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堂的大夫曾提起,他应该对这种毒有颇多了解。”
“那我立刻派人去将大夫带过来!”怀帝立即挥手就要吩咐人。
“且慢!”牧尧此时走上前一步,抱拳道,“陛下您亲自派人去请,未免动静太大。太子殿下此事不宜被外人知道,还是我们将大夫带过来,陛下您稍等片刻就是。”
他说的有道理,怀帝连连点头,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一下,“好好,那就请几位去将那大夫带过来!”
简昭和牧少侠离开的时候,无樽兄说他留在此地等候他们,所以简昭只好和牧少侠两人前去。
当整个殿中恢复安静,怀帝看了眼紧紧闭着的房门。虽然他此刻因为太子的事忧心忡忡,但还是忍不住打量面前同样担忧的落下煌。
“落下煌?”怀帝意味深长的重复这个名字,与落下煌投过来的视线相对。
“陛下……”落下煌拱手恭敬的回道,不免神情肃穆,就要叩首道歉。
怀帝急忙上去将他扶起,带着他的胳膊拉起来,怀帝急急的说道:“你何必如此拘礼?”
“只是你这几年音信全断,让我好生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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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天撞到了牧少侠换衣服,简昭一直都不太好意思跟他说话。
原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牧尧也是话不多,如今简昭话也少了,于是去保安堂的路上,颇为沉默。
“简兄,”沉默良久后,牧尧双臂环胸抱剑,继续走着,说道,“如果将这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后,我要对你们坦诚一件不好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牧少侠怎么可能做不好的事情?”简昭仰着脑袋看他,十分笃定的回答。
牧尧撞进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暗自叹了口气。
简兄此刻有多么信任他,得知真相后就会有多么失望。
可尽管如此,他日后还是要将这件事说出来,才不辜负他们几人对自己的坦诚相待。
很快到了保安堂,简昭找到了那个大夫,说明来意,大夫诚惶诚恐的跟着他们去了。
“哎呀,这这这……”当大夫亲眼看到太子殿下,而且听说了病症,不停的摇头叹息,“太子殿下中毒太深,如今竟然发到冷热交感的地步了!”
此毒名为阴阳蛊毒,是民间一个古老的传说,据说下毒人需要以血养此蛊虫,下到指定人的身上。
中毒者通常会面显一阴一阳,下一就是冷热交感,如果不立即治愈,不出十日,就会暴毙!
“那这可如何是好?!”怀帝惊恐至极,“你可有解毒之法?”
“解毒之法啊,”大夫摸着胡子,慢悠悠的说,“有是有,但太过不切实际,难啊!”
“你快快说来!”怀帝已经急得不行,“其他的不用你管!”
那大夫这才捋着胡子叹道:“传闻在两极天群山之间,有一冰火谷,里面生长着一种星胆草,常年生长在寒冰与烈火中,其药性最强,说不定能够用来治愈阴阳蛊毒。”
“但也只是道听途说,这一玄妙的地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啊!”
大夫为难的说完,落下煌皱眉问:“那大夫你可知道有关这冰火谷的一点线索?我们也好去寻找。”
“这个嘛……”大夫又摸了摸他的胡子,“你们若是到日月阁,说不定就能知道答案。”
日月阁?简昭之前一直在家里,从来没有听过这些事情,她奇疑的看向无樽兄。
虽日月阁缥缈少为世人所知,但牧尧和落下煌倒是听闻过不少。
日月阁,通晓世间万机,能够知道人世间不为人知的地方。
若是去日月阁求答案,那应该就容易找到冰火谷了。
事不宜迟,落下煌当即就主动请缨,对怀帝拱手道:“陛下,我等定会找到星胆草,让太子殿下痊愈!”
怀帝用最高规格的礼仪对待几位,并且派专门车马,晓行千里,供三位少侠前去寻找草药。
于是三人和大夫出来后,简昭看到秦姑娘犹站在原地等候,她虽然知道秦姑娘肯定不愿同他们一起前去,但她还是很想让大家都在一起。
所以简昭走过去,问秦司忆:“秦姑娘,你可愿同我们一起去寻找草药?”
“与我何干?”秦司忆毫无感情和温度的拒绝,“你们自己去就好,不要拉上我。”
简昭叹了口气,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那长胡子老大夫却眯着一对小眼睛走过来了。
“哎!”大夫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秦姑娘!小老儿眼睛发昏,还以为是看茬了!”
“竟然真的是你啊!”
秦姑娘竟然与这位大夫相识?依照秦姑娘的性格,这可是奇事。
秦司忆虽然面上没有表情变化,但还是福了福身子,对大夫道:“胡大夫,又见面了。”
“原来你是和这三位公子一起的?”大夫捋着胡子说,“哎呦那你们得赶紧去,去晚了太子殿下可就危险了!”
“我知道姑娘你的性子,不愿意多管闲事,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何不跟几位公子一起去?”
秦司忆点了点头,于是走到简昭面前,对他们三个说道:“即是去救人,那我同三位一起前去可好?”
“那就太好了!”简昭欣喜的说着。落下煌此刻无暇分心,只念着要找到草药救太子,遂急急的出门。
牧尧深深地看了一眼与简昭一起出门的秦司忆,敛眉深沉,虽然他觉得秦姑娘突然改变态度实在可疑,但也没有多追究,跟着一起出了门。
怀帝已经为四人准备了所有车骑行装,十分充足。四人没有带太多东西,只挑了几匹马,随身带个包袱就足够了。
上马时,眼看着牧少侠无樽兄,还有秦姑娘都已经跨上马了,只有简昭在犹犹豫豫。
牧尧侧身低头问她:“简兄,你为何不上马?”
“我……”生在将军世家,简昭觉得自己说出这种事情实在太过羞耻,“我从小不会骑马……”
当然她小时候有追着爹爹要学,但大夫人却每次用眼神瞪她,说女子就该多学女工,学什么骑马?连箭都不应该让她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