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的话挑不出一点毛病，但就是任谁都听得出里边逐客的意思。
但要就这么无功而返，江暖又实在不甘心，她正绞尽脑汁想着法子，怎么能混进去，却听身旁男人不紧不慢的翻出张名片递了过去。
“记者或许不行，但若是谈生意呢？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公司最近在扩展建材一块的生意，对你们厂子很有兴趣，想和你们厂长谈谈。”
保安仅是瞄了眼，却不收，反而一张笑脸让人瞧了嫌恶得很。
“就是有预约也不成，真是抱歉了二位。我们厂长最近出差了，就是我们放行也没用。这样，我也不让二位为难，这名片我就收了，等我们厂长回来，我再让他联系你们，你看如何？”
手里的名片被抽了过去，顾南城微不可查的动了下眉，怕眼下的情形，怕是真的进不去了。
只是这次来的匆忙，也没来得及准备些什么，就连这张名片都是他在车里的时候，无意发现的。
而且还不是他的名字。
对方这会儿已有了赶人的意思，顾南城只能先带着江暖先走。
江暖被他拉着，频频回头，最后见再也瞧不见工厂，便有些恼恨的甩了顾南城的手，心烦意乱极了。
好不容易到手的线索，就这么生生断在眼前，饶是谁能受得了这份挫败？
不过郁闷过后，她还是抱了一点希望的问顾南城。
“虽说没进去，但他们厂长要是回来，能联系我们吧？”
“联系？”顾南城却笑，眼睛有些凉，“那张名片不会被递到厂长手里的，这次是我们大意了。”
连顾南城都这么说，商场经验不足的江暖只有认栽的份。
可她不甘心啊，怎么甘心啊？！
“那就这么算了？我们不是白来了。”
“不算白来，至少还有这个。”顾南城挥了挥手机，“况且他们看的越严，说明情况越不对，你的调查方向没错，只是缺了点实战经验，这事如果往好了想，对你也算是个教训。”
江暖咬着下唇，没再说什么。
明天就是江林集团的董事例会，要赶在早上回去，现在就耽搁不得。
虽说还没查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江暖还是不得不带着不甘踏上了回去的路。
次日，江林集团例行董事会。
和往常一样，几个公司的高管汇报近一个月的工作情况以及江林集团的收益情况，底下列坐的董事们偶尔发表一下自己的建议。
江暖被安排的位置在顾秀敏的右手边，两个人之隔。
她拄着胳膊，眼睛虽是看着屏幕，但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更别说是往耳朵里进了。
她还在琢磨着芳林建材厂的事，走神走得厉害。
“……以上就是全部的汇报，顾总，您有什么指示？”
前面的最后一个部长下了台，顾秀敏环视一圈，便定格在了江暖的脸上。
带着三分轻蔑四分冷意，她却是笑着说：“江董事是我上任以来第一次听例会吧，对这次例会有什么见解，不妨说给大家听听。”
她话音一落，在场的其他人全都看了过去，只有江暖一人恍若未闻，还在盯着已经黑屏了的大屏幕方向，红唇动了几下，不知小声念叨着什么。
顾秀敏的脸色瞬间很是难看，只见她冷冽的使了个眼色，她的助理便三两步来到江暖身边：“江董事，顾总问您话呢！”
助理是故意大声的，江暖耳朵嗡嗡几秒，才觉得舒服了些。
她条件反射的怒瞪向助理，却在下一秒发现自己的处境似乎有些……不尴不尬的。
再看顾秀敏，便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似乎是觉得这场笑话很和她的心意。
江暖神色一凛，“顾总，你说什么了？”
她是真没听见，但眼下的清醒比起自己瞎说一通惹人发笑，倒不是老老实实的再问一遍。
果然，底下的一票董事都忍俊不禁，当然对象平平的还多了一个顾秀敏。
这让顾秀敏的脸气得发红，但凭借着她多年的休养还是忍住了发火，冷冷说：“我见江董事想事情想得认真，便以为你是考量我们江氏的未来，现在看，倒是我唐突了。如果江董事没什么好说的，那这次还是像之前一样决定，大家有异议吗？”
诚然，在董事会上即便顾秀敏对江氏的投入并不多，但单从她的谈吐还是要比江暖这个半路出家的高明许多。
而挂在嘴边的芳林建材厂的调查一事，就这么被生生堵回了江暖的口中，闷得她直到其他人纷纷离开，还气得眼睛疼。
顾秀敏是一散会就被几个董事簇拥着离开的，本来还以为江暖能有什么能耐，现在看来也就是会叫嚣而已，根本就没什么战斗力。
她冷笑，江暖不足为惧，倒是顾南城这边，她得下点猛药。
她回了办公室，刚要坐下，就见助理敲门进来。
“顾总，江董事去了档案室，可要人拦着？”助理低眉顺目，问得恭敬。
顾秀敏仅仅将目光在她的发顶停留了一秒，便笑道：“不用，就她那点能耐，也弄不出什么花样，让档案室的人放行，若是她去财务部，记得找人盯紧点。”
“是，顾总。”
此时江林集团的档案室门口，江暖气急败坏。
“江氏什么时候连董事想要查点资料都不准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给我让开！”
“江小姐，就算你是董事也要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档案室都是江氏集团的重要文件，我们怎么知道你进去一趟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负责档案室的是个打扮妖娆的女人，漫不经心的涂着指甲油，可态度却可恨的让人牙痒痒。
“你意思我进自家公司，还会偷自家机密？”
要不是理智尚在，江暖真恨不得抽她俩巴掌。就是江瑶在，也不敢这么对自己。
这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我可没这么说。”
女人冷哼着笑，显然是一点都没把江暖放在眼里。
现在江氏谁不知道江暖虽然拿了公司第二大的股份，但在董事会一点地位都没有。
再加上江瑶之前害得一大批人被迫失业，公司里不少人都对江家愤恨着呢，所以就算这女人说的再过分，也没人上来帮上一句。
江暖都要气炸了，眼见着这女人还不理不睬，甚至摆弄着那两只手左看右看，她气得两手攥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