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宗十代后,出了一败类,此乃孟绍谙。
孟总祖训,孟家人生性温和,言语文明而柔,不在大庭广众、孟宗主甚孟家弟子大声吵闹喧哗,忽在江湖之中与人鱼肉斗争,应对人和善,性格内敛。
而此女子孟绍谙截然不同。
绍谙生来便顽皮,甚是令众位孟宗长老们不由气得吹胡须干瞪眼。
绍谙乃孟宗主膝下之女。言语并非大闺门中小姐那般知人面色以及言语委婉,只是如男子般粗鲁之嗓音与她绝美的小脸格格不入。
长老们实是气糊涂之时,告状了孟宗主,而孟宗主只是淡淡瞥过众人,只是道:“孟家小姐,不可惩罚,可是会乱了孟宗的名声。”
众人气的直跳脚,这可是孟宗小姐,并非江湖磨刀任剑的金刚女子!
孟绍谙见长老们对着她的老父亲告状,不由得无语道:“本小姐有那么令你们心烦?”她的杏眼淡淡扫过长老们,还带着一丝来自孟宗小姐的威胁,像极了孟宗主的眼神!
长老们吓坏,他们急忙推出大长老,挤眉弄眼示意他回复孟绍谙。
大长老心惊,心中暗道:在孟宗多年的情分?
大长老道:“不敢,绍谙小姐便是咱们孟宗众人之上,孟宗主之下第二人,我们不过一群身半入土的老人,何尝敢心烦您?”
哪敢说心烦,这是孟宗小姐,他们哪能得罪?是否?
其他长老点头。
孟绍谙丰唇一勾,暗自轻笑,笑容刚展出颜,便被她收回去,拉下脸。
不愧为孟绍谙。
长老们暗道。
在孟绍谙小时,还是个刚出世的小女婴,当时孟宗主还是个十五岁之少年郎,老宗主命他江湖行走一月,可未等一月,可是半月,孟宗主便回来了,怀中,还有一只小女婴。
大长老问道:“司瀛少主,敢问此女婴?”可是你的女儿?
孟司瀛将女婴放入大长老怀中,捏了捏发疼的胳膊,轻声道:“我女儿。”
大长老惊。
孟司瀛尚出宗门半月便回,怎么就生下一女?江湖上可有女子半月内生下一名女婴?
大长老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熟睡的女婴,问道:“可是孟宗的血脉?”
孟司瀛道:“并非,但她现在是我膝下之女,若是我死了,便由她继承孟宗的血脉。”
此话绝对无可商量。
旁边的二长老并未发话,只是他突然有种想捏死此女婴的想法。孟家血脉,怎么能流入外界,说出去真的丢人丢到整个武林笑话了。手慢慢变成了鸡爪型,只是这形状被孟司瀛看了去,他大笑道:“二长老的手……为何成鸡爪子了?可真是让我很想啃上一啃。”
“噗!”大长老突然笑喷。
二长老面色微微阴沉,他道:“司瀛少主,敢问……此女是你亲生的吗?”
孟司瀛道:“捡来的。”他细想一会儿,撩了撩披在肩如墨一般的长发,“我在垃圾堆旁边吃饭,结果突然听到垃圾堆里传来婴儿哭叫声,于是,我赶忙放下饭,看到一个女婴在垃圾堆里面,呦小可怜哦,于是我就把她带回孟宗了。”
现在,大长老与二长老好像意识到最重要的事不是女婴,而是,孟宗少主在出行江湖时……流落到垃圾堆旁吃饭?何等的苦?
一听此女并非孟宗家血脉,不由得长呼一口气,鼻下的白须都被他们呼出的气吹起,甚是喜感。
孟司瀛道:“被我捡来了,便是我的女儿,从今日起,此女便叫孟绍谙。”
此便是孟绍谙的来历与身世。
此时的孟绍谙与小时的孟绍谙,若是能重来,众位长老绝对会选择后者。小时候的孟绍谙虽顽皮但不会惹出格之事,说话也并非现在的粗鲁,小时极是可爱,为何越长越残?
如今的孟绍谙若是出了孟宗,估计会将整个江湖武林整的个鸡飞狗跳,整的一团糟。
此时的孟绍谙拿着木质头梳,对着房内的镜子梳了几把,一根素白色发簪轻轻挽起一撮青丝,松松垮垮的挽着。
她拿着胭脂,又在自己脸上涂了几把,整顿后,她看着镜中的绝世佳人,不禁自夸道:“哎哟我可真是美丽。”她眯了眯眼,看着镜子,越发喜爱现在的自己。
孟宗最自恋的估计也就一人,孟绍谙,没有之一。
她唱道:“为何,本女如此的美,如天上仙女一般,美到所有世间男女都为我倾倒石榴裙之下?啊~我太美了。”她唱出的声音里竟带着婉转,但遗憾,她在瞎唱。胡乱编词,编唱边编,何乐不为?
孟司瀛敲响了孟绍谙的闺门,道:“绍谙可是起床了?”听到孟绍谙唱的词,不由得嘴角一抽,挑了挑眉。
唱声戛然而止。
孟绍谙打开门,看到的便是一身玄袍的孟司瀛。
“爹!”孟绍谙吼道。
“别那么大声,我不聋。”孟司瀛掏了掏耳朵,道。
孟绍谙双眼一眯,往孟司瀛身上淡淡的瞥一眼,飞速扑上孟司瀛,胡乱摸索。
只见孟绍谙摸到某处便停止了动作,手抽出一张泛着紫光的符隶。
她的眼底浮起亮光,紫色的光芒也照着她的眸子散发着诱人的紫色。“爹!这!这莫不是爆破符隶!?”她惊喜道。
孟司瀛略微感到不自在,轻声“嗯”一声。随即又道:“爹知你想要这个爆破符隶,便给你寻来了。”
孟绍谙毫不客气的将符隶塞进袖中,喊道:“谢谢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