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屋挑了挑眉道:“艾泽玛尔恶魔?当然不。”
克拉斯激动地拍打起了双手道:“来!坐近一点!我和你说说。”
“自从几百年前的那鬼天球交汇后,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在变化滋生,以前山上只是狼群而已,现在变狼人和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在外头撒泡尿说不定都能淹死一个小矮精。”
“但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却是这一件事!”克拉斯凑近了悼屋,“所以说,我们想要找个能力出众的人来加入我们,最好拥有独特的能力。”
“所以说,那是什么事情?”
“呵呵,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不嫌麻烦的告诉你吧。”克拉斯急忙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了酒,而后望着悼屋露出无奈的表情,“抱歉,我并没有备留给高利维人的杯子。”
“嗯……”悼屋心中有些不爽,双手交叉右食指轻轻点着虎口。
“啊哈!骗你的!但是我有留给狩魔者的杯子!”克拉斯大声笑着呼喊了下,又取出了个杯子。
“利迦德的帝都就叫艾泽玛尔,还记得两年前吗?高贵的君王和美艳的王后举办完典礼,那可真是美妙的时光,我现在还有邀请函的,你要看看吗?”
“不,请直入主题吧?”
悼屋撇了撇嘴,自己为什么要听他讲这么多废话?甚至无聊到去看他的邀请函。
“行行,果然还是故事太诱人了,接下来国王应该沉浸在甘菊色的宫殿里的,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当晚新立的王后竟然又消失不见了,这真是太可怕了。”
“嗯?又?”
“哈,你见过连续三任王后都在结束典礼后的晚上消失了吗?”克拉斯十分不舒服的说道,“渐渐的,不知从哪儿流传出来的,艾泽玛尔恶魔,有人说它是深夜中吸食美貌女子灵魂和玷污肉体的恶魂,而且专挑皇室的女王。”
“嘿,还说什么因为皇帝是精气王者,而她们则是容纳着精气的容器,恶魔就喜欢女人身体上的精气。”克拉斯似笑非笑地耸着肩。
悼屋眼角一抽,专门抓女王一类的?有这样的生物吗?难道恶魔也有性癖?而那个精气更就扯蛋了,不知道哪个故事小贩乱编造的。
“不过最让人烦心的是,国王最近又想立个新王后了,为了破开这个可怕的魔咒,他可费了不少心思。”
“包括召集能力出众的人前去守卫王都?可笑,那些军队是拿来消耗粮食的吗?”
“总不能一股脑都扔到城堡里吧,而且目标是最好找你这样被污染过的人,只不过你这类人实在太稀少了,简直比大陆上的势力还要少,不过我们必须要承认,高利维人的狩魔者体质确实强大。”
“按你这么说,这件事有很大的风险……”
“据说奖赏中有一个就是能够娶公主。”克拉斯却没有理会悼屋的担忧,反而兴奋说道,“你见过公主在床上放荡的模样吗?嘿嘿,反正我是没见过。”
“你喝醉了。”
“嗝?醉?我没醉,大概。”
“悼屋,你先回去休息吧,小刀我放在你桌子上了,关于你的事后处理,我会一手安排的。”爱丽丝将桌面上已经倒完了的酒瓶拿开。
悼屋点了点头,她所说的事后处理,估计就是在酒馆杀了一个人的事情,爱丽丝也了解到当时的情况,但却认为这是过当防卫。
洗浴完毕后,悼屋就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悼屋的念头一直落在那个艾泽玛尔恶魔上,但是如果真是恶魔的话,难道只安于食用几个女性的灵魂为乐吗?这可不像恶魔的作风,它应该要将整个帝都中的人都沦为禁脔才对。
通晓一切的恶魔之罐,是他唯一的助力。
虚弱的灵魂瞬间苏醒,发出骤破风笛般的阵阵哀鸣,但却破不开体内黑罐的限制。
接下来,奇幻的一幕发生了。
暗紫色的灵魂瞬间被紫海吞没,蒸腾出紫色的糜烂雾气,悼屋眼眸中出现的是一副诡异的画面。
像是漆黑的宫殿走廊再到像是图书馆的地点,最后又回到了那个宫殿走廊,下一幕就被一块摇曳的白色破布遮挡住了一切,在白色破布的下段,露出的是一双满是黑泥土的脚。
耳边传来女人那嘶哑的呼吸声,仿佛要握住视听之人的心脏。
虚像破灭。
悼屋来不得思考其中的深意,心底就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它似乎比自己还要强,而且还不是一星半点。
毕竟自己现在只会些这个身体的武术技巧,对付人类倒是可以一战。
果然还是‘要用魔法来打败魔法’,悼屋一哆嗦,老爹说的太对了。
“除非……”
悼屋烦闷的表情忽然僵住了。
“死人坟。”
兰德拉附近有一座矮山,里面有一块专门埋葬死人的地,人类哪怕肉身死了,但灵魂并不会立刻消散,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灵魂力量越来越薄弱,最后会融合进空间里,成为魔法之力的源泉。
但有些死者生前怨气太重,不仅不会消磨灵魂力量,反而还会刺激灵魂力量的增幅。
“但是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渗人啊。”
这句话从恶魔口中说出,让悼屋下意识觉得有些丢脸了。
咯吱……
身后的门开了。
“那个……没事了吗?”
娇小的安娜用毛巾揉搓着略带水渍的长发,脸上满是倦意。
“没事了,你先睡吧。”
在悼屋眼里,安娜哪怕拥有着最强狩魔者的血液,但此时依旧是个需要人庇护的小女孩。
“那个……我想通了,或许你今天的做法不是最好的,但你也不是错误的。”安娜站在悼屋跟前小心翼翼地说道。
悼屋一愣,这小家伙难道一整天都在想这个吗?可真是苦了她了啊……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情的。”她拘谨的模样被悼屋看在了眼里。
“真的没事吗?我真的有些害怕了。”安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突然失神地望着地板,“要不,你把我放到这里的孤儿院吧?如果有的话。”
安娜的身体在发抖,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但这估计绝对安全吧?
“我会保护你的,安娜。”悼屋蹲下身来抚摸着安娜的头道,“没人能伤害的到你。”
“我不会成为负担吗?我不会任何东西。”
或许这才是她担心的原因?
“一切都可以学习。”悼屋不禁心中一暖,这小女孩有些讨人喜爱。
安娜抿了抿粉唇,小步移到了床边坐下。
“拜托了,我不知道我的家乡在哪里,甚至是我的父母……就连名字也是卡纳奶奶取的,我现在只有你了……所以请你,不要做出让我为难的事情了……”
安娜低喃了声后,就躺回了床上。
悼屋面无表情地看着安娜,自己与她的关系,其实就是猎杀者与被猎杀的关系,只不过自己是后者而已。
悼屋只是在为以后做一个赌注而已,一个能否支撑自己前进的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