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突然出现的黑影吓了一跳,原来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动物,只见它两眼发出幽幽的绿光,抖动着黑色的毛发,飞快的消失在山林间。
胡方俏皮的笑道:“好家伙,吓了我一跳。”
“动物们一般在夜间是不出来活动的,它这个时候跑出来,一定是遇到了危险,想来,它们活的也很艰难啊!”
“呵,想不到哥哥这么多愁善感啊!”
见神医双眉间隐隐的褶痕,知道那是长期凝眉的结果,他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辛酸经历。
“呵,就在几天前,南凹村的牛二夜间走山路,说是撞到厉鬼了,当他惊恐万状的跑回家后,就一直高烧不退胡言乱语。”
胡方一听笑了,“祖祖辈辈在大山里生活,还这么胆小,哪座山里没有异禽怪兽出现呢,有什么好怕的。”
“牛二说,他见到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的白衣女子,当时她正一个人坐在大树边哭泣。牛二以为她迷路了,便上前搭话,谁知当她转过脸来时,竟然七窍流血,形状恐怖之极,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并伸出尖长的十指向他扑来……”
神医只是把它当作一个笑话来讲。
胡方知道医生都是无神论者,他们宁可相信人有前生今世,也不愿相信有鬼神之说。
因为有很多濒临死亡的病人,经过医生的精心治疗,都又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所以他们认为神鬼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牛二撞鬼的事让胡方担心,深夜的山林阴气更重,夫人独自待产在家恐有危险,必须尽快的赶回去。
神医余兴未了,“有好事者,听说牛二被吓掉了魂,便跑来告诉他说鬼神惧怕咒骂,你越骂的恶毒,病就好的越快。于是牛二的老婆便望山大骂,直骂到口冒白沫才罢休,呵呵,还别说,第二天,这牛二的病还真的好了。”
见胡方神色有异,神医呵呵一笑,“疑心生暗鬼,有的病是被自己吓出来的,视而不见、心静则凉!”
“这么说,神医哥哥也相信世上有鬼喽?”
胡方认为常年行医山里,以神医的阅历,应该有更深层的见解。
神医微微一笑,“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人鬼殊途,我虽然常听人谈鬼,但从来没有见过鬼。”
胡方笑道:“哥哥救死扶伤,令神鬼相敬,它们自然不会相扰的。我倒觉得人类挺有意思的,自身的阳气那么旺盛,还怕什么鬼呀?其实鬼是怕人的,除非它不是鬼;很多人不懂,更不知道咒骂别人,是在释放自身的能量,因此会让自己的磁场减弱。”
“骂人还会伤了自己?哈,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神医第一次听说,觉得匪夷所思。
“哥哥,这是自然法则,它不以人的善恶而改变。并且诅咒的本身就如同双刃剑,它的力量虽然能够让对方晦气,同时也会让自己有所损伤。”
胡方一本正经的解说,令神医感到惊讶,诅咒也会有力量,而且还能伤人伤己?
胡方明白,这些自然法则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但却没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神医虽然睿智,但他只是在医学的领域里研究探索,哪里懂得这些自然规律呐。
神医不免叹气,“我行医多年来,所看到、听到的都是恶人持强凌弱,而弱势的人们除了诅咒还能怎么样呢?如果连咒骂都会伤到自身的话,那么上天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上天是公平的!有句话叫做善恶到头终有报,好人会有好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世间万事万物都因一个缘字而辗转循环,善缘——恶缘,无缘不聚,无债不来……”
胡方取下了神医肩上的药箱,挎在自己的左肩上。
“是啊!缘来则聚,缘尽则散。”神医望着沉寂的星空,感到一阵心痛。
“这个缘分是很微妙的,但也是命中注定了的,就象人的命运一样,好运歹运都无法更改。”胡方的语气里有着一丝惆怅。
命中注定?自己的所有境遇,难道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己安排好的?神医的心中很是纠结。
胡方的见解令神医耳目一新,于是笑问:“呵,兄弟真是博学,什么都懂,你学过玄学吗?”
“没有,只是听长辈们讲过。哎,神医哥哥,我看你的红鸾星己动,你和嫂夫人的缘分就要到啦!”胡方笑嘻嘻的岔开了话题。
神医淡淡一笑,“我每天都在採药炼丹,哪有闲时间去考虑这些呢,就让丈母娘多养几年吧!”
胡方暗暗思忖,神医哥哥一定是在婚姻上遇到过挫折,或许是家庭出了什么变故,不然,都快三十岁了还没有成亲。
神医的神情亲切而自然,让人感到如沐春风,这是他行医多年以来,所培养的良好心态和习惯。
温文尔雅的神医,给人一种神秘感。
山涧中的溪水哗哗的流淌着,流过了花开花谢,恰似在倾诉着岁月的苍桑。
被胡方半扶半驾着,如同脚下生风,虽说己经翻过了几座大山,却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神医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兄弟,你家弟媳都哭喊了半天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找我呢?”神医打破了沉默。
“哥哥有所不知,我们刚搬来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后来听本地的一位老乡相告,这才冒昧的请你前往救助;本来我还担心夜晚你不会出诊的呢,没想到你竟然一口答应了,我的心呀,这才掉到了肚子里。”
“兄弟真是性情中人,很率直,没有一点凡人的俗气。”
“哥哥你也是啊!”二人相视大笑。
前面出现了一条较宽的壕沟,胡方右手抱紧神医的腰,一个飞跃跨了过去,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呵,兄弟可曾练过功夫?”
“哦,学过几年。”胡方信口答道,“常常因为贪玩而被父母责骂,望子成龙嘛!呵,所以到现在还是功夫平平,没有练到家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