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问我,回来了?
嗯,回来了。
还走吗?
要。
安生不再说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我又去见了李公子,李公子问我,见了?
嗯,见了。
有什么想法呢?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想法?
那就是没想法咯!
我应该没什么想法,其实我回来是想告诉安生,让她不要再等了,可我说不出口,我只能冷淡,再冷淡。
李公子问我,你知道冷暴力吗?
冷暴力?
像你这样的就是冷暴力,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愧疚,为了逼迫别人主动离开。
李公子好像有点反常,我更反常。
你变了……
嗯?
你没感觉你变了吗,你变得不那么像以前那么……反正就是多了一点烟火气!
烟火气?
我自己想着烟火气是什么,世间很多人讲究一个味字,过年要有年味,过节要有节味,做人,要有人味。
我在李公子家待了半个时辰便走了。
我又去见了安生。
我走了。
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应该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安生走了,我想她也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我去见了阿七,真正的互相见面的那种。
我不知道阿七听闻我来拜访的时候有没有惊讶,有没有惊喜,但我很忐忑,我还是打扰了她。
阿七出来的时候抱着她的孩子,一脸母爱的幸福,看见我像是浑不在意。
我有些痛苦又有些高兴,她不在意我,她没在意我。
我问她孩子叫什么,她说张成健。
我没再说话,她也没说。
静静的坐了一会,我起身告辞,她送我至门口,我看她有些犹豫。
怎,怎么了?
没,没事,成健还有个乳名,怜生。
阿七最后说的越来越小声,我似乎没听见,但我确实听见了,怜生!怜生!
……
那,那个,冒昧请问姑娘芳名?
阿七脸一下变得通红,阿,阿,阿七。
我,咳——我叫天生,很高兴认识阿七姑娘。
……
天,天生?
嗯?怎么了阿七?
你乳名叫什么呢?
乳名?我没有乳名,师父一直叫我天生,我以为是父母取的,现在想来,应该是师父取的吧,天生师父养。
阿?哦,哦——我,我的乳名叫怜儿。
……
我问李公子爱是什么?
李公子愣了愣。
怎么了,突然问这么深奥的问题。
我没搭话
爱吧,我也不知道……
我早该知道,有些问题是永远都没有答案的,李公子大概是忘了他以前说过我,你就是根本不会爱别人。
确实。
我不懂什么是爱。
师父常说,要出世就要先入世。
可世间多把肉欲当成爱,把合适当成爱。
我给李公子说过这个话题,他说我就是想找一个精神上的共鸣,我想了想,大概是吧。之所以是大概,因为我不知道阿七是不是与我共鸣,但最少,我对她没有冲动的肉欲。
如果没有精神上的共鸣,那爱,大概只是功利性的繁衍生息吧。
我想去爱又不想去爱,爱一个人太麻烦也太累。
李公子说等你真的找到你爱的人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累了。
我问他你爱过吗?
大概爱过吧。
我没问他为什么是大概?
世间万事多只有大概,仔细说来我们对每一个问题都没有确定的答案。
我想如果我以后真的爱上了一个人,那她精神上肯定和我共鸣,那她肯定知道我在想什么,那我们肯定相处起来很轻松。
我把我的想法给李公子说。
李公子思考了良久。
应该是这样。
所以世间爱的很辛苦的那些人大概是另一方不爱吧。
一方爱一方不爱,因为合适在一起……
我很高兴和李公子总结出一个大概是答案的答案。
举杯!
现在的气温很低,人们都穿的很厚,但还是觉得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