮下一口,拾起桌前的筷子夹起一旁的花生米说道。
“刘然啊,虽然咱俩是同年入职,但你我之间差了近乎有一代人的年纪,我倚老卖老叫你一声弟弟,应该不为过吧。”
“不为过,应该的。”刘然笑道。
“既然如此,弟弟啊,你觉得哥哥我,平日里做人怎么样。”
“挺好的,奕哥你的人品好是局子里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刘然竖起一个大拇指说道。
“那你觉得哥哥我的眼界怎么样。”
“说句实话,我觉得咱们局长都不一定能有你宽阔。”
“既然如此,你觉得我识人还可以吗?”
“哥哥这话怎么说。”
“刘然啊,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最后才来到了这个地方,有的是事情不是我真的看不懂,而是我不想说你明白吗。”
刘然心中猛然一惊,再次看向释奕的眼神,却是发现不那么对劲了。
“来,喝酒。”
二人再次碰杯而饮,刘然心中不禁有些发慌。
难道说我做的这些事情早就已经被他看透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无名的恐怖。
“工作上的事情,我对下面的每个人都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无关巨细,都要向我一一汇报,以便免除他们的责任。”
“刘然,哥哥我平日里待你不错吧,但我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着肖处长来害我。”
在释奕平淡而略带几分审视的目光下,刘然猛地跪在地面恳求地说道。
“奕哥,我错了,都是肖科长逼我的。”
“起来,别这样,在孩子面前影响不好,咱们有话说话有事说事。”释奕伸手一把将其拉了起来说道。
“我能理解,毕竟你现在也是个科长职位,我在外面那么多年见过同样的事情太多了,能顶住这种诱惑的人并不多。”
“所以并我不怪你,或许真的是时候了。”释奕长叹一口气端起酒杯说道。
“喝。”刘然赶忙端起酒杯说道。
“自从你嫂子生病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想要同时顾及家庭和工作两方面实在是太难,尤其是身在科长的职位手底下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或许我真已经拼不动该让位给你们这群年轻人了。”
“而最搞笑的你知道是什么吗,你嫂子从昏迷当中醒来的契机,竟然是因为担心我被抓进了局子,呵呵。”
“我发现我真的欠她们母女俩太多了。”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发现嫂子生病是我做的手脚,那就好那就好。刘然心中微微松下一口气,转而为释奕添上一杯酒说道。
“所以你就选择在校门口摆了个车摊,买些杂七杂八地小吃?”
“哎,你还真别说,这工作比我想象中要赚多了,也轻松太多。一放学就有机会陪陪雪琪,然后和她一起回家去看你嫂子。原本这种温暖生活,是我曾经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现在想想只不过是当初放不下的太多。”
“那你今后就没有什么其他打算了吗,比如说东山再起什么的。”
“东山再起什么,高处不胜寒啊。我在山顶呆的时间太久,都已经快要寒出关节炎了,就这么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得了。说实话,你最好也得尽快找个老婆成家,有了家就有归属感,也不会感到那么寂寞了。”
“我...呵呵,十年之内别想了。”刘然摆摆手笑道。
“唉,果真是年轻人啊,连思想跟都和我们老一辈不同了,喝酒。”
三杯过后,刘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塞进释奕手中说道。
“哥,这些钱你拿着,给嫂子买点好东西补补身子吧。”
“刘然,拿回去,我不能收。”
“哥,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心里实在是不踏实。这是我欠你们的,就算用来抵抵外债也好,总之你必须要收。”
“刘然,拿回去,你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奕哥,你要是不拿我也生气了。”
释奕先是一愣紧接着噗嗤一笑哈哈说道。
“...行,你小子有点意思。来,喝酒。”
几个小时后。
“哎呀,都这么晚了,我的赶紧回去不打扰了。哥,我下次再来看你。”刘然摇摇晃晃站起身说道。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释奕揉了揉有些发昏的额头摆手说道。
“侄女,我走了。”
“叔叔再见。”
走出释奕家楼下来到一旁的树坑前低头吐了一阵,刘然晃晃头站起身脸上一阵发红,但眼中却再也没有了方才温和的神情。
“我想看到的是你的凄冷下场,可不是家庭美满合家团圆。”刘然掏出手机说道。
三天后,释奕忽然接到了从医院打来了电话。
“你好,请问是释元先生的家属吗。”
“我是。”站在车摊前的释奕微微一愣说道:“我爸他怎么了?”
“您的父亲在菜市场发生争执被人打伤,请您尽快来医院一趟吧。”
“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释奕抛下手中的车摊赶忙向远处跑去,对着一旁同样摆摊的男人说道。
“老胡,我有点急事去医院能帮我看一下吗。”
“放心,交给我了。”
医院急救室内,释奕看着窗前困扎着绷带神色痛苦的父亲压抑着怒意转头说道。
“爸?!是谁干的!”
“我。”一旁带着些许淤青的小伙子转头说道。
“你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啊。”小伙子毫不知耻地昂头笑道。
“我在市场卖菜,他所有东西卖给别人都是同样的价钱,唯独给我翻了两倍。我觉得不公平和他理论了几句,他就上前动手了。”躺在床前面色痛苦的释元说道。
“明明是你个老东西先动手好么。”
“你知不知道哄抬市场价格是违法的事情?”释奕沉声说道。
“嘿,不好意思,其他人买菜都可以合理,唯独他,不行。”
“凭什么?以合理的价格去买东西是我应有的权力!”老爷子猛敲一下地面不住的咳嗽道。
“爸,你先别着急。”
“凭什么,就凭你是新能源爆炸嫖娼案官方负责人的父亲!没把你直接轰走已经够给你脸了。”
周围围观的众人顿时交头窃窃私语起来。
“我儿子是被冤枉的!”
“爸,清者自清,不需要和他理论什么。”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释奕转头脸色渐渐冷漠下来。
“正主都来了,难道还不是最好的证据吗。”小伙子硬挺着脖子说道。
“不管你说不说我早晚也会查出来是谁,你给我记住这事,没完。”
“我等着呢。”小伙子咧嘴说道。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依旧恐怕有着其他隐患,释奕遵照医嘱暂时将老父留院观察安顿妥当,紧接打了个电话给家中焦急等待老母以示平安。
显然,这有人憋着劲想要搞垮自己,如果自己的感觉没有错,现在学校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
释奕出门打了个车尽快回到摊位跟前,果然,眼前发生得一切更让他确信,自己的感觉是对的。
“老胡,我的车呢?”释奕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摊位转头问道。
“额...被城管拖车收走了。”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就这么干看着?”
“哪能,只是他们光收走了你的车,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拖走了。”男人从怀中拿出仅保留下来的围裙说道。
“好,我找他去。”
“别,去了恐怕要吃亏。我看那个意思好像就是针对你来的,你之前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了。”男人赶忙拉住释奕说道。
“该有的证件我全都齐全,他们没有任何资格扣押我的车。”释奕甩手说道。
“我只怕到时候你讲理讲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