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张三忍不住暗骂一句，气氛有点尴尬，努力想找点话题打破安静好过被曾柏的冷眼射死，摸了摸头开口：“刚刚那两个人死了么？”
曾柏没有吭声，轻轻地点了点头，表情淡然得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然而张三内心却跳个不停，握着车手柄的手因为太用力，青筋鼓起，两条人命就一瞬间没了，为什么不送警局？
“这样的人送去警察局，几年后出来照样会被害社会，死了倒好，少害人。”曾柏好像知道张三心里所想的似的，淡淡地解释。
张三明白曾柏说得对，只是他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毕竟是两条人命啊，但却知道不便多说。
不一会儿，到了许氏门口，张三下了车，对曾柏说了声谢谢，便离开。
张三刚走两步，被曾柏叫住了，曾柏下车走到张三面前很和善又奇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
张三愣在那里奇怪地望向曾柏，印象中曾柏对他一直没好脸色看，这会儿竟然夸他，太奇怪诡异了。
曾柏似乎欲言又止想再说点什么，最后只是笑了笑，拍拍张三的肩膀就上车离开了。
两人的恩怨就在这么一瞬间化解了。
许宗光在客厅不停地渡来渡去，虽然曾柏已打电话给他，许婕找到了，但那是一个小时之前，他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还不回来。
当曾柏把醉酒的许婕送到许宅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许宅灯火通亮，许宗光正在客厅等着，一见曾柏扶着醉得一踏糊涂的许婕刚进门，许宗光紧张地跑上前：“小婕怎么了？”
“小姐没事，喝多了。”曾柏把许婕交给跑过来的女佣。
许宗光闻言松了口气，跟在女佣后面吩咐着：“慢点，别把小婕给摔着了。”
等女佣把许婕扶回卧室后，许宗光这才把眼神转向曾柏，神情仍惊魂不定：“真是把我给吓坏了，这丫头什么时候才会懂事？”
“小婕性情虽娇蛮了点，但……”
曾柏话还没说完，许婕的房间里传来一声‘砰’巨响，许宗光迅速跑了上去：“怎么了，怎么了……”
“刚刚不小心撞到凳子倒了下来。”女佣回答。
“叫你小心……小心……当我是耳边风啊，小婕有个什么意外你负担得起吗？”许宗光斥女佣。
“对不起，老爷，我不是故意的。”女佣道歉。
“当然不是故意，如果是故意的，你以为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小心点，把小婕的鞋子脱了，去叫王妈过来给小婕换衣服。”许宗光站在床边指挥：“唔……丫头满身酒味，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酒……喝……酒，张三，陪我，张三……”许婕一边踢鞋子一边呢喃。
许宗光脸色一沉，瞪着眼，一旁的女佣吓得全身发抖，直到王妈拿着干净的睡衣进来，许宗光这边郁闷地下了楼。
“张三到底对小婕做了什么？”许宗光脸色阴沉得可怕。
“应该没有，我一直跟在张三后面，不过是张三救了小姐。”
“张三又救了小婕？”许宗光大吃一惊。
曾柏把今晚在夜魅遇到的情况一五二十地说给了许宗光听，许宗光从最先的不屑到惊讶再到愤怒，特别是听到那两个混蛋强奸未遂时，紧紧握住的拳头鼓起一条条青筋。
曾柏相信，如果许宗光当时在场，绝对会杀了那两个人，所以他当时只是做了最佳选择而已，谁踫许婕谁都得死！
许宗光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照你这么一说，张三又一次救了我女儿？”
“是的。”曾柏点点头。
“其实……”曾柏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其实那个保安还不错，为了小姐连命都舍，而且小姐的意思好像也……他们两个……”
“你胡说什么。”许宗光愤怒打断曾柏的话：“小婕怎么可能？”
“我只是说好像。”曾柏连忙解释。
“你太胆大包天了。”许宗光指责道，冷漠的口气是曾柏第一次见到。
曾柏脸色一下子惨白惨白，低着头没有吭声。
“那个保安别以为救过小婕几次就可以肖想，再说小婕也绝对不可能看上那保安，土里土气的，小婕的眼光怎么可能这么差？”许宗光越说越气，盯着曾柏的眼神也冷得可以结冰。
曾柏低着头一声不吭。
许宗光看了看曾柏想了想道：“这样吧，也不要让别人觉得我们许氏太绝情，毕竟他的确救过小婕，我开张支票给你明天带过去，叫他离开云城，走得远远的，防患于未然。”
曾柏点了点头，抬起脚准备离开，迈出的步子顿了顿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还有什么事？”许宗光见怪问道。
曾柏欲言又止，不知当说不当说，犹豫了半天。
“有屁快放，什么时候学会婆婆妈妈的，曾柏这不像你的风格。”
许宗光今天兴许是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有些难听，曾柏忍了忍，最后还是说了几句：“许总，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在您面前说这些，但是我觉得既然小姐宁死都不想嫁给林浩然，为什么不试着让她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而且我看那保安的确不错，挺有前途的，您以前不也是从保安闖到今天这个地位吗？”
“放肆，小婕就算喜欢任何人都不能喜欢保安。”
一声咆哮从许宗光的嘴里吼了出来，曾柏一怔，慢慢低下头。
空气有点凝固还弥漫一股硝烟的味道，沉默……时针滴滴答答在响，一秒，二秒，三秒……一分，二分……几分钟过去了，期间许宗光两眼冒火光，而曾柏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但却固执没有道歉。
“阿柏。”许宗光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不懂了。”
许宗光的言语中透出无奈，无所不能的许氏老总此时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他走上前拍了拍曾柏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然后亲自为曾柏倒了杯茶，两人相对而座，如同一对久不相见的好友。
“对不起，这么多年多亏了你在我身边。”
曾柏抬头望进许宗光的眼眸里，嘴角扯动了丝笑容：“我理解，许总。”曾柏顿了顿又说：“我知道许总也是有点欣赏张三这个人，只是为什么……”
曾柏没有说下去，许宗光也知道他的意思：“阿柏，你啊有时冷漠要命，有时心又太软。”
“你说得没错，我是从保安做起，而且我对张三的确挺欣赏的，但是这些不足于让我赔上一个女儿。一个穷小子娶我女儿的可能性是两种，一种为钱一种为人，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我怕等我百年之后，为钱的人会把小婕给打发掉。”
许宗光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继续说：“如果是林浩然，他至少是为了人，虽然有点花心，可是哪个男人没有一点点花花肠子，小婕嫁给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吃苦，林浩然无论在外怎么玩，家他还是会顾的。”
“保安能有多大前途，做一辈子最多只能做到李军这样的保安队长，一辈子拿个几千块钱工资，你叫我如何放手把小婕嫁给这样一个废物？”
许宗光语字间传达着一位普通父亲对女儿的要求，曾柏沉默了。
他知道许宗光说得一点也没错，虽然张三是不错的可造之材，但是一个没有权没势从农村出来的小伙子如何拼博？
怎么给小姐一个像样的家？
二十多年，许宗光连滚带爬一路杀过来，跌过无数字又站起来，流血又流泪，这其中的艰辛又岂是他这个外人三言两句可以理解的？
即使张三现在能为了许婕拼命，谁又能保证N年之后，张三是不是还把小姐当成是宝？这些都是未知数。
曾柏不敢再吭声。
“刚刚我说的话你还是要照做，明天就去做个了断吧。”许宗光拿起支票单刷刷写了几个字递给曾柏。
曾柏点点头，接过支票单，数了数后面的零，整整十万，对于张三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这件事不能让小婕知道，神不觉把他打发掉，不可声张，越快越好。”
“是，我知道了。”曾柏点点头。
“阿柏，不是我心狠，许婕成天就往许氏跑，这成何体统？”许宗光说：“即使张三再有潜质也只是个保安，每天守着监控看，能学到什么东西，能有什么前途，让我怎么放心小婕再和他接触？”
曾柏明白，许总说得没错，一个保安整天除了睡就是看监控，能有多大出息？只是许宗光这赶尽杀绝的态度让他有点心凉。
再说了，三十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敢保证张三多年后就不能闯出一片天地？也许多年后，云城就是他张三的天下，谁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