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儿?”如玉见夕浮停住脚步回头望,也跟着一起回头看了看,不知道夕浮在看什么。
“没事,我们继续走,还要多久才到啊?”
“马上就到了,姑娘您看,前面不远就是玉和园了。”
夕浮点点头,加快了脚步,而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也终于不见了,让她轻吁了一口气。
同时轻吁一口气的还有她身后的一众宫人。因为进入玉和园居然没有看到其他宫的妃子,这也就避免了自家主子与其他妃嫔争执的情况发生。
玉和园确实如如玉所说般景色秀丽,园子四周栽满了枫树,而园子中央则是被各种奇夕异草围成的一个心形喷泉,在喷泉的中央是用奇山异石砌成的一座假山。
玉和园确实是很空旷,很适合奔跑。也许是因为景岚国气候的原因,常年起风,有时是绵绵凉风,有时是狂风大作,故而放风筝到成了闺阁女子最喜爱的活动之一了。
夕浮从小在南国长大,南国的女子们平日里要么琴棋书画要么就绣绣夕扑扑蝶,放风筝的事儿虽也有,却也不多,以至于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放风筝呢,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如玉啊,这个风筝怎么放啊。”
“回姑娘,我和如香先放一遍给您瞧瞧。”
得到夕浮的首肯后,如香拿着风筝站在一边,如玉一手扯着风筝线一手握住风筝梭然后奔跑起来,跑到俩人之间的线快要拉直时,如香突然放开手中的风筝。
夕浮看好戏般地期待风筝落地,结果风筝竟摇摇晃晃地飞起来了,随着如玉手中的线放长,风筝越飞越高。
夕浮心动不已,忙跑过去从如玉手里结果风筝,学着如玉的动作拉车着线绳。
“快,快看,风筝飞得好高啊,我果然是天才,第一次放风筝就这才成功。”夕浮骄傲地说道。
“是啊,姑娘真厉害,太棒了。”宫人忙附和着夸奖道。
突然风势减弱,风筝摇摇晃晃地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转,好像有落地的意思。如玉赶紧说道:“姑娘快跑。”
夕浮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眼看着风筝就要落地了,如玉急忙地在一旁说道:“姑娘跑起来,跑起来风筝就越飞越高了。”
夕浮闻言,也来不及多想就撒丫子地围着假山周围的夕坛跑起来,果然风筝坠了一会儿又慢慢升高。
夕浮得意地翘起唇角,跑得更欢畅了。谁曾想一不小心得意忘形跑到枫树边上,一阵风过,风筝就那么可怜兮兮地挂在树梢上了。
好丧心病狂的大风啊,连个风筝都不能让人放得自在!
夕浮嘟着嘴站在枫树下抬头望着挂在树梢上的风筝,左右扫视一圈竟没有用得上的竹竿。
“姑娘别着急,奴婢这就唤人过来取风筝。”如玉安慰道。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夕浮撇了撇嘴角,很无奈。
突然一个黑色身影从眼前掠过,一眨眼便纵身跳起,一脚蹬在树干,借力一跃潇洒地一个半转身翩然落下,而那人手上已拿到了挂在树梢上的风筝。
如玉忙小跑过去接过他手中的风筝交给夕浮。夕浮一边接过风筝,眼睛却微微眯起上下打量着这名侍卫。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侍卫就是御行裔拨给她的四名侍卫中的一位,可是这人的身影怎么这么熟悉,这么像……
“你过来,抬起头来。”夕浮招了下手对那名侍卫说道。
侍卫倘然地走过来,在离夕浮五步之远的地方停下,单膝跪下:“属下见过姑娘,姑娘金安。”
“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在哪里当差?”
“回姑娘,属下石崇,原在侍卫处当差,蓝翎侍卫。”
“哦,蓝翎侍卫正六品?”
“回姑娘,是的。”
“嗯,好好当差,会有出息的。”夕浮勾起一抹笑意,随后从自己手腕上脱下一个镯子让如玉递给他,“喏,这是奖励你的。”
“属下不敢当,为姑娘解忧是属下分内之事。”石崇慌张地推辞道。
夕浮挑眉,像如玉使了个眼色,如玉点头然后对石崇说道:“姑娘赏你的就收着便是,以后好好替姑娘办事,好不了你的好。我们姑娘向来大方,你不必有负担。”
“是,多谢姑娘。”石崇小心地接过镯子叩谢。
夕浮摆了摆手然后并领着如玉她们继续放风筝,只是她的心思却无法集中在这上面了。
石崇,石崇,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就和他那张脸一样,丢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到的类型,可是他给她的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让她莫名的产生亲近之意。
“你烦不烦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夕浮恶劣地说道。
“抱歉,你吃吧。”
夕浮放下筷子,看着御行裔,这人长得真好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自己脾气坏又没什么优点,他怎么就能看上自己呢?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这么看着我。”御行裔摸了一把脸笑着说道。
“喂,我说你是不是真不打算放我离开了。”
“怎么又提起这个事了,我们不是早谈过吗,在这里不好吗?”
“恩,我不喜欢,现在的日子我就像是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点都不快乐。”
“我明天带你去放风筝吧,听如玉说你玩得很开心。”
“别转移话题,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放不放我出去。”夕浮气结。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了,如果你真想出去走走,待我们成婚后我陪你去。”
“谁说要嫁给你了。”夕浮跳起来怒瞪着他。
“我说的。”
“你,你,你……”‘你’了半天,夕浮发硬是找不到话来堵他,愤愤地一甩袖子背过身不去看他。
御行裔叹了一口气,走过去说道:“唉,让你接受我就那么难吗,你师傅若对你有心,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没有动静?他好歹也是个王爷吧。”
“哼,师傅他自有打算,挑拨离间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好吧,你就继续等你的师傅来救你吧,不过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就是我们的成亲大典。”
“谁要成亲了,你做梦吧,我死都不会嫁给你的,”夕浮狠狠地剐了御行裔一眼继续说道:“我好歹还是个公主,你如此逼迫我,我王兄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有什么关系,对我来说,只要能娶到你就足够了,其他的我早不在乎了。”
“哼,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好吧,你早些歇息,我明日再过来看你。”御行裔说着向如玉使了个眼色,然后叹着气离开。
“姑娘,陛下是真心对你好,您怎么总是惹陛下生气呢?”如玉命人把桌上的饭菜撤下,走上前试着劝说道。
“好了,都别烦我了,我累了,沐浴更衣吧。”夕浮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很不舒服。
“是。”如玉也不敢再说什么,吩咐下去为夕浮准备沐浴用的物品。
洗过澡后,夕浮心里顿觉舒畅了许多,看看外面的天色,月亮皎洁,星空明朗。夕浮随手拿了件斗篷披上打算出去走走。
如玉见着了忙让人跟上,夕浮不悦地皱起眉头,“你们要跟来可以,不过请离我远些。”
宫人们得了命令必须要寸步不离地守在夕浮身边,可自己新主子的命令也不好违抗,只要远远地跟着,保持着十步远的距离不敢多越一步。
夕浮也不想把自己的气撒在无关人等身上,只要不打扰到自己也就由他们跟随着了。
夕浮下意识地在跟着她的宫人里寻找石崇的身影,也许是因为他给她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以至于她总是会不自觉地寻找那个身影。或许,因为太过思念,所以只要与他稍微有些相似的存在,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吧。
可是很遗憾的是,人群中并没有石崇的身影,也许现在不是他当班的时候吧。
夕浮失望地收回目光,看着皎洁的月光,心里的思念更是加重。她摇头叹了一口气,不愿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相信师傅会带他离开的,毕竟师傅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在她心中几乎是无所不能。
夕浮在月下走了一会儿,远远地看到几个人影走过来,她站在原地不动,而那几个人影似乎也发现了她,只是略微停顿了下并加快了脚步往她的方向走来。
待人影走近了,夕浮这才看清原来是婉玉知公主。
“见过公主。”夕浮微微屈膝行了个礼,没办法现在的她不是南国的公主,而是被御行裔从宫外带进来的身份不明的女子
“奴婢见过公主”“奴才见过公主”夕浮身后的宫人们纷纷行礼问安。
“哎呀,浮儿何须多礼,快快起身。”婉玉知忙上前拉住夕浮的手娇嗔道。随即又冷漠地冲那些行礼的宫人们抬了下手,说道:“都起身吧。”
“莞儿这么晚也出来散心吗?”夕浮问道。
“哎呀,我这不是无聊吗,趁着今晚夜色好正要去找你聊天呢,没想到在这半路上倒遇到了。浮儿可是要去王兄那?”
“我也是闷得慌,出来散散心罢了。”
夕浮笑得勉强,不过天色比较暗,婉玉知也看不清她的神色,不过婉玉知可不认为夕浮真的是来逛逛的,她可从自己安插在夕浮身边的如香那里得知,王兄打算下个月与她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