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是个大男人也受不了这样的场面，赶紧叫着林家守卫把赵妈妈给拖了下去。
赵妈妈临走的时候还一直嚷嚷“杀了你”，很显然已经是失心疯了。
林曦月皱了皱眉头，一个正常人这么容易就失心疯？
年老了？
她抬起眸子，看向床上的苏翠兰，发现她旁边一个小丫鬟不动声色地动了动。
呵呵……
不愧是在林府当家，该狠心就狠心。
林菲菲的手握拳，指甲掐进肉里也不感觉到疼痛。
赵妈妈，某种程度上算是她的乳母，就这样被林曦月给弄疯了……
林曦月！
你等着！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赵妈妈，我会为你报仇的！
“好了！”林傲叹了一口气，捏了捏额头，“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菲儿，过来！”
林菲菲低下头，额头的碎发遮住她怨毒的眼神，以一个不易察觉的角度看了画眉一眼。
画眉顿时毛骨损然。
如果不是她指控赵妈妈，赵妈妈也不会死，虽然自己的指控救了林菲菲和苏翠兰一命，但是她们更想让她画眉死。
林曦月淡淡地扫了一眼林菲菲，眼中一片清冷。
那么多年的欺辱，是一句下跪就可以偿还的？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是一句道歉就能够弥补的？
林菲菲看着林曦月，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林曦月！
我是绝对不会向你下跪求饶的！
她慢慢的起身，身形有些摇摆，但是很快便站稳了，站稳了以后，突然的朝着桌子的拐角上一撞，顿时鲜血横流。
“啊！二小姐自杀了！”
“天呐！二小姐自尽啦！”
苏翠兰旁边的小丫鬟一阵嚷嚷，苏翠兰不可置信的看着昏睡过去的林菲菲，她的女儿，她健康活泼的女儿自杀了……
“呜呜呜……老爷……都怪你，你看咱们的女儿……呜呜……你一定要把咱们的女儿逼上绝路吗……”苏翠兰哀嚎痛苦，难过地几乎快要昏倒。
“住口！还不是你养了一个好女儿！”林傲虽然悲痛，但是依然气愤。
不过他也不想这样，可是只有在外人面前让她出丑，才能让她记住教训，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他已经强调过多少次了，他只是代理家主，曦月才是未来真正的家主，菲儿和她苏翠兰是不可能的，可是她们仍然固执己见，作者林家嫡母嫡女的梦……
林曦月看着林菲菲原本白皙的脸上满是鲜血，冷冷一笑，对着下人说道：“拿一盆水来！”
那个下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取来了一盆水。
林曦月的小手接过那盆水，盆边上的触感可以感觉到那盆水冰凉刺骨。
毫不留情，没有一丝犹豫，哗啦的一声全部泼在林菲菲的身上。
“啊！”
林菲菲惨叫了一声，猛的醒了过来。
她额前的碎发紧贴在额头上，脸上涂的胭脂已经花了，全身衣服湿透，狼狈之极。
而林曦月却视若不见，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跪下来，道歉！”
“贱丫头，你怎么可以这样！”躺在床上的苏翠兰几乎是用吼出来的语气。
“我怎么这样？”林夕月冷冷的哼了一下，像是一个女煞神，“我要做的还不只是这样！”
说完她走到林菲菲的身边，将林菲菲拉起来，又伸出腿狠狠的踢在了林菲菲的膝盖上，林菲菲痛苦的叫了一声便应声跪倒在地。
“曦月？”林傲有些心疼的看着林菲菲，走到林菲菲身边扶起她，皱着眉头看着林曦月，眼神中带着一些责备。
林曦月却对上他的眼睛，眸中满是真诚：“二叔，你对我的好，我一定会报答！但是林菲菲这笔账我非算不可！”
毕竟林曦月的一条命还在她身上，现在的她不只是一条命，她既然用了林曦月这具身体，就一定要履行承诺，帮她报仇。
“二叔，林菲菲是您的女儿，我不会要了她的命，我只要她那双腿！”林曦月看着林傲，微微有些淡漠的说道，“往日我痴呆的时候，林菲菲便对我毒打咒骂。
多少次带我出门，故意将我甩掉，若不是逐月几天几夜不闭眼，彻夜把我找回来，我现在可能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了。
甚至找了几个人想要侮辱我，虽然我是神识不清，但是我还是明白我在被欺负，我咬紧舌头，多少次想要自尽。如果不是逐月及时发现的话，我可能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虽然是极其淡然的语气，但是所有人都能够听到其中的悲楚，也清晰地能感受到那种在绝境中的绝望。
“什么！”林傲又难以置信看着狼狈地躺在地上的林菲菲，他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内容，他不敢想象他最疼爱的女儿居然这么恶毒！
魔武大陆最注重的就是礼节，一个女人的贞洁如果不在，那她的名声便会变得名声狼籍，她找人想去玷污林曦月，那就是在更彻底地毁了林曦月。
林菲菲听到林曦月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额头上剧烈的疼痛使她面容狰狞。
“老爷，不可以！”苏翠兰快速摇头，祈求的眼神看着林傲，“我们可只有这一个女儿啊！她如果没有了腿，你让她以后怎么活啊！”
“你闭嘴，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林傲颓废地坐在椅子上，陷入一阵沉默。
林曦月也没有说话，她在等着他的回答。
而林菲菲也只是呆愣愣的坐在地上，她在等着父亲的审判。
“好！”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一声悲痛的声音响起，林傲闭上眼睛，不想再去看接下来的画面。
他是一名父亲，但他也是林家的家主，他对女儿再怎么疼爱，也要按照林家的规矩处罚。
林曦月看着林傲无力的撑着头，她的面容仿佛在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嘴唇微微抿了抿，手攥了拳，又松开。
眼中闪过往夕林傲对她疼爱的画面，很温馨，但随即想到了林曦月最后死前那一刻的面容。
死的那一刻，她满脸泪水，卑微的乞求那个虐待她的人。
她好痛苦，好无助。
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人帮一个人她？
她的嗓子已经哭的嘶哑，甚至发不出声音了，林菲菲为什么怎么还能下得去手？
她从来没把林曦月当过亲人……
她只是把林曦月当作平日里戏耍的玩物……
林曦月的眸光泛冷，走到林菲菲的身边，没有一丝犹豫，左脚一抬，再狠狠的落下。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难以言喻的痛苦向林菲菲涌去，只发出一声惨痛的嚎叫，再一次狠狠的痛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