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曼的动作很大,短短的几次交锋,普达扭伤了好几处,脖子被肋得青紫,肿起了一大片。
看着给自己熟练上药的鲍曼,与刚才那凶狠的可怕简直判若两人。普达是个敏感的姑娘,加上对他心存恐惧,感觉了颈部凉了一下,反射性的忍不住突然缩了缩脖子。
抬头瞄了普达一眼,鲍曼问道:“疼?”
普达抿了抿嘴,摇头。
……
隐隐约约开始滴落几丝雨水,接着渐渐的越来越大,外面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雨。
临近清晨,外面依然漆黑,月亮渐弱着落下。两个人坐在半遮半掩的洞岩下,谁也睡不着了。
作为老烟民,一思考就忍不住想要抽烟。不过事出从急,鲍曼带的存货已经没了。
烟瘾上来身边没有,抽烟的人都知道什么感觉。咝,难受,浑身不得劲儿。嘴巴太干,鲍曼靠在了石头上嚼着一根树叶缓解烟瘾。
普达整理好衣服,有些奇怪的看着鲍曼问道:“怎么了?”
鲍曼看了眼这个姑娘,似是自言自语说道:“我该戒烟了。”
普达不明所以问道:“为什么不戒呢?”
笑了一下,鲍曼抬头看着月亮说道:“告诉你,普达,等我找到了那颗宝石,我就立马戒掉。”
……
鲍曼不说话,普达开始主动说话了,她突然不怕这个男人了,而且对他神秘的过去产生了好奇。
她问道:“我想知道,你出生在什么地方?”
鲍曼说道:“特鲁蒂姆。”
她又问:“那里漂亮吗?”
鲍曼看着她,然后回道:“你不觉得你问的太多了吗,了解我的秘密可是很危险的。”
皱了皱鼻子,普达说道:“我不怕。”
……
看着外面的雨,又看了看鲍曼。普达知道这个男人本来不打算跟着自己去冒险,向来理智的他能这么做,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的姐姐。
从一开始这个男人救了自己,然后宽容自己,放任自己。让自己知道外面的世界,让自己明白外来者的思想。
他和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太紧密的关系,可不知不觉间,普达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其实已经亏欠了这个有些神秘的男人许多许多。
想一想,他长的其实挺俊朗的,而且很有智慧,很儒雅,而且刚刚的一番不太愉快的经历表明,看似温和的他其实也很强壮。
在女尊社会生活下,普达的审美通外界相比有些畸形,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危险的男人,正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她涉世未深的心灵。
蒂亚教过自己许多事情,但在这方面从没有提过。
鲍曼身上的沉稳,笃定,自己这种厚重的成熟感。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给情窦初开的普达带来了巨大的杀伤力。
就像一只受天性催动好奇心的小白兔,慌乱间带着几分忐忑,凭借悸动的嗅觉试探着慢慢靠近。
少女身上的原始气场越来越近,不是那种浓重的香水味,而是林间野果挥散的自然气息。
静静的凌晨,渐渐只能听到两个人微微律动的呼吸声。
……
鲍曼不说话,普达主动开口了。普达问不出鲍曼什么,于是主动说起了自己。
碰了一下鲍曼引起了他的注意,普达蹲坐在地上说道:“从前我的祖母给我讲过许多战争故事,阿法兰与风吼氏族以前的战争。”
“两个氏族开战的最初原因,是因为有个人偷了个女人。”
鲍曼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掠夺者说出的原因大多数都是借口。”
普达看着漆黑的天空,只是摇头说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想要我们的宝石,魔法师们孜孜以求的进步,但是我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自己人呢……”
“我们不敢这么对待外来者,残忍的对自己人无所顾忌。”
“法师公会的人们之中有些人认为我们有问题,是思想落后,是制度野蛮。他们觉得,如果由法师公会统治我们,我们就会变得更好。”
“但是我的妹妹是好孩子,也许她长大以后,和平就到来了。她说这里会变成乌托邦,会变成另一个天堂。”
鲍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我们会救出你妹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