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赫走进教室时，已经看到一丛黑发在动了，如果她把这一切的器皿都倒入情感，事物就不太和谐了。
“你干嘛过来？”居赫站在穗子前面时，穗子头也没抬，她的眼睛仿佛一清水，注入进书本的舞台上每一个需要注水的瓶子里。
“你没提到吗？”居赫的音调不断跑上跑下，但只敢在最底下的楼梯上跑：居赫不敢太大声说话。
穗子往小本子里写了什么。
居赫鼻子翕动着，她把一只手按在穗子的桌上，凑近想看清楚。穗子却像刚从另一个世界时光旅行回来一样，摘下鸭舌帽，真诚地说：你也想看看吗？
穗子的确这么说了，但她头上却没戴帽子。
居赫感觉自己身上的零件都需要涂润滑油了，她“嗯”了一声，竟还有点和谐。她凑近一看，是穗子将摘抄与所思所想结合在一起的产品。
“怎么在看书？”居赫皱了皱眉。
“不...，我需要看教科书吗？”穗子的重心往后倒，最后稳住了。
“你不需要吗？”居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真厉害。”她把眼珠刻意地从穗子身上闪开。
“是...是...，”听上去像还有话说，不过居赫认为穗子也说不出什么来，但穗子身子拼命从椅子上拔起，她没站起来，但她挺直了身子说：“学习要放在之后哦！”
居赫从喉咙里抽出冷气，“装什么。”声音有点小。她坐在后面的座位上，抬头一看，穗子正抿着嘴，却从眼睛里能看出她认真地看着书，但眉头却也紧蹙着。
“奇奇怪怪。”
居赫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松回来，她挺直身子，呈对角线打量的视线审视着自己的空无一物的桌面。最后，她拿出了一本课外书，眉头展开来了。
居赫翻了还没十几页，突然有人拿着一本数学习题走了过来。居赫微微皱起眉，但也没有抬头。那人刚要走近，却突然要回去了。
“干嘛？”居赫吓一跳，声音有点大了，她立刻四下张望，刚才还有一两个人的教室里已经没人，她吐出一口气。
“我...想问数学题。”穗子的眼睛一开始睁圆得像铜铃，但马上又恢复正常，站姿也十分体面。
“问。”居赫头顶对着前面的穗子，挠了挠额头。
“嗯，”穗子也没有什么腼腆，她直接走下来，走到居赫旁边，又蹲下，用笔指着一道题就开始说自己的思路。
居赫听着忍不住点头，突然，她打断了穗子的话，“不能这样想，”居赫说，“这里应该通过...”
穗子边听边点头，最后恍然大悟般的“哦！”的一声，让居赫忍不住笑了出来，“谢谢你，我懂了。”穗子说完，轻轻地转身离开，“嗯。”居赫没注意，回了这么一句，居赫身边放着草稿的本子，她盯着本子，还是没忍住，拿起笔就开始回忆解题思路，甚至思考多种可能性。
在那个人到来之前，居赫站起来对摆起作业在写的穗子说，“没想到被你带进去了。”
穗子“嗯？”地回头，眼神里带着友善，甚至有些可爱，有大自然或者像是邻居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