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雯被送到忆来后,雷虎越来越担心南宫蕞的安危。他找了忆来弟子子晴,让其解开南宫雯的穴道,并看守她。
雷虎独自前往东云山,不料途中遇到一脸惊慌的南宫蕞。
“大个子。”
“蕞儿,你怎么了?”
“大个子,快跑。”
雷虎回头,只见叶顾伞正一脸笑意的朝两人飞来。雷虎见识过叶顾伞的厉害,只得他们二人合力也不是叶顾伞的对手,便大步向前跑。
南宫蕞和雷虎一路跑到了窕山,叶顾伞把两人渐渐逼到悬崖之上。此时,南宫蕞和雷虎对视一眼,两人不得不和叶顾伞正面对抗。
三人混战了片刻,叶顾伞觉得玩儿够了,发动典羽神功,雷虎因为个头大,仅仅是站立不稳,嘴角流出一点血,而南宫蕞喷出一口血,不断向后翻滚,半个身子都在悬崖下,只有双手紧紧得抓住悬崖角突出得石头。
雷虎想要上前拉住南宫蕞,却被叶顾伞束缚住,雷虎冲破阻力,摔倒在地,爬向南宫蕞,抓住了南宫蕞的手。但此时得雷虎受了伤,已经没剩多少力气了,他只能稳稳的抓住南宫蕞。
叶顾伞见此情形,运起轻功到雷虎上方,哈哈大笑:“雷虎,你是救他还是救你自己的腿呢?”说着叶顾伞再次发动功力。
南宫蕞抬着头,她知道叶顾伞要干什么,急道:“大个子,快放开我,他要废了你的腿,你快走。”
“不。”雷虎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只是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南宫蕞掉下悬崖。
眼看着叶顾伞就要击中雷虎的腿,南宫蕞用尽全力把手从雷虎的手中抽出。
“大个子,好好活着。”这是南宫蕞未雷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不,蕞儿。”雷虎大叫着。
叶顾伞的移星换羽落在了雷虎的身上,雷虎的双腿似是被一座大山砸中,当即血肉模糊。
雷虎大叫一声,疼的晕了过去。
叶顾伞落地后,看看雷虎,摇头笑道:“算了,没用的大块头,让你活着才比死了更好玩儿。”叶顾伞说罢便飞身回了盟主府。
刚刚回到盟主府,叶顾伞便听闻南宫雯被忆来弟子带走了。
“你们连个人都看不住,我要你们有何用?”叶顾伞怒吼着打死了两名弟子。
此时,一直在门外的吴东上前:“庄主。”
“你叫我什么?”
“盟主恕罪。”
“你说吧。”
“盟主, 是否要弟子去忆来接回南宫雯。”
“不用,那丫头一定会自己想办法回来的,如果她回来了,一定看好她,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尚翊和独孤月轮被送到华园后,木言桐兮立即为二人疗伤。二人还未醒来,只听外面“咣当”一声,有人重重的摔在了铁栏上。
今楹和盗无影出去一看,竟是少长远托着昏迷不醒的雷虎。两人身上血迹斑斑,今楹跑到少长远身边:“尊主,你受伤了吗?”
少长远气喘吁吁,摇摇头:“我没事,快救雷虎。”
盗无影来不及查看雷虎的伤势,叫来子绕,合力把雷虎抬进了屋子。
原来,叶顾伞甩掉了跟在身后的少长远,在回盟主府的途中,遇到了失落的南宫蕞,叶顾伞想到这个女人聪明,还练就了梨花针,日后定是个难对付的角色,还不如直接把她杀了。
少长远被甩掉后,一直四处寻找叶顾伞的踪影,当他到窕山的时候,发现山顶有打斗的声音,可惜等他飞身上去的时候,只看见雷虎躺在血泊中。
三天之后,独孤月轮与尚翊醒了过来,少长远把南宫蕞与雷虎的事情隐瞒了尚翊,直到尚翊发现了在华园医治尚未醒来的雷虎,看着雷虎的双腿缠满了白布,他知道一定出事了。
“长远,你有事瞒着我?”
“兄长,是叶顾伞打伤了雷虎。”
“那蕞儿呢?”
“不知道。”
“那雷虎为何要与叶顾伞相斗?”
“这……”
“长远,告诉我,蕞儿怎么了?”
“兄长。”
“你说,我能受的住。”
“兄长,那日我追逐叶顾伞,不料被他甩开,我一路追寻,到了窕山,听见打斗声,上去一看,雷虎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而南宫姑娘,她……我在悬崖边发现了她的衣角,推测……推测是跌落悬崖了。”
尚翊紧紧扶住座椅,脸色发青:“去找了吗?”
“已经命华卫去搜寻了,只是至今还没有结果。”
尚翊闭着眼,留下一滴泪:“继续找。”
“是。”
忆来为雷虎订做了一辆超大型的轮椅。南宫蕞还是没有消息,少长远和独孤月轮常常在华园一起练功,尚翊日夜翻看武学典籍,钻研破解典羽神功的方法。
每到深夜,独孤月轮常常站在尚翊的窗外望着他,她看得出来,尚翊有多喜欢那个黄衣姑娘。嫉妒吗?痛苦吗?不,独孤月轮知道,他们二人早已经历过生死,而眼前的尚翊再也不是当年背着自己的独孤溯了。
“师兄,师兄,你等等我。”
“月儿,快一点。”
“师兄,师父让我们在山上采一些草药回去,你不要跑那么快,不留心就会错过的。”
“我想采完药快点回去练习我们的清风皓月剑法。”
“师兄,你拉着我,我走不动了。”
“好,把手给我。”
独孤月轮从一片欢声笑语的回忆中走出来,看着趴在案桌上的尚翊,感叹物是人非。
尚翊在一片烛光中,拿出自己为南宫蕞所画的画像。他回想起与南宫蕞相识相知的过往。他们相识是在均川,那一次,南宫蕞救了尚翊。
“尚公子,不期而遇!”
“与南宫姑娘一样,来凑热闹。今日姑娘救我一命,来日定当回报姑娘。”
“举手之劳,不过回报自是要的。天色渐晚,公子可是住在这里,能否向公子讨一杯茶?”
“当然。”
后来,南宫蕞又因为救下列芊芊而受了伤,尚翊便送她梨花针护身。
“这是梨花针,比一般的银针要长而细一些,其质地坚硬,穿透钢铁也不会弯折。你轻功虽好,但武力太差,招式不稳,若习得梨花针,可防身,可攻击,一般人无法近你的身。”
“这么好的东西!”
“这个东西杀伤力大,你还需耐心练习,以后我会每天指导你。”
“你?”
“蕞姐姐,你别看我翊叔叔不会武功,但是他会看,看的可准了。你哪里出错了,哪里用的力量不准确了,他都知道。”
“蕞儿几次救我,又救了芊芊,尚某还未说一声感谢。”
“这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况且,上次在均川,尚公子还帮大个子画出了霄矩。”
“不过,练习梨花针需要气息稳健,你伤势未愈,还需等伤口彻底长好。估计还需半个月吧。”
“哦,好,那这些日子就有劳尚公子了。”
再然后,南宫蕞得知了尚翊的真实身份。
“我有一个猜测,一直想要问你。”
“问吧。”
“独孤月轮是你的妹妹?”
“是我师妹。”
“原来当年的道仇圣侠竟是收了两个徒弟,那为什么武林上从来没有听说过。”
“月儿是师父隐居前收的徒弟,江湖自然不知。”
“那江湖传言……”
“是假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真正的凶手。”
“你为什么,为什么失了武功?”
“当年我身重剧毒,毒素入了五脏六腑,幸得神医相救,才保住了一条命,只是毒素不能彻底清除,再无法催动内力。”
“你为什么肯告诉我这些?”
“你为什么几次三番的帮助忆来?”
“我帮你。”
“我不需要。”
“为什么?”
“蕞儿,江湖路,刀光影,血雨人心皆险恶。你走吧!”
“我不怕,况且我已经学会了梨花针,是你亲自教我的。”
“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能一味的依靠轻功去逃跑。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用梨花针来保护自己。”
“我可以,但是我也可以帮你。如果是因为我的身份,那么我想加入忆来。”
“不可。”
“尚翊。”
“别再说了,既然你已经学会了梨花针,回家去吧。”
“我不走。”
‘我不走’三个字,南宫蕞当时说的如此坚决,而当他们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彼此表明心意的时候。
“尚翊,谢谢。”
“谢什么?”
“谢谢老天能够让我遇见你。以后,红尘天下,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好。”
可是尚翊刚刚接受承认了这份感情,命运却不放过他。
“尚翊,你护着你师妹,理所应当,而我报仇,天经地义。既然如此,你我昔日情分一刀两断,从此再无牵挂。”
尚翊呢喃:“从此再无牵挂,牵挂由心,蕞儿。”
尚翊的泪水打湿了眼前的画,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对南宫蕞的感情早已种在了心里。南宫蕞带给他快乐,带给他美好,带给他希望与憧憬。可是这个姑娘离开了自己,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只有报仇才能继续呼吸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