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前在讨论作战计划吗?”由他刚刚的话,娉婷得出判断结果。
“嗯,这些日子你都发生了什么事,你给莫蓝的信我看了。你看着不笨,怎么脑子转不过弯来,如果我被对方抓了,为什么要以你来交换呢,这摆明了就是想以你作诱饵来要挟我。”莫离没有忘记之前的话题,温柔的语气里有掩饰不是的担心。
“这些我都想过,但是不管如何,我都必须去看一看,万一是真的呢,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救你的机会。秦姑娘的事我不想再发生一次,如果我真的被骗了,又不幸落入敌人手中,大不了一死,反正绝对不让他们利用我要挟到你。”
娉婷说的轻描淡写,殊不知听得人心中正为她的每一句话所牵动。
“不许你这么想,听到你没有。”莫离沉了声音,“如果真的为我好,那么在任何情况下你都必须以自己的性命为先。”
娉婷鼻子微酸,点了点头。
他们用了整晚的时间在聊分别的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
这一仗确实艰难,天朝会参与其中是莫离之前没有料到的,因为天朝和南乆素来是旧敌,加上天朝新帝耿直的脾气,该是万不会同意与南乆联盟才对。
虽然西楚兵力强大,但同时抵抗两大国还是有些吃力,即便赢了也会元气大伤。因此,如果宇文蓉真的可以说服其兄长退兵是再好不过。
只是国家大事,怎会因为一个宇文蓉的几句话而轻易改变,见娉婷满心期待,莫离没有道出心中所想。
“阿离,这附近有不少树林,也许对我们有用。”娉婷想到来时的路上那片茂密的树林,现在正值春季,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正是黄蜂开始出动的时节。
“是有,但是在林中作战更不容易。”
“不,我们只是利用树林里的一些黄蜂帮忙,并不是要在林中作战。”见莫离不解,娉婷解释道,“黄蜂的习性你知道吗?蜂毒是很厉害的天然武器,只要我们利用得当,将它们适时引出来,一定会让敌军来个措手不及。”
对这些事莫离真的是门外汉,他完全不了解,“就算把黄蜂引来这里,我们怎能控制它们只伤敌军为我所用呢?”
娉婷莞尔一笑,水眸流转间尽是得意之色,“黄蜂怕火,我们大可选择白天迎战,让每个士兵手中备有火把,再提前用衣服包裹住自己即可,而且我们还可以在箭上擦满蜂毒,到时候中毒之人都会痛痒难耐,哪还有心思打仗。”
这种奇特的方式大概只有娉婷可以想得出来了,莫离欣赏之余对她更加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环境中孕育出这样一个特殊的女子。
皆下来的几日,娉婷带着莫离和一些士兵去树林中探寻,做了几次实验,果然有效。大家得知此法,军中士气大振。
日子过得很快,娉婷一直没有时间见到云白烨,直到双方开战那天。远远看着云白烨,娉婷几次要将宇文蓉交予的锁牌转交给他却一直没有机会,想想还是等战事结束吧。
娉婷将锁牌收起,步回营帐。
为了她的安危,莫离不让她跟上战场,只是等待是一件极度烦闷的事,且又是在这一仗是胜负未知的情况下。
“怎么样了,敌方此次军力多少?”娉婷急切的询问从前方回来的探子,她心中焦虑,只能以此打听莫离那边的消息。
“娘娘安心,天朝突然中途撤兵,现在咱们是二十四万对南乆的十五万兵力,该是稳操胜算的。”
撤兵了!文蓉真的做到了。娉婷只差没又蹦又跳来庆祝了。
“太好了,再去打探,一有消息立即回报。”
这一仗打得很漂亮,也将为期两个月的战争划下了句点。
西楚利用事先捕捉好的黄蜂重伤敌军上下,对方主帅在开战不到一个时辰之后被生擒,只可惜莫离亲自带兵去追捕落荒而逃的莫止,却仍被他先行一步。
尽管如此,南乆依然大伤元气,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开战了,西楚的边关危机也算是解除了。
然而生活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喜悦,宫中便传来急报皇上重病不起。
莫离将后事丢给云白烨处理,带着娉婷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栖霞。
“父皇这是怎么了?”莫离回到栖霞连战服都来不及换下便急急忙忙的赶来宫中。
皇上突然在上朝之时晕倒,跟着就一直昏睡不起,这种情况已经有两天两夜,宫中医女都束手无策,甚至看不出任何病因。
“殿下这质问的口气可是怪本宫照顾不周。”皇后轻声说着,双眸流转出隐怒。
“孤只是心忧父皇的身体,皇后娘娘多心了。”莫离回的冷淡。
这是娉婷第一次见到莫离与皇后的单独相处方式,从来不知道两人竟是对彼此这般不友善。
当晚,他们并没有回太子府,而是在宫中住下。
娉婷一直随莫离守在皇上的寝殿,连喂药都不假手他人。
“阿离,你觉得父皇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夜深人静的时候,娉婷还是忍不住问出来,想必大家心中都觉得是有蹊跷。
“在还没查清真相之前,我并不能确定什么,但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或许……我的血可以救父皇,不如我们试试看好吗。”
“你身子刚好,我们再等等看,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并不是不想救父皇,只是娉婷的身子确实不好,莫离实在不忍她受苦,如果还有别的法子他自然不能让娉婷伤害自己。
娉婷当然明白他的心意,她沉默着走到一旁,悄悄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划破了手腕,再度回到床边,她的身子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将滴血的手腕送到皇上嘴边。
“娉婷!”莫离见状低呼出声。
“他是你父皇,是你在意的亲人。”娉婷回他一笑,短短数语已代表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