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悄悄的只对陈立说道:“小兄弟,今年仙山的喷发跟往年的不一样,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最好不要错过,当然......你得早点来。”
壮汉话未说完说完就带着陈父铸造的武器装备就走了,一行人前进的方向正是那座陈立曾昏迷过的“仙山”。
而妹妹陈华担心这么多银两放在两人身上丢了,于是跟哥哥陈立打了声招呼就回小镇找陈父了。
望着妹妹陈华与壮汉一行人离去的背影,陈立又回到自己的小摊位上,坐在摊位上的陈立脑海里思绪连篇,联想到壮汉的话与自己眼前的仙山,陈立嘀咕道:“不要错过么。”
随后陈立的眼睛望向那座离自己不遥远的仙山,目光中是疑惑,“就这么想让我过去么,那若是我偏不过去呢?”
“哦~,你偏不?”正当陈立不知在跟谁隔着空气较劲时,一道让陈立觉得有些耳熟的少女声音在陈立耳边响起。
陈立随即看向这道声音的方向,一抹倩影,一袭红衣,鲜艳如火,一位打扮得得体,仪容精致的少女站在陈立面前。
陈立看着眼前这位少女,眼前一亮,一瞬间脱口而出道:“不似凡人。”然后在内心补了一句,“竟与我不相上下!”
“我说过我还会回来的,你难道忘了不成?”少女明显很满意陈立说的“不似凡人”,“不似凡人,那我就是仙女了”少女心里这样想到,于是少女脸上的笑容灿烂。
“是吗?”陈立闻言仔细看向少女的脸,“嗯......是有些熟悉。”
陈立盯着眼前这位如火般的娇艳少女,脑海里开始回忆,最后陈立一拍手,高兴的说道:“你你你,你是之前那位买了我木雕的那位姑娘,我记得你是叫......是叫李灼裳!”
一袭红衣的李灼裳闻言,直接白了陈立一眼说道:“你记性可真好,我们也就一会儿没见到,还得辛苦你记得我。”
陈立并没有听出李灼裳话语中的阴阳怪气,而是在内心思考,“来就来嘛,怎么还换了身衣服,打扮了一番?”陈立有些搞不懂。
而李灼裳虽然白了陈立一眼,觉得陈立脑子有些愚笨,但脸上总归是灿烂的笑容,于是李灼裳决定要给陈立留下个深刻印象。
心里如此想着的李灼裳,提起衣袍,原地转了一圈,一阵微风吹过,红色衣袍随风而起,其体态翩若惊鸿,就像是一簇无根的火苗在翻腾,虚幻而诱人。
“我好看么?”李灼裳转完一圈后停下,随后微笑的看着陈立,那充满期待的脸上仿佛写满了两个字,“夸我。”
“好是好看。”陈立仔细品了品李灼裳转的这一圈后,回答李灼裳说道,然后又对一脸期待的李灼裳补充了一句:“你还买木雕嘛?”
“买......木雕?”李灼裳的表情瞬间从带着微笑的期待变成了面无表情,再到有些咬牙切齿。
“我打扮得这么好看,你居然只想我买你的木雕!?”
李灼裳觉得陈立的思维有些无法理解,内心不禁有些生气,然后对着陈立略有些生气的说了句:“买!我买光!”
咬牙切齿的李灼裳用莫名的眼神盯着陈立,然后朝身后一挥手,几位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李灼裳的身旁,“把这个,这个,这个,把全部的木雕都给本小姐包起来!”李灼裳指点着这些黑衣男子说道。
而一旁的陈立听到这一身红色的自来熟少女说到,“买光!”“都给我包起来!”之类的话,脸上的笑意那是遮都遮不住,“难不成真是个大小姐?”陈立内心想到,可能真被自己说中了,然后陈立突发奇想,既然这位大小姐都全包了,那这可是笔大生意,自己是不是该意思意思的打个折留个好人缘,应该要的吧?
于是陈立开口道:“既然这位姑娘如此看得起在下的这些木雕,那姑娘务必让在下给姑娘打个折扣,不然在下良心实在不安。”
“不需要!”正指挥下属收拾木雕的李灼裳看都没看陈立就脱口而出道,“本小姐有的是钱。”
然后李灼裳内心十分不岔的想道,“不打折良心不安?本小姐打扮的那么好看在你面前转了一圈,你却只想到让我买木雕!这你倒是良心有安!”李灼裳心里越想越气,越发不高兴。
“嗯......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请姑娘你务必接受。”陈立觉得眼前的李灼裳很奇怪,“给打折都不要?我偏要给你打折!”陈立心里这会儿来劲了。
“我有的是钱,听不懂?你看不起谁呢?”李灼裳不经意间说出了一句狠话,精准无误的插在陈立心口上,把心里对于非要给折扣的陈立一下子打得跌落不起。
看着这位貌似很有钱的红衣少女,陈立突然觉得,钱不是个好东西,但是自己连钱都没有,于是陈立郁闷了。
而一旁的李灼裳,其眼神余光一直盯着陈立,注意到突然郁闷的陈立,李灼裳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李灼裳脚下挪动几步,有意无意的靠近陈立,然后贴着陈立耳朵说了一句:“我把你的木雕都买光了,那你接下来干嘛呢?”
突然感觉耳边有一股热流经过,陈立脖子忽的一僵,然后陈立就意识到此时李灼裳的嘴唇就在自己耳朵旁,微微泛红的嘴唇近在耳边,一道红霞出现在陈立脸上,一直蔓延到到耳朵根。
“哈哈哈哈。”一旁的李灼裳看着脸红完了的陈立,不禁笑了。
陈立的记忆里,从未有女性如此的接近自己,也从未有女性对自己做出这种暧昧的动作,于是陈立立刻羞怒道。
“你你你,男女授受不亲!”陈立说话间脚下瞬间退后几步,他决定要离这个红色衣袍的怪女人远一点。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还没回答我呢。”捧着肚子笑了一阵的李灼裳,脸上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笑容,然后又突然歪着头问道陈立,“你卖完了木雕之后干啥呀?”
“好......好生可爱。”陈立见李灼裳歪头说话,在心里“客观”评价道,但陈立脸上仍是不在意的模样,语气淡淡的说:“卖完回家,还能干啥。”
“嗯~!也就是说。”李灼裳听到陈立说自己卖完木雕就没事干了后,在陈立的摊位上左右踱步,面色若有所思,然后趁陈立的不注意,再一次贴近陈立,说道:“本小姐有一个大生意给你,你要不要?”说完李灼裳对陈立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两么,呵,我高攀不起,姑娘另寻他人吧。”陈立看着李灼裳伸出的一根手指,兴趣泛泛的挥挥手,随即目光放在李灼裳那些打包起的木雕,心里开始盘算起木雕总价。
“一百两,你也太小瞧本小姐了,罢了,罢了,你既然不想,那本小姐也不强求。”李灼裳好似自言自语的对着空气说道,但眼睛却瞟向陈立,“只是这一万两银子就要给别人了,可惜,实在可惜。”
看着李灼裳那仿佛真像有一万两这么回事的样子,陈立不相信的说道:“一万两,你当是路边能捡到的?大言不惭。”陈立已经当眼前红衣少女在吹牛,不在意李灼裳说啥了。
“姑娘你的木雕一共是两百二十两银子,姑娘你确定不要打折?”陈立将总价报出,想要看看这李灼裳什么反应。
然而陈立只见李灼裳拍了拍手,两名男子抬起一个箱子放到陈立面前。
“这是?”陈立看着面前的箱子问道李灼裳。
“打开看看。”李灼裳一脸微笑的回应陈立。
心里有些猜测的陈立,此时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的一条小缝,然后瞄了一眼,然后陈立眼睛的这一瞄,让陈立只觉得额头直冒虚汗,一阵口干舌燥,一瞬间的陈立觉得自己好热好热,然后陈立赶紧关上箱子,不然陈立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此时的陈立觉得,如果能将箱子中的东西拿到手,那么自己这辈子也算圆满了。
没错,陈立在箱子的那道小缝中看到的,满是白花花的一片,箱子里装的是,正是李灼裳口中的,但却绝对不止一万两的银宝,处于震惊中陈立不受控制的吞了几口唾液,随后陈立一阵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而正在这时,未等陈立冷静下来的李灼裳,再度开口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将来怎样度过?是就这样弄一辈子的木雕?还是继承你长辈留下的微薄家产?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在成人之后和一个普通女人成家养育儿女,最后看着儿女也成家立业,你自以为你可以不留遗憾的死去。”
李灼裳说道忽然看向陈立俊美的脸庞,其目光中仿佛闪着诱惑的光,“不过,我不会相信你会这般普通的过完一生,这般如同庸人的过完一生,这般在我眼里如此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
“并且你甘心么?”李灼裳最后问道。
仍在一万两所带来的震惊中没有冷静下来的陈立,在听了李灼裳连续提出的几个问题后,看向李灼裳的眼神突然凌厉了几分,陈立的直觉告诉他,他不应该再让李灼裳说下去了。
正当陈立准备挥手阻断李灼裳的发言时,李灼裳却是慢慢的走出陈立的摊位,而后转身对陈立微微一笑说道:“这一万两,只需要你做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你跟随我们去仙山,在那之后,你自会做出抉择。”
李灼裳不等陈立张口说话,整个人的气势拔高几分,再次向陈立说道:“你只需要陪本小姐去见证那座仙山为何被称为仙山即可,这般你都不愿意?况且,你真的就对那座你曾经晕倒过的大山没有一点兴趣?
陈立凌厉的眼神不变,很自然的说道:“生在这世上,你我皆是庸人。”
陈立觉得此时自己应该是很自然的,但自己身体的反应却告诉陈立,自己此时一点也不自然。
李灼裳一番发言恰是说到了陈立心中的最渴望,长久以来蛰伏在陈立身体深处的某些东西,开始了它们在陈立身上的第一次躁动,陈立试图说服自己,他陈立是庸人,但越是这样,陈立就越是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被点燃了,自己的心脏跳动得要任何时候都要快。
在心中某种力量的驱使下,陈立眼瞳之中,突然闪过一道紫色的光,“你我皆是庸人,但。”陈立顿了一下,“但我想我不是,也不该是。”
此时的李灼裳只觉得眼前陈立的眼瞳之中有什么光在跳动,有什么东西在陈立身上就像火炬般被点燃了。
而陈立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在仙山中昏迷那个晚上的记忆片段,那记忆中,站在阻挡进入大山深处前的那道围栏前的自己,仿佛也有过这种感觉,想要挣脱莫名枷锁的感觉!
此时的李灼裳并不知道,她身旁的这名少年,自这一刻起,就将走向一条不平凡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