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城外,血流成河。巨大的蛊古族旗帜上挂着一个人头,赫然是当初坐在鞠源对面的他,常辛!
“这该如何是好!联军和部族的大军呢!”大石山国的一个将军惊慌失措,策马在原地不停的转动。周围的战场混乱至极,本不应该如此溃败的,不知这些恶心人的虫子放了什么毒,全军数万人都深受其害!任他是破体境的强者,此时也是难以自保。因为要抢功,大石山国的武官十之五六全在此处了。
“甭想了,能跑几个是几个吧!”另一名狼狈的大石山国将军一刀劈倒生有鳌的怪人,大喝道。
“都怪常辛那混账,我就说…”
“废话少说,省点力气突围吧!”
两个将军带着周围数十名士兵结阵,边打边撤。为何鞠源会说山林那些地形复杂的适合蛊古族作战?看看遍地的虫子无处可躲,暴露在人们面前就知道了。再者,两军对垒,蛊古族多是奴军,一马平川之下,那是如同割草一样!
十万人很多吗,从天上望下去。只是一团黑潮里的小石子,联军们绝望着,这是杀不出的重围!当全军最强者常辛的脑袋掉下时,证明这场战斗已经输了一半。
“索塔纳托,干的不错!”这支联军实力并不容小觑,大蛊师赞赏的看了索塔纳托一眼。索塔纳托一激灵,敬惧的奉承道。别人不知道,他们可知道这位大蛊师的心狠手辣,宏光塞的三毒液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而是吞心丹!那让奴军吞下之后,便如同一只只会战斗的傀儡,即使那些奴军只有化气融凝境,在透尽生命的情况下。竟有了跨川境,这是其一,其二是这些人浑身上下血脉骨头,都会被一种极其邪恶的诅咒粘附,碰之缠身!
这也是十万大军失败的原因,哪怕奴军再多,也多是不入流的武者,哪能跟训练有素的军队相比?
大蛊师意气风发,大石山国的将军们心如死灰。这一场战役,足以毁掉大石山国。这些将士,已是大石山国六成的实力,烈焰阳青木风亦不会善罢甘休。这十万里,也有二国将士。
“大势去亦!”一声悲呼遮盖了所有声音,白发苍苍的大石山国将军仰天大喊。众人止斗,只觉心里一阵悲凉。
是呀,若是常辛不那么心急如焚,攻占宏光塞进行调整,那时毒发仍可挽回。显然蛊古族对此早有预料,埋伏了许多恶徒不说,连情报上驻守徜徉城只是大蛊师也是错误的,那是巫王!不然常辛的脑袋也不会被取下!即使三族战争胜利,三国的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咻!”破空声转瞬即至,老将军闷哼一声,脸上顿时布满了青色。
“老夫征战一生,没成想最后倒在你们这群肮脏的虫子手里,喝!”老将军右脚猛然一踏,一座怒目金刚象威震四方。竟是佛门还俗子弟!
“诸将士,突围!”一开始抱怨的大石山国将军泪目,大声咆哮,他知道这位德高望重平时和气亲切的老者正在用生命为他们争取机会。佛光普照,所及之处,万邪避退!
联军宛如被打上了强心剂,虫子们萎缩不动,怪人们惨呼着消融。三万之众形成三支利剑,所往之处,无抵抗之力的敌军们纷纷步入黄泉。
“该死的老秃驴,史成!”巫王戴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怒道:“带着你行尸门的弟子给我绕后围截!”
“巫王,我们才区区三百人,怎能抵挡敌军呢?”史成笑道。
“别给我废话,所有损失与赏金,我族会给你们三倍。”巫王投向史成,眼睛虚眯。
“这傻子还想趁火打劫,真是活腻歪了。”大蛊师冷笑道。
“大蛊师,带三千蛊师协助他们,宏光塞的东西也该催发了。”巫王说完,身影掠出。
佛光照耀的范围很大,方圆十里内无不普及之处。巫王也很头疼,这个老将军修为只有魄体,他则是黄极境。按理来说是可以随手碾死他,可是佛光是一切邪祟的克星,更何况此人的魄象是佛门的怒目金刚!
佛光颤抖,灰色的气流不断冲撞着。老将军脸上青色都被血气充斥成红,他快不行了,艰难的移动过眼珠,联军还未突破包围圈。
“诸君,老夫先走一步!”老将军艰难的苦笑,声嘶力竭。他知道,他不足以支撑到联军突围,联军也走不掉多少人了。他肆意大笑,他未曾出家时,是流亡的边民,是那个人给了他重生。还俗为他,今死亦为他!
佛光收缩,暴烈的灵力震动。金刚缓缓举起金刚杵,无数虫子炸裂,蛊师们瑟瑟发抖,体内的灵力紊乱。
“老秃驴,你疯了?”巫王真慌了,身形暴掠远遁。他不能死,就算下方的人死绝了,只要他活着,他还是重权在握的巫王。哪怕他这个巫王会接受族内惩罚,也不至于神形俱灭!
“铳将军!”联军们回首,望向半空中金光灿灿的人影,元神自爆,永世不入轮回!其中的牺牲,是任何人都能察觉的,混杂的哭喊声在寂静中无比刺耳。
“铳将军深明大义,末将不才,也为大石山尽一份绵薄之力!”两位将军浮于半空,面带决然。是的,当铳老死去,他们将会用身躯,挡住敌军的刀刃,让身后的同袍们得一生机。
铳老将军无法言语,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欣慰。大蛊师们纷纷拼死逃亡,留下一众蛊师在原地恐惧惊怕。
“救他!”远方,黑压压的人群中闪烁过几道身影,一只龙虎魄象,一只大日狮魄象狂奔。
绝望的联军们望去,无人能忍住眼泪,图腾部族和联军们来了,曙光没有因为黑暗抛弃他们!
“给我镇!”二人联手,祁连与忽古皆是黄极境,此时也是倍感压力。巫王阴晴不定,佛光被压制了,蛊古族的军队们吓破了胆,再无反抗只管逃窜。
“佛门的人,日后见一个杀一个!”巫王恼羞成怒,恶狠狠的低声道。身形消散,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常辛也是黄极境的武者,若不是身受毒害,遭受他的袭击。巫王能不能拿下他的人头都是两说,而这两个图腾部族顺便拿出一个,都比他和常辛强,他没有不跑的理由。
场上混乱不堪,联军们像发狂的野兽,砍杀着奴军和蛊师。
“不要深追!”鞠源坐在榕佑身上发布号令,望着这片惨烈的战场,他的将军梦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曾幻想过在高台上,俯视百万雄军出征,却没有想过战场上难言的残酷。这一次,他的号令受到了所有人的拥戴,联军也是如此,鞠源却不感愉悦,端坐着望着天边的余红。
蛊古族留下千具尸体,无数蛊虫,狼狈的逃走了。夕阳照耀在他们的脸庞上,那欢呼声令人心痛。幸存的联军们相拥而泣,血将榕佑的脚染红,鞠源心很静很静,他闭上了眼,不忍去看这片土地上的任何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