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听你说妹夫了,他呢?”吃完晚饭后,兄妹俩躲在花园里坐秋千,周非硬是找话题,“说起来,我好像没见过他。
嗯,改天找个时间去看人。”
周溪对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荡着自己秋千自玩自乐。
“喂,你不说句话吗?”周非实在看不下去她闷声不语的样子,伸手推了她一把,“你倒是说句话啊!”
周溪被推了一把,秋千荡的老高,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急忙跳下秋千,站着和他说话,“我心情不好,不要跟我说话!”
周非:“……”
说罢,又坐回秋千,自玩自乐。
周非摇摇头,也玩自己的。
好久之后,周溪慢吞吞开口,“哥,我特别喜欢他,但是那天他特别让我伤心。
他说他只相信证据,而不相信我,可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他很好,但太公正严明,活得太过于古板。
明明对我有意却总是躲开我,感觉一点希望都不愿意给我。
可是没发生这事之前,我还和他家附近一起去吃饭。
可才过了几天,他就不愿意相信我了。
你说,他是不是只想和我做朋友,还个人情,而并非想进一步了解发展啊?”
周非听完她说的话,莞尔一笑,“傻丫头,他在想什么我怎么知道,但是我肯定的是他也对你有意思,否则怎么会带你去他家附近吃饭呢。”
“可是……”
“没有可是,你不知道带一个异性去家附近代表什么意思吗?”周非笑笑,“已经有宣告主权之意了。”
周溪偏头听他说,又有疑问,“可是,他不相信我。”
“周溪,他是警察,永远只相信证据。你在没证据逼着他去相信你,你让人家怎么相信。
其实你也别怪人家,毕竟工作本职就是相信证据。”
周非站起来看她,“有时候,你应该去试着理解他。
他那份工作不是谁都能做的。
如果你真的想跟他在一起,理解和包容是你最应该做的。
他是警察,他心上即便挂着你,也远比不了景城着千千万万的人民。
如果有一天他有任何意外,你也要担的起后果。
毕竟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既然这样,那么你就要愿赌服输。”
夜风猎猎,从身后吹过,吹起了她的秀发,也把话吹进了她心里。
周溪哽咽,“我知道了。”
周非难得温柔一次,伸手摸摸她的头顶,“你给他一点时间,或者等你的事过了风波后,在跟他好好聊。
嘿,多大的人了还哭。”
周非看着人越说越哭,忍不住有毒舌起来,“你哭起来真丑!”
周溪顿时啼笑皆非,边擦眼泪边说,“我二嫂什么时候出现把你收了,说话那么难听!”
周非哼了声,“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样的我呢。”
周溪:“……”
看着周溪吃瘪,周非笑了,“这次的事,要不要我帮他?”
周溪嚯的抬头,“你要帮吗?”
周非咧嘴一笑,“我妹都那么可怜了,做哥的能不帮吗。”
“从齐斯文身上查,他身上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周溪抬头,盯着周非的眼睛说:“我看到他毒交易了。
被杀害的人也看到了。
那天是他给我开门的,然后一起看到了包厢里的场景。听说被害人无生命迹象已有一个星期左右,照这么推断,应该那天就遇害了。
有人因我而死,我就要给人家公正。至于毒瘤,该怎么受罚就受罚。”
周非点头,“我会根据你交代的方向去查的。
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家里,网上那些舆论大哥会处理,你别担心。”
周溪扯嘴笑,“我不犯法不做坏事,坦荡荡做人,凭什么怕那些键盘手。”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对于键盘手,周溪丝毫不惧怕,晚上玩微博看那些骂她的人。
谁知第二天醒来被告知有警察来找她,而且在门口等了好久的。
她眼皮一跳,下意识又躺回床上,转告叫醒她的人说:“你让他回我公寓等我。”
至于周溪为什么知道他是谁,全凭心虚。昨天晚上,周非想要见陆笕的话还回响在耳边,她不能让周非看到他。
佣人出去后,周溪慢悠悠起床躲在窗帘后面看楼下门外的人,看着佣人跟他说话他点头答应,然后走回车旁,开门要进车里时抬眼看了过来,周溪紧张的立马躲在窗帘后,拍拍着胸口,嘴里念着,“幸好幸好……”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陆笕已经看到她了,而且是忍笑坐回车里的。
一个小时后,周溪在她公寓楼下看到了他。
他穿着便装站在车旁,但没没发现她,只顾低头嘴里含着烟,烟屁股冒着烟雾。
周溪是等他看到自己,把烟丢了才走近他的。
一走近他,男人身上弥漫的烟味让她忍不住皱眉。陆笕轻笑,说:“一身娇贵病儿,连烟味都闻不了?”
周溪撇了撇嘴不语。
陆笕拿她没办法,打开主驾车门,声线低沉,“进去坐着。”
周溪不解,“为什么?”
陆笕挑眉,“如果不想被狗仔队拍到的话……”
他还未说完,女人立马上车坐好。陆笕抬手刮了刮鼻尖,低头无声笑着。
他只不过吓唬她一下而已。
两人其实也没说什么,都是再说案情,“我和他都是朋友,高中读同一学校,以前的交情还不错,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交流就淡了,几乎没什么联系,直到他今年回国在烈焰会所遇见和那天一起吃饭之外,都没有什么联系了。”
“那他为什么陷害你?”陆笕皱眉,问道。
“我撞到了他的好事。”周溪神色凝重,“我看到他毒交易了。就在一起吃饭那天,还有被害人也看到了。
被害人是服务员,礼貌性为我开门。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事实如何我并不清楚,也需要你们去调查。
但是齐斯文恨我是真的。
我和他认识,是因为腾哥而认识的。不过腾哥已经去世了,在我高考后生日那天。腾哥从别城开车回来,但那天雨天路滑,出了车祸。齐斯文知道后,就一直恨我。
哦,他和腾哥是兄弟,出事那天他第一个前往现场,现场太震撼导致他对我怀恨在心。
如果因为这是而陷害我也情有合理。”
周溪看着靠着车框静静听她说话的男人,“陆笕,我真的没做杀人犯法的事。”
陆笕皱眉,侧头看她,“周溪,我那天只是说……”相信证据,并没其他意思。
然而,女人却打断他,“我知道,是我过界了。对不起!”
她不说还好,一说反而要和陆笕保持距离的感觉,这让陆笕忍不住皱眉,“周溪,你听我说完话。”
女人仰头看他,然后他说,“我那天的意思并没说不相信你,而是我是警察,本职工作就要以证据说话。
如果没证据,而听信你的话,不仅对你还是我的职业都是亵渎,你懂吗?”
周溪点头,“我已经理解了。”
陆笕失笑,“是谁开导你的?我以为你会沮丧很久。”
周溪摇头,“不,是我过于自私了,不该不理解你的工作。”
陆笕心里一软,伸手摸着她头顶,柔软的秀发,仿佛掌中宝,随后他说,“周溪,你可以。”
那一瞬间,周溪仰头,眼眶湿润,低低道:“陆笕,我是真的好喜欢你。
我知道这时候不该说这事,但是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内心。
喜欢到无法自拔,喜欢到一个人待着都会设想把你带入我的世界。
我很简单,也很极端。就跟喜欢你你一样,就单纯的喜欢你,也唯一喜欢过你。
我知道我对你很困扰,但我以后会尽量改,所以你别觉得我很困扰,好不好?”
她伸手拉过他手,语气示软道,“我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喜欢的人,我只想和他度过每天。”
陆笕看着小手拉住自己的手踝,眼眸微抬看她的眼,那副认真完全跟之前两样儿,紧接着又听她说,
“如果你觉得我们真的不适合,我也不会强求的。”
说罢,她松开手,嘲笑自我道,“我会试着忘记你就好,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我总会有忘记你的那一天嘛,也没什么了不起,大不了以后挑个条件好的家庭不错,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别人,反正我条件也不差……”
话未断,男人硬生生摆过她脸看向她,然后一字一句地问,
“还想到嫁人?”
周溪红着眼眨眼,生硬的点头,“我妈朋友老跟我介绍他儿子,我们也见过几次面,印象不……”错!
温热的唇盖住了她的,吮吸着撕咬着,等她神魂颠倒后,男人的声音又骤然响起,
“这嫁人的事我们以后慢慢讨论,眼前先把你的事解决了。”
她睁开眼,湿漉漉的样子又让陆笕忍不住,抬手盖住她的眼,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失控了。”
鼻尖满是他的味道,周溪伸头凑近他更近一点,声音沉沉着,“没事。”
不过那会周溪差点破口而出,我愿意。
但是矜持这一词突然让她忍住了。
陆笕松开手,周溪如获明光。
之后两人再无其他对话,直到男人觉得在楼下待太久了让她上楼。
周溪听从他的话,不过走路会三顾两盼的回头看他。陆笕看不过,眯眼啧了声,也跟着上去。
出了电梯,陆笕环视一眼她曾说过他们俩是“邻居”的门牌,不由得低笑出声,“对你来说,的确是邻居。”
老是事重提,尤其为了见他找出的各种借口,周溪此刻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墙缝里。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里。”陆笕环视一圈其实并不是为了嘲笑她为了见他找的各种借口,而是替她观察环境是否有监控和安全状况,目的也达到了也要回去上班了,
“我要回去上班,你没事额……睡个午觉也不错。”
周溪被他弄笑,“好。”
陆笕勾唇,转身走向电梯。等电梯时,周溪喊了他一声。他迷茫的回头,再回神时女人已经从他怀里离开,笑得可甜道,“你也记得休息哦,拜拜!”
说完,她跑进她房里,门框砰的关上。
陆笕愣在原地,而后低笑了。
真好哄!
*
晚上,温婷到周溪公寓。女人心情十分的好,看到温婷时还甜甜的叫着温婷姐。
温婷也有妹妹,不过去北方读书了。姐妹俩也好久不见,此刻看到周溪乖巧的叫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亲妹妹。
不过周溪是他雇主的妹妹,合情合理都要保持分寸。
“周溪小姐,你这么晚叫我来是为什么?”温婷问。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让你帮我发个娱乐新闻。”
“怎么娱乐新闻?”温婷突然意识到周溪叫她来是有目的,但是猜不透她的真实想法。
周溪弯嘴笑,“不是有人故意摸黑我嘛,我也想给他摸一下黑,毕竟朋友一场,这种礼尚往来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周溪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不是觉得自己可以一手遮天,那就让他看看周家是如何消无声息的摸黑他。”
“可是周溪,这么做你会打草惊蛇的,摸的好或许成功引诱他出洞顺利抓捕他,但如果被他加以利用,你有可能有深陷进去的。”温婷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但周溪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你就按我的意思,出了事我会担着。”
“小姐!这不是你担不担的问题,而是你这么做会让自己深陷舆论,搞不好周氏股价又开始跌下来。周氏股价值几千亿,我们不能冒着险。”
温婷突然觉得周溪今晚的乖巧是装的,这种可能两败俱伤的决定怎么能让她随意折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