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别离,诸凉城留下了莫云生的手机号码。
黄昏的时光里,洗了澡,从余染的住所里走了出来,叫了计程车,朝莫云生的住所驶去,路上,诸凉城拨通了莫云生的电话。
“云生,我是凉城,我现在正在往你住的地方赶去,我们见一面好吗。”诸凉城声音低沉。
自己住的地方,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并没有告诉他,又一想,大概是余染从付生那里得到的地址,他既已这样说了,莫云生也不好拒绝。“好,我等你。”
莫生把电话放在书桌上,上个书稿已经完结,却又逢遇见诸凉城,最近却没心思再写书。
莫生坐在窗前,遥望着外面,心绪漂浮的很远。不久听到手机想起,原以为是诸凉城,却是付生。付生说公司加班,筹备蓝声的首唱会。
挂掉电话,诸凉城的电话就来了。莫生接通。“你到了。”
“嗯,我在你楼下。”诸凉城说。
打开门,莫生走下楼,诸凉城站在门口,这是多年来第二次见他,上次是晚上,这次也算是晚上,门口的灯下,他的身影显得十分孤长,面容清秀。
诸凉城走上楼,对莫生说:“有晚饭吗!我有点饿了。”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自然,平淡,像久归回家的人,对家中爱人说出的那样亲昵的语气。
“有吗!”诸凉城见莫生没有回答,又问。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莫生简单的做好了饭,端在餐桌上,与诸凉城一起吃晚餐。
诸凉城拿起筷子,安静的吃饭,没有一丝僵硬的做作,他夹菜的动作缓而慢,嚼食物没有发出声音。
莫生说:“凉城,你为什么要回来。”
诸凉城夹菜的动作突然悬停在了空气中,黝黑的眼睛望着莫生,说:“因为,我的病治好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他患过病,莫生心里咯噔了一下。“其实,你大可不必来找我,我也可以过的很好。”
诸凉城放下筷子。“云生,你觉得我一个人,过的好吗!”
莫生眼睛静了静,说:“我有我的生活,只是这样。”
诸凉城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莫生面前。“这是我病好之后买的,五年了。”
白色精致的盒子,已经有些泛黄了,莫生不用打开,也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莫生望着诸凉城。“如果可以,我们是朋友对吗!”
诸凉城说:“它是你的,不喜欢,就把它丢掉。”
深夜时,诸凉城自行走在路上,心沉的走着,身后莫生的住所,灯盏还亮着。时间真的是一个物是人非的机器。
远处的声响,越来越近,直到看清他,声响才停住。
夜色里,两个人谁都不说话。
良久,诸凉城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不如我们谈谈!”
付生点头。
付生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和诸凉城坐在路边上的草地里,喝着啤酒。
夜风微微凉,月光洁白,耳边虫鸣,多好的景致。
“你是怎么找到云生的。”诸凉城问付生。
付生说:“我们是偶然遇到的。”
“你对她很好。”诸凉城说:“云生喜欢你吗!”
付生笑笑,说:“其实,你不应该来打搅云生的生活,她心里有你必然会去找你,但是云生没有,你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那场车祸。”
诸凉城冰冷的眼睛,冒着寒气。“就算是这样,又能怎样。”
“你让云生以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你。”付生说:“以笑脸吗!诸凉城你很自私。你不应该得到云生的任何感情。”
很奇怪,诸凉城居然没有生气,哈哈的笑了起来。“你说的很对,我是很自私,爱一个人本来就这样,你不也是这样吗。”
付生说:“没错,我是喜欢云生,至少我比你干净,不会让云生有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