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进斗金的感觉很好,眼看着就快要两点,褚良觉得唐笛笛今天中午应该不会过来,于是在厨房随意做了两个小菜,与褚小宝一起吃过之后,就坐在长椅上拿着手机消磨时间。
晚上的时候,唐笛笛回来了,看样子像是闷闷不乐,吃饭的时候,褚良心情却是很好,因为他发现用不了多久,回家养猪这个宏伟的计划就要实现,当然在此之前,还是得把父亲住院养病这一大笔人情给还了再说。
面对沉默的唐笛笛,褚良忍不住的关心问:“今天你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唐笛笛抬起头,一脸阴云密布,显然是遇到了什么挫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褚良见此,追问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对我说的吗?”
唐笛笛闻言,便说:“那我说了,你不能生气啊。”
褚良点点头,唐笛笛便有些气愤的说:
“今天中午,我和我的同学们一起吃午饭,她们有人问我你的情况,我就照实说了。”
褚良疑惑道:“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唐笛笛气哼哼说:“她们知道你是一个开饭馆的厨子之后,就一直阴阳怪气的,还问我为什么要找一个没出息的小厨子。”
“还说什么一个厨师将来肯定没前途,还劝我跟你分手,你说气不气人。”
褚良苦笑道:“她们说的其实也并不无道理,我确实是个小厨子,而且大概也是不会有什么前途的。”
“有没有前途也不要她们那些三八管,更可气的是,他们还当着我的面,说厨子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好像厨子吃他家大米一样,气死我啦……”
说到这里,唐笛笛有些抓狂,一旁已经与唐笛笛混熟了的褚小宝深以为然点头:“就是,一点素质都没有,我就觉得老板很好。”
唐笛笛闻言看了一眼褚小宝,很快眼中警惕之色消失,哭丧着脸道:“她们可不会听这些,在她们眼里,那些开豪车的二世祖才是最厉害的。”
褚良听到这,大概也能明白唐笛笛这些朋友们是什么人。
“所以你就忍不住和她们辩论了起来,对不对?”
唐笛笛眨了眨眼,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褚良一笑:“而且你还辩论输了,不然的话,今天应该很高兴的回来,而不像是现在这样沮丧。”
唐笛笛闻言一着急,义愤填膺道:“她们根本就是不可理喻。”
“还当众,当众给我找新的男朋友。”
褚良闻言一愣:“当众找?”
唐笛笛一脸厌恶道:“是啊,我以后再也不和她们玩了。”
“所以今天中午还有男同学?”
唐笛笛天真的点头:“是啊,给我找的那个男朋友还很帅,很有钱呢。”
褚良忍俊不禁笑道:“看来你还是挺乐在其中的。”
唐笛笛急忙解释:“哪有,帅呢是有点帅,可就是看着不顺眼,想揍他,穿的跟偶像剧男主一样,我都差点以为他是神经病了,头发竖起来像是个飞机,丑爆了,有钱也是靠着家人资助,装模作样,恶心。”
褚良看得出唐笛笛这话有真有假,那位帅哥看样子确实不合唐笛笛的口味,至于有没有唐笛笛说的那么不堪,倒也不见得,毕竟此时她大眼睛里满是紧张,看样子是打算要消除褚良疑惑,一副生怕他吃醋的模样。
这件事在褚良看来是很奇妙的,本来同学间一起吃饭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可有人却在席间拿唐笛笛的男朋友,也是他来说事,并且接下来的内容是给唐笛笛物色新男朋友,恰巧那位新男朋友还就在现场。
这事让褚良觉得有些不寻常,一般而言,人与人交际不会触碰这一块敏感区域,就算是大学生,也不见得如此没有忌惮的交流,更何况现场还有男同学。
哪怕只是纯粹的开玩笑,褚良也是无法接受的。
更何况,这其中恐怕是有一些人在算计的,只是手法有些笨拙而已。
唐笛笛见褚良不说话,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有些后悔,她本是不想将这事告诉他的,认为这是在自找麻烦,可转念一想,这事要是有所隐瞒,似乎将来某一天爆发起来好像更危险,便也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褚良的思路很清晰,用不了几秒钟,便将这件事定位为性骚扰,而骚扰的对象是他女朋友,至于始作俑者是谁,大概率应该就是那位二世祖了。
整件事情的轮廓清晰了起来,褚良便也懂的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件事。
当然,现在事情还很模糊,也有可能是那些同学们是无意识的,不过无论如何,褚良都不觉得这件事可以一带而过。
看着褚良愈发严肃的表情,唐笛笛端坐一侧,小心的看着他。
“你那位男同学有没有留你联系方式啊?”褚良问。
唐笛笛点点头:“他要了我的微信,我当时没想通,就给了。”
褚良有些生气了,但远远还没有到发脾气的地步,唐笛笛也知道这件事似乎很蹊跷,便说:“当时人挺多,交换联系方式的人也不在少数,我只是碍于正常的交际,才给了他联系方式的。”
这话对褚良很没有说服力,但他对唐笛笛已经算十分了解,知道她只是在当下的时刻迷糊,否则一个年轻男人以有空多联系这种方式要微信,傻子也能看出有一些其他的目的。
此时唐笛笛回过神来,也知道那个男同学似乎真的有点奇怪。
看着褚良眼神中战斗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唐笛笛似乎明白了什么,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响,拿起来一看,却发现是中午那位学长发来了消息。
她忽然觉得这件事已经不是之前想象的那样简单,如果处理不好的话,虽然不会导致二人直接分手,但今后褚良一定不会对她有一开始那样的信任感了。
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有时就是这样敏感而脆弱。
“他发来的消息。”唐笛笛知道这个时候隐瞒当没发生是最愚蠢的行为。
褚良接过她手机,看了一眼对方消息的内容:“唐笛笛,今晚有空吗?想约你一起看电影。”
褚良气急败坏,他毕竟还是第一次谈恋爱,遇到这种事情根本不懂的如何压制心中情绪,当下打开语音,沉声道:“刚刚做了晚间运动,她累了,现在睡了。”
褚良的话显然别有深意,唐笛笛有些脸红,但同时又有一种欢喜的情绪在心中膨胀,似乎女人都喜欢看男人掐架,以此为乐。
但男人们实际上并没有太多掐架的欲望,如果一个女人为他带来太多的麻烦,分手似乎是更明智的选择,在撕逼这件事上,男人的战斗欲显然没有那么强烈。
甚至有些心胸狭隘的男人还会为前女友冠以“水性杨花”这样的代名词,这实在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但谁也不能否认这是本性的恶在作祟。
唐笛笛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上过爱情课的女人,很多的爱情课虽然是很离谱并且完全王顾事实的,可也有一部分的课程建立在本能心理学上。
所以此时褚良旺盛的战斗欲在唐笛笛眼中是出于本能的,可同时她也懵懂的明白,这场战争最好不要发展的太过火,否则这些战争的成本也许会由二人的感情作为代价。
感情有时候就像是物质交换一样平等,世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与恨,说白了也只是对象价值的衡量罢了,当一段感情不存在价值,那注定走向分开。
这注定是一场无妄之灾,唐笛笛对于中午的同学饭局感到懊悔。
无脑的女人在这时候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认为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是一件荣幸的事,甚至更有甚者在煽风点火,然而古今中外多少名著都在重复强调,二男争一女的惨剧。
当两个男人在争夺一个女人的青睐时,争夺的过程中,其实已背离了爱情的原则,甚至女人在这场战争中已经被男人们当作了战利品一样的存在。
所以,当拿下战利品后,如何对待它,是一件很清楚明了的事。
当代女性总是强调不被物化,却又深受脑残偶像剧的荼毒,对此麻木甚至感到快乐。
女性对自身的估值总是盲目自大,当偶像剧里男一号要为他买下巴黎铁塔送给她,男二号要买下摩天大楼时,她的价值脱离了这种天马行空的代价,所以当这个女人选择其中之一时,心中幸灾乐祸的想为何女人不能同时占有两个男人。
不久之后,她会为了自己的选择产生后悔情绪,埋怨为何当初没有选巴黎铁塔。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巴黎铁塔与摩天大厦其实已经没有了多少区别,这种估值超过本身具备价值的情况,无论被追求者选择谁,都将会面临一场还债的感情体验。
也许这样的说法一点也不浪漫,甚至太过庸俗,可有时却是事实,有一句古话叫做:两情相悦,贵乎自然。
所谓的自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义,贬低或超过估值,都不在这自然范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