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人作死别2
丘浩无子无女。两个女弟子侍奉他无不周到，真把她两人当成了女儿一般看待。当时听他两人都对那位少年英侠赞不绝口时便有意要寻到此人，定要成了一门喜事。却哪知在此时遇风了。那二女大姐叫小媛，小女叫小娈。二人将史清缘送进房间。便来向师父禀报。丘浩只道：“你两人说他就是救你们出苦海的那少年。那他何以会在清水山庄出现？”许道明也认出了那人只道：“丘兄有所不知，那****正巧路过但见一少年倒在地上。于是就起了怜悯之心。便救了他。岂知数日前那狄忠的弟弟向我寻仇却误将他捉了去。我派出众多门人去寻却是一无所获至于他为何在庄前小可便不得而知了。”丘浩笑道：“原亦善有善报。若非许兄从此经过他性命必是难以保全。在下这里谢过了。”说到这里那小媛小娈也向许道明作了一揖。正说到此处那浪子楚带着一行十人来到了大厅之上。顿时所有的人都瞧向了他们。许道明不认这些人朗声说道：“几位远道而来却为何这等模样？”浪子楚受伤最重先道：“我们只请庄主为我们作主。”
许道明道：“却是何事非要我为你们作主，不妨说出来让大家评评。”浪子楚道：“庄主是否已然收下了一个受伤的小乞丐？”许道明道：“他跟各位有什么干系吗？”韩三道：“关系自然是大。庄主难道没看出来我们的这些伤全是武当派弟子所为吗？”许道明只向他们身上瞧了一眼便已看出来却是武当剑法所为，只施招之人剑法精纯已极。但看他们身上之伤，连自己都猜想不出是武当何等剑法所伤。只道：“果真如此吗？”小媛怒道：“定是你们协迫我恩公。他才被迫跟你们动手。你若不惹他，便是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断然不跟别人动手。”
浪子楚道：“小姑娘这话未免说得太大了吧。你怎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小娈呸了一声道：“好不要脸的汉子。当日我和姐姐深陷逆境，便是恩公救我二人性命。但他始终不愿伤人，我们岂比你知道的清楚多了。”浪子楚道：“那他杀了狄忠却又作何解释。”浪子楚听过她二人对话自然知道一点这其间的故事。小媛道：“狄忠是罪有应得。若非是恩公杀他，不知道狄忠那恶贼还要杀死多少人呢。”浪子楚道：“你知道便好了。我们几人武功自然及不上狄忠，那少年英侠对付我们岂不是手到擒来吗？”
“阁下莫不是浪子楚吧？”
那浪子楚猛一回头见是一清面少年。看那人衣冠楚楚显然是大富之家。便道：“没错。浪子楚便是我。不知道阁下是谁？”那人道：“在下的名字实在是不值得一提。但兄台既然问了，我也不妨告诉你吧。我叫西门风。”浪子楚惊道：“你便是那燕过无痕的西门风吗？”西门风自谦道：“让阁下见笑了。那只是江湖朋友们抬爱罢了。但是我瞧着各位身上之伤却都并无大碍吧？”浪子楚笑了笑道：“在下武功虽然及不上西门兄，但是还至于被那卑鄙的家伙一击毙命。”
西门风看着浪子楚身上之伤道：“阁下伤得虽然厉害。但是我想这一掌若是拍得实了，想必你性命定然不存吧？”他看了看韩三道：“你身上这一剑若是那人不赶紧收势你猜你伤是手臂还是小命？还有这位大姐，若是那剑顺势划过你猜你会怎么样，还有你若是这一剑不点到为止的话岂能只伤了你的皮肉，还有……我想不必说了吧。在座的都是武林高手自不用我说也明白你们身上之伤吧。”
众人经他一提醒方知伤他们之人实是救了他们性命。若然跟他们为敌，他们便是再有几条命也伤了。
许道明厉声道：“阴诈之徒，敢来我的庄子上使诈吗？”浪子楚见自己形迹已被识破。只道：“庄主明鉴，我们实有说不得的苦衷。”许道明哼了一声道：“若真有苦衷何以污陷他人。量来不给你们一些颜色瞧瞧你们还道我清水山庄是好惹的呢。”此语一出，便有十数个汉子围了过来。西门风突见那浪子楚手里有些异恙，呼喝道：“贼子还在逞奸吗？”声随身至。浪子楚手中暗器已然被西门风夺了下来。瞬间便把他们全都绑住了。众人见那西门起落之时果无半点声音。轻功之高实让人难以想象。
丘浩赞道：“阁下真好功夫。”西门风拱手道：“丘掌门过奖了，雕虫小技何足道哉？”许道明道：“风儿，你刚才的功夫确实不错。丘兄可从来不夸奖别人，他既夸你你也不必过谦，都是自己人。”当许道明都说到都是自己人的时候那些江湖上的好汉均是露出了凶光。
“风，你在吗？”一个美貌少女走了进来。那人正是许芳华。她一拉西门风的手道：“出事了，你快跟我来。”那些人看他两人神情亲昵，这才明白这西门风原来是这二小姐的情人。也就登时去了怒色。
“小道远道而来可有人迎接吗？”西门风刚走却又走进一人。许道明迎了出去。见是一面色威严的道士，随后还跟着几个小道士。他们的穿着正和那日史清缘的装饰一般。当下便有人叫了出来：“他是云门道长。”依理来说清水山庄即使威名再大也难以请得动天下知名的武当门人来此，然而云门道长却是不请自来，令许道明喜出望出。随即道：“不知云门道长大架光临多请恕罪。”
云门道长道：“我那孽徒在哪？”云道长此行正是要来索史清缘回去的。那日史清缘失踪，云门道长派出所有弟子追寻，一直无获。待到那比武大会完后，武当派又后派出数百名弟子去探究史清缘的下落。最后却从狄星那里探究到了史清缘的下落。狄星受了史清缘的恩惠自然也对武当弟子另眼相看了。跟他们好好说了一阵子话，说到史清缘的去向他只道：“或许他会去清水山庄的。”
那小道士问他：“为什么去清水山庄？”狄星道：“情人念情，岂去他处？”那道人听了这话便原封不动的报告给了师祖。天虚道长便派了云门来查个究竟。岂知一路上尽是些人说些比武招亲的事，而且正是那清水山庄。他将此事和那狄星所说一合便想是自己的弟子史清缘犯了色戒。气不打一处出。又知史清缘现在武功之高竟连那狄星也比他不过了。他身为人师却没有教好弟子岂有不气之理……
许道明一惊却没答他。云门接着道：“我那孽徒想必就在府上了。不知庄主意将小徒怎样处置？”许道明忙道：“道长何说处置？小人便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令徒稍有为难之意。只是适才他受伤颇重怕是他起不来见你了。”云门道长本来火气甚大听他说史清缘受了重伤，师徒之情实难说清。连问：“他却怎么了？是不是你将他打伤的？”许道明道：“是被十个无耻的家伙无故打伤的。那十人正在庄上，若是道长有意替爱徒出气。我便可将那十人交与道长。听道长发落。”小雅这时候道：“小师弟怎么样了？”武清秀也道：“师父，我们快去看看小师弟吧。”
正说到此时，给史清缘医治病伤的那郎中走了过来，对那庄主道：“庄主，小人医道浅薄，怕是救他不得。”许道明素知这位郎中妙法神通，若然他都救不了，世上还有几人能救。当下暗然道：“老朽无能致使令徒受了不治之症。”云门一听到此处，全身的怒气消得一分不剩道：“他在哪里快带我去看。”众人知道这云门道长是武当派中少有的好手。他们说史清缘无药可医，没有一有敢大声说话。众人拥了云门道长而去。
云门道长看史清缘随身衣服破破烂烂略有怒意的道：“他在你的庄上便受此待遇吗？”许道明脸上登时血无人色道：“道长休惊，只因他被歹人劫了去。所以才弄得如此落魄。他在我的庄上我未曾有半点亏待过他。不信等他醒来你一问便知。”云门道长一搭他脉门，神情便慈详了一些。众人一门心思只瞧着那云门真想见识见识武当派的医术如何横行天下。那云门却“咦”的一声，众人纳奇。武清秀插口道：“师父，师弟没事吧。”云门道长只是不住的摇头。小雅道：“小师弟会死吗？”说这话的时候泪水已然滚出，就活像个泪人似的。云门道长道：“别说这丧气话。别说净阎王没把他收走，便是收走了，他碍着我的面子也得送过来。只是他这一身功夫便从此而废了。”众人听他说有一线生机转悲为喜，登时便有数人赞道：“武当非旦功夫了得这医术也是江湖上无人能及呀！”小媛这时候道：“恩公怎么能没有武功？”小雅瞪了小媛一眼道：“你是何人？”小娈道：“你又是什么人？”小雅道：“我是他师姐。我们武当派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管。”小媛和小娈说不出他话只得在一旁负气而立。
云门道：“小雅，休要逞口舌之利。”小雅立在一旁向那两个女子伸伸舌头道：“师父不允我跟你们说话了。”
“全都出去。”又一个人闯了进来。
云门道：“她又是何人？”众人向那女子身上看时，只觉那女子体柔身纤，眉目之中虽有几分怒色亦没有掩藏她的半分柔美之姿。众人一看便明白这就是那许家三小姐了。他们在这府中住了这许多日未曾见到却在这时见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众人又是不明她刚才叫他们全部出去又是为何？许道明虽然平日里随这女儿放纵但这时却板起了脸道：“悦儿，不得无礼。”许芳悦道：“爹爹，你叫我无礼。却偏生怎的叫他们来对我无礼。这是我的房间，你们这些大男子在我的房时做什么。”她这话说得不错。在救史清缘之时许芳悦让出来自己的房间给他，她另找了一间住下。所以将这里布置成了史清缘的房间。这日又见史清缘受伤，那些下人们自然而然的就又把史清缘放在了这房间里。云门道：“既然是姑娘闺房，我们却不便在这里多留。”说着便要抱起史清缘。许芳悦怒道：“任何男人都走得只有他不行。”小雅道：“我们偏带小师弟走，你想怎样？”
许芳悦道：“你带不走他。”他说这句话时，眼睛如利鹰一般向众人身上一扫。那些武林汉子被他一瞧只觉寒光森森，当场便有好几位败兴而出。不多时屋子里就只剩了几名武当派弟子和许道明了。许道明笑道：“道长莫怪，这就是小女。”许芳悦道：“爹爹，你不怕他。”云门站起身来道：“小姐跟缘儿有仇吗？”许芳悦道：“仇深似海。”许道明惊了一下。他见数日前他还跟着史清缘极其亲切，他怎生与那史清缘闹的别扭连自己也是不知。
他知道的只是那天许芳悦从外面回来，很是伤心。问她什么她都不说，她只是哭，哭得很伤心。庄主也不好问她什么，想必这许芳悦便是为了这史清缘才那么伤心的。这十多年来许道明除了见女儿会为一些武功稍有愁色以处，其它的事都上不了他的心。可是这史清缘已不止一次能令她颜色大变了。他岂有不知这女儿的心事，但见他些时目中带火。饱含了怒意。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出来。
小雅笑道：“你拦得住我吗？”话一出口，许芳悦身形一晃，袖口的暗箭已射出。那劲势有如万洪暴发之势。小雅尚未惊觉那暗箭已然不偏不移的射到了自己头顶上方一寸之处的墙壁。这一发招竟是连云门都未曾知觉。武清秀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云门镇定自若的道：“没想到令千金也是身怀绝技。真是失敬了。”许芳悦道：“我不需要你们敬我。我也不管你们瞧不瞧得起我。我只要你们明白一件事情。”云门道：“什么事情？”
许芳悦道：“他，你们带不走，你们永远也带不走。”小雅怒：“为什么？小师弟卖给你了吗？”许芳悦道：“他卖与不卖与你无干。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便全都走吧。”云门道：“姑娘言下之意是要对小徒无礼了？”许芳悦道：“你需知道不是我先伤他，是他有愧于我在先。无论我现在对他怎样都是他罪有应得的。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的话，你纵使杀了我。你这个徒弟也断然不会完好的站在你的身旁。你信是不信？”云门道长自从华山与史清缘别了谁也不知道他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若真如这少女所说那么多半便是真的了。道：“你要怎么样才能让我把他带走呢？”许芳悦道：“除非他能打得过我。他只要胜了我，我便再也拦他不住了。”云门道：“小姑娘这话却是从何说起？缘儿已然伤及奇经八脉哪里还运得了功。你要如此乞不是非要跟我武当为敌吗？”许芳悦道：“你的事我不管，你们武当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但是他的事我却非管不可。”云门道：“小姑娘何以非要缘儿留下，你需要避些男女之嫌。”许芳悦道：“我不避又如何？”云门道：“若是姑娘仍执意如此，那就休怪小道对你不客气了。”
许芳悦道：“不客气就不客气，难道我还怕你不成吗？”许道明知道这个女儿万万不是那云门的对手忙道：“道长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悦儿还不退下。”许芳悦道：“爹爹，他的命原是我救下的。现在就算是我索了回来也是应该的。退下的是他们才对。人人都说武当弟子信义天下，我却说武当弟子仗势欺人，言不由衷，没有一个好人。”武清秀怒气勃发道：“你敢再说一句吗？”许芳悦哼了一声道：“莫说一句就是百句千句我也说过。若非他花言巧语哄我。说不定连武当真人张三丰也已被我骂过了。”他说这话时便往那史清缘身上一指。
许芳悦现在说话无半分理智。实是她被史清缘伤得太深。自古有道人之为情所动，情之为人所生。既为人何为无情。许芳悦听之史清缘又受了重伤，虽然恨那些汉子对他无礼，但一想到史清缘性命垂危就忍不住来看。可看了又如何呢。史清缘那样绝情的话已然说出，她又怎么的了他呢。她想要把他留下其实并不知道要将他如何。史清缘若是伤好的话，许芳悦也难动他分毫。情之所至常常令人不知所措。
武清秀道：“师父，非我有意逞强，实在是她辱及先列。我便得罪她，不然的话定叫别人耻笑了去。”云门已从刚才的那一招中看出了许芳悦武功远在武清秀之上，若然让他胡作非为的话，非要丢尽武当派的脸面不可当下道：“武儿，退下。”武清秀负气而出。
“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史清缘迷迷糊糊中说了那样几句话出来。倒是令在场之人都是大惊失色。许芳悦小嘴一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止住。许道明也不知道他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咱们旁事先放一边，先救人再说。”云门最疼最爱这个孩子见他痛楚之色大显，慈爱之情顿起。马上扶住史清缘助他动功疗伤。许芳悦看他模样知道大大有益于史清缘便不阻拦。恨虽大情却更大。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自己心恋之人化肉成气，变骨为灰。
但见史清缘的脸由黑转蓝，再由蓝转黑。众人看着阵阵心惊，只怕史清缘会突然间死掉。许芳悦更慎，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出来。那种煎熬别提多难受了，要知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死去可不是一件十分快活的事情。突然哇的了声，史清缘又呕出一口血出来。众人尚未来得及大惊却又听哇的一声，那泉血柱却是从云门道长口里喷出来的。众人大惊失色，他们都是喜武行家都知运功疗伤之际节不可大意一旦稍有不慎便可误入此种局面。云门道长乃当世奇人，他内外兼修，定力武功已是相当厉害了。却没有想到他也会突然把持不住了。众人却不知道这全然是史清缘之故。虽然他没有一点力气使将出来。但他只要尚未死去，身子里若有外物入侵他体力的那股气自然而然的聚集起来去冲突外物。
史清缘缓缓醒来，见到师父便起身跪地。许芳悦拦住他道：“身子还没好，别动。”她动作那么迅速，小雅和武清秀虽然也有此图却未及她灵敏。许芳悦本是恨他，现下见了他伤势果然重得异常，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危。这种时候怎会再执拗下去。只道：“你快躺下。”史清缘见她和师父在一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那些他本想跟许芳悦说的话却说不出口了。在他眼里师父便是道家的象征。
云门道看他醒来也不知是喜是忧只道：“缘儿，为师的有句话要问你。”史清缘道：“师父旦有所讲。弟子绝不敢不答。”云门道：“好。那为师的问你。狄忠系何人所杀？”许芳悦知他心意抢先道：“我杀的。怎么你想替他报仇吗？要想报仇只管找我。”云门道：“我问的是缘儿，又非是你这姑娘。”史清缘回了回气道：“师父，我觉得那些已经不重要了。”刚说到此处两行清泪排下。
小雅道：“小师弟，那为什么不重要。你要是真杀了那人，就可以替我武当派显显威风啦。”史清缘只有苦笑，过了半晌道：“若是我不久于人世，你们还觉得有这个必要吗？”许芳悦本是坐在床边。但听了他这句话后，心里一阵寒意，几欲晕倒。许芳悦道：“你……你……”云门道：“说什么傻话，我就算遍访名医也要救你性命。”史清缘道：“师恩如天大，我也只有来世再来报还了。师父一定是怀疑我这一身奇怪的武功是从何而来。其实也并不难那年我打碎了师父的如意花瓶，师父派我到后山静思。不知师父可还记得此事吗？”云门想起昔日的史清缘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些笑意。道：“为师的自然记得，那时你才八岁。我记得你走的时候还说如果你不回来的话就是死了。”
史清缘也淡淡的笑了一笑道：“事情就发生在那一次。我知道师父每天都会去看我的，所以我不必担心会遇上什么危险。但是有一天我见到了一个怪人，那怪人便是传我武功的人。他说我是块练武的奇材，非要教我练武不成。于是我跟他说你是我师父，而他却说师父是小娃娃，不叫我跟你学武。他每天都来找我，想必师父是没有发现他的。再到后来他就跟我打赌，他说你不会来看我了。果然你没再来看我。我输给了他，所以我就必需听他的。我学了他的武功，但是他很爱护我。他说身为武当弟子若是不学武当功夫那便是欺师灭祖。所以我学了武当剑法，他很严厉。对我也很好。我学的有些功夫竟是师父师叔们都不会的。比如太极剑法，混元一气神功之类的。每次他教我练功的时候都告诫我说，江湖中人难免要与人动武。也难免要冤枉了好人。是以我在每次练功之前都要心念仁善。虽然他教了我的功夫，但是师父却教了我一些他没有教给我的东西。我知道终究会有一天被师父发现却没料到会来得这么早。更没想到的是，我命不久长。我不愿谁？只愿自己对这个江湖太不了解了。”
云门道长垂首道：“若非是我总不教给你们人心难测这四个字，你焉能会有今天。你使的功夫便是那混元一气神功了吧？”史清缘道：“正是。”云门淡淡的笑了笑道：“一切都是天意。来之前我还跟自己说见到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惩罚你。没想到……”史清缘道：“是老天代师父惩罚了我。我不怪师父。怪就怪我太逞能了。若是我不在华山显露武功那便没有人知道了。”
许芳悦道：“我不想问你别的。我只问你，那天的话是不是你的真心话。若是真的我随你去死，若是假的我也随你去死。”她这话淡淡的说来很是平常，许道明一字一句的听着，真不知道这向来活泼的小女儿，性格竟是如此刚强。
史清缘闭了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想唯有把她伤得更深些才能她忘了自己的。于是道：“你对我好我知道。但是姑娘好意我也只能心领了。师在再此我怎敢动此凡心。自小我便修道。除了师父我眼里没有任何东西。”
许芳悦含泪道：“你不怕我死在这里吗？”史清缘叹了口气道：“我即使说我喜欢你可是我心里明明不喜欢你。那位高人教我武功的时候也曾跟我说，这世上有两件事我做不得。一是不非做歹，二便是碰女人。所以……”许芳悦怒道：“不用说了。”史清缘笑了笑道：“你死不死的我不管，反正是我还不想死。世上有多少人不想死，可你却一心想陪我而去。在我看来姑娘还不如珍惜眼前人的好吧。师父道法精深想必定会给这女子化解的法子吧。”云门道长听了史清缘的话淡淡的笑了笑。他忽然间明白了一件事情，史清缘已不是小孩子了。不知道在哪一瞬间他已幻化为大人了。而且他的话说得那么有力，就像从来没有做过小孩子似的。
武清秀道：“师弟，原来你的功夫早就高过我们去了。”史清缘道：“不管我的功夫有多高，不管我有多大的能力，你始终是我师兄，而我也始终是你的师弟。这个道理，永远不会变。师父你说是吗？”云门道长会心一笑道：“对。没错。”就在这时许芳悦提起了剑，史清缘冷笑一声道：“请出去吧。我不愿看到血。黄泉路上我可不陪你了。”许芳悦全身一寒，呛啷一声长剑落地。许道明从未见过女儿受到这种气，若非云门道长就在此地，当场便要杀要打了。许芳悦忽然间觉得身前这个史清缘好似变了一个人，而且变得很快，快得简真让她无法相信那就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