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的容貌太过于显眼,一路上只得躲躲藏藏,否则还没回到谷里,必又被他们跟踪上了。然而急切的心情和连夜的赶路,还是让筱荞的身体在进谷之前虚弱了下来。为此,风香尘在临近的小镇上买了数包安胎药,一路背着她,按她所指的方向,步步前进。
什么时候达到的,筱荞已经不知道了。一直处于昏睡状况下的她,只感觉一路上,躲过了无数的官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狼狈,还要像贼。
待悠悠转醒,已经是自己从小长到大的房间,没有华丽的摆设,却是温暖而舒心。房内没有风香尘的踪影,只是在床头处多了一个竹篮,篮子里一碗仍旧温热的药汁安静的躺在里面。那味道,筱荞再熟悉不过。端在唇边,缓缓喝下。休息片刻,苍白的脸色微微恢复了点颜色。思绪,才渐渐回笼。
正想出门,房门已经被推开。进来两人,除了师父玉捞月与风香尘,还会有谁!
“筱荞,你醒了!”风香尘越过师父,几步来到她床头,满眼尽是关心。
“师父!”没有想象的那般热情,筱荞心思忐忑的看着毫无热情的长者。虽然他们分开才一年多,可是怎么看,也不该是现在这副冷漠呀!
“哼!”果然,就听见玉捞月一声怒叹,面无表情道:“小子,你出去!”
风香尘看了看她,有些不放心,又有些担忧之色。筱荞微微一笑,她这师父,难道她还不清楚。不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见她如此安然,风香尘这才转身。
待房门关上,玉捞月的唠叨声炸响开来。“死丫头,你出去这些时日。师父虽不求你光耀门楣,混得风生水起。可好歹你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不但灰头土脸,还怀了孩子跑回来。你……你简直把师父的老脸都丢尽了。还有刚刚出去的那个男人,他说孩子是他的。你不是一向只喜欢你大师兄吗?现在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她也很想知道。风香尘这么说,大概是怕师父怪罪吧!毕竟这个年代,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若要说这孩子是另一个男人的,此刻盛怒的师父不知道会不会一掌劈了她。“师父,大师兄已经不在是以前的大师兄了。他背负太多,我……”
“你知道了?”玉捞月摸了摸两撇小胡子,刚刚还脸红脖子粗的吼,顿时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所以丫头,你不愿意等他?”
筱荞摇了摇头,她是从头到尾,连等的机会都没有。“我进不了他的心!”
“唉,早知道这样,当初为师就该把他的事全告诉你。或许你们……”
“师父,我回来只想把孩子好好生下来。以后,我都不出谷了。”
被筱荞的话打断,玉捞月当场愣神。这丫头从小就不甘寂寞,花样百出,到底是遇到什么事,竟然让她连京城的亲人都不要了。还是说,她只是此刻才不想出去。等孩子生了,呵!
“对了丫头,上个月卓凡那小子回来过。一脸阴气沉沉,还一个劲的追问为师你的下落。在屋前屋后转了几天,才悻悻离开。你是不是在外面和那小子杠上了?”这两个徒弟就像天敌一样,谁也看不惯谁。只是以前倒没有发现他们的纷争有多大,大不了就是相互讽刺,打上一架。这次,就连他老人家也察觉到不同,无比好奇他们两个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筱荞目光瞬间呆住,一直停留在师父的话里。他回来过!是责怪她当日不听他劝吗?还是说,她的不告而别?
卓凡,她心里有太多愧疚,也因为如此,她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或许这些事从来都非她心甘情愿,但是背叛就是背叛,不是一句话,就可以开脱罪名,就可以当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连她自己心里都放不下,如何去要求他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