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秦锋说，“那么冰块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在负一楼。”白易棠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个别墅有一个专门用来藏酒的地窖，我们可以现在去看看，问问张妈就知道了，她应该有计算过冰块的储备量。”
“那么，我们要对王野进行抓捕吗？”郑乘风问道，“趁他没有逃走之前。”
秦锋点点头，“当然。”
他又补充道，“白易棠，我和你一起去这冰窖里看一看。”
郑乘风先行离开了，秦锋和白易棠对视了一眼。出发前往负一楼。
负一楼里，很明显缺少了一个冰块的某一部分，最上面的冰块被人取走了一大块。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能想出这种拖延时间方法的人也是人才。”秦锋喃喃道。
“是的，警官。”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一名警察从楼梯口匆匆赶来。
“报告秦长官，凶手已经认罪了。”
“哦？”秦锋回过头来，“效率这么高吗？”
“是的。”警察的表情有些喜不自胜。“他是直接来跟我们诉说自己的罪行的，他说他自己受不了良心的谴责。”
白易棠皱了皱眉头。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是一名服务生，长官。”警察说道。
白易棠迅速走上楼去，那名年轻的服务生已经被控制住，戴着手铐呆滞的坐在座位上，白易棠记起来这是当初主动向她提供帮助的帅气服务生。
“看着我。”白易棠走到他面前，“你是被迫顶罪的吗？”
服务生躲开了白易棠的视线，“白小姐，对不起。但我真的是杀人凶手。”
“我不信。”白易棠认真的说，“你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你到底隐瞒了些什么？”
“方科！你居然真是杀人凶手！”
白易棠身后传来了一个人的怒吼，白易棠连忙回头，只见王野面容狰狞的看着那名服务生，手上的拳头握的紧紧的。
“王先生……”
王野二话不说直接一拳打到方科的脸上，方科吐着血倒飞了出去，其他警察连忙上前抱住他。
“王先生！你冷静一些！”郑乘风吼道。但王野已经失去了控制，像一只暴怒的野兽一般。
“你居然！你居然！”王野咬牙切齿的说，“姜仁是我岳父啊！”
王野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和郑乘风一起摔倒在地，白易棠注意到这个男人脸上带满了泪痕。
她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王先生，我们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是请你冷静一些。”郑乘风揉着腰站了起来，还得提防着王野再次暴走，简直是苦不堪言。
王野不再动弹。白易棠知道自己不能在坐视不理了。
她追到了王野面前。
“王先生，我最后跟你确认一次，你真的不是杀人凶手吗？”
王野愤怒的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白易棠没有看到锁。
“对不起，打扰了。”白易棠低下了头，退到了一边。
……
雪下的很大。
“我有时候对自己真的很失望。”电话那边传来白易棠的哭腔，“明明只差一步就能抓到真正的杀人凶手，我却让他跑走了，现在那个服务生得代替他入狱了。”
我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我看到了服务生身上的锁，他绝对是撒谎了。他不仅把自己的杀人方法招供出来，还有一大篇合适的说辞，只要他被关在牢房里面，王野有的是办法毁尸灭迹。”白易棠说，“你说，我当警察是不是很失败？”
“嗯，有一点。”
我说，“但我刚刚说的失败，是指的你如此不坚强。”
“你作为警察，因为这点事情就哭哭啼啼的；虽然你是个女生，但是你是特科预备组的一员，你肩上的责任比你这次碰到的事情要重的多。”
“未来是你的。”
白易棠不说话了，但我还是能听到对面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那么，你现在在哪呢？”
“在警察局。”白易棠低落的说，“我在帮方科做最后的笔录呢。”
“把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去做。”我说，“你下了班来找我吧，我带你去逛逛。”
过了一会儿，对面传来白易棠如蚊子般细微的声音。“好……”
电话挂了。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
一个男人打开车门，坐在了旁边的驾驶位。
“……”
穿着白色大衣的帅气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深吸了几口气，他决定装作没看见我，直接发动了汽车。
“不问我怎么进来的？”
我开口说话了。
“你要进来谁拦得住你。”雨文清打了下方向盘，奔驰穿过了一个街角，上了国道。
“姜仁是你杀的。”我淡淡的说。
“哦？”
雨文清面无表情的挂档，汽车平稳的向前开去。“何以见得。”
“你抱着姜仁从二楼飞到四楼的样子被其他人看到了，看到你的人是一名画家，他画了当时的情景。尽管很模糊，但我一眼就看出是你。”我说道。“我从他的房间把画偷了出来，现在他就放在你面前。”
“你想怎么样，举报我？”
“不。”我说道，“我来这只是跟你炫耀一下。”
“笑话不怎么好笑。”
“当做你请我吃饭的回礼。”我说道，“打火机借我用用。”
雨文清指了指车载音响下方，一个电火花装置安在那里，我扭开按钮，将画插到了上面，火苗蹿了起来。
雨文清打开了天窗，细烟开始散去，天窗外的声音轰隆作响。
“所以王野给了你多少钱？”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我重新缩回了副驾驶位。
“只是还人情。”雨文清说。
“那如果我要弄他呢。”我看着窗外说道，“你还会帮他么？”
“我已经不欠他什么了。”雨文清说道，“你随意。”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说道，“不打扰你上班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再会。”
右侧的车门被我推开，【注意，副驾驶位没系安全带】的警示灯疯狂闪烁着。雨文清用还没燃尽的火点上一根香烟。
李皇潇洒的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