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没有答话，被风吹起的血衣轻扬，他突然展了招式，那飒爽的英姿眩人眼眸。
娉婷站在他身后，高大挺拔的背影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让娉婷无条件的去相信他的每一句话，只是心却疼得厉害。
“刹那芳华！”这不是一个问句。当莫止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莫离已向他攻去。
娉婷并不懂武，只是这样的名字让她震惊——刹那芳华，一闪而逝么？
有液体渐渐涔出眼眶，娉婷用力眨了眨，拼命把微酸的水滴眨回去。
她静静望着莫离，只是，静静的。
莫止躲闪不及，被击中数掌，连连向后退去，他吐了口鲜血，脸色铁青，用衣袖擦擦嘴角，冷笑道，“只怕你赔上性命今日也杀不了我，这点伤值得。”
说完便落荒而逃。
“阿离！”跑过去从背后抱住莫离，娉婷心神大乱，“这是怎么回事，你使的是什么武功？”
男人只是转身将她紧抱进怀中。
两人一直无言相拥，不知过了多久，娉婷只觉得肩上的重量突沉，“阿离，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出口的话已语不成调。
莫离摔倒在地上，扯开唇角，“……白烨和莫祯应该很快就会赶到，别……怕。”
“不要，我谁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好好的。”娉婷急切的抓住莫离的手贴上自己的脸，“别阖眼，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莫离低低的笑出声，充满了无奈与哀伤……
看向娉婷的眼终于缓缓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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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从小极为敬重、无所不能的四哥，此刻正毫无知觉的躺在娉婷的臂弯里，满身是血。
“古沁娉婷，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一心对四哥他知道，自己对她也有过怜悯，可是四哥自从和她在一起就像变了一个人般，如今竟然还因为她……，做大事的人果然不能动真情。
他上前正要推开娉婷，却被云白烨拉住，“你这是做什么，别闹了。”
“白烨！你竟然还帮着她说话，若不是为了救她，四哥会出事吗！”到最后，莫祯几乎是吼着说出来。
他们都看得出来，莫离死前定是施了刹那芳华，他此刻肤表下都泛出血光，应是筋脉全断所至。
“这是殿下的选择，不是吗？”莫离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了，反之，他不愿意做的事也没人强迫的了，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
还记得在隐剑门时，师傅并不打算把刹那芳华教与他，其他师兄弟也都不曾学，只有莫离，他说，他不要让任何人威胁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只是他们谁也没料到，莫离在有生之年会用得上。
莫祯心中明了，却不愿相信，他撇开眼不答话，心中痛苦。
自从母妃过世后，他最亲近的人便是四哥和九妹，他一心辅佐四哥，将他视为自己的生活重心，只是没想到……他真不敢相信现在躺在地上的是他睿智无双的四哥。
他们一路走到今天，吃了不少苦，可是那些都熬过来了，为什么四哥会选在现在离开。
他咬牙看向一直没有抬头的娉婷，顿生恨意，甩开云白烨的手，一个箭步上前，狠狠打了娉婷一耳光。
他不遗余力的这一巴掌让娉婷的身子也连带着摔出去。
“莫祯，你够了！”云白烨怒喊出声，抓住莫祯的手，瞪视着他。
莫祯从来没看过云白烨发这样的火，他怔了一下，忽而扬声大笑，“云白烨，你果然对古沁娉婷有心，怎么，我四哥不在了，你就这样回报他么！”
“胡说什么！”
“还不承认，祭天那晚你知道四哥被父皇叫去，我看见你去了北极阁，那时我还不愿意乱猜测，所以也没跟过去，现在我不得不说，我对你很失望，亏我四哥对你这般信任！”莫祯回瞪住云白烨发白的脸，怒火更甚……
娉婷的脑袋嗡嗡作响，她吃力的爬起，不顾手心的伤痕，重新抱住莫离。
她没心思听那两人的争吵声，只是一直在心中念着稍早前莫祯的话——四哥不在了。
四哥不在了？不在了吗？不在了吗？
“阿离在的，在的啊，阿离没有离开我。”娉婷喃喃道，她的话吸引了另外两人的注意，齐齐看向她。
“他只是受了伤、累了，你们不要吵，找个大夫给他瞧瞧，让他休息一会儿，很快就没事了，没事了……”娉婷没有哭，她清晰的话语却让人心生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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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呢，他在哪里？”娉婷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已回到了飘雪阁的房间，玉莹正守在一旁照顾她。
“殿下……在大厅，娘娘您还伤着，就好好休息吧。”厅里现在两个太子妃都在，娘娘去了只会被欺负，现在殿下不在了，谁还会护着她呢。
娉婷完全听不进去，她急着下床向大厅跑去，一心只想快点见到心里的那个人。
“娘娘，您别急啊，先把鞋穿上，这样会着凉。”玉莹见她一意孤行，只能拿着鞋子追上娉婷。
对了，莫离每次见她不穿鞋乱跑都会不高兴，她接过玉莹手上的鞋子，急急套上。
当她跑到大厅门口，映入眼帘的满是刺目的白。
厅里一声大过一声的哭泣让她怯步，放缓了脚步，她慢慢走近，她的到来让屋里顿时静了下来，一屋子的奴才与两名女子恨恨的瞪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