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注意一点分寸。”
苏明皓轻轻地喘着气，不知什么时候捏紧的拳头渐渐放松。
“我怎么这么冲动？”
苏明皓不解地问自己。以前的他是绝不会说话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而今天却当着联盟高级人员说圣女的不是。
“抱歉，我言重了。”
张天冉重新拿起酒杯，眼睛瞥向窗外，却不再言语。
苏明皓低着头，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你没事儿吧？”苏明月轻轻地抚摸着苏明皓的后背，轻声问道。
两兄妹孤儿出身，从小到大，受过不少欺负。苏明皓却总是很乐观，从来不哭，也从来不怨恨别人，只是不断安慰妹妹：“再忍忍，等我们长大了，就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
苏明月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忍”这个字，哥哥曾向自己强调过许多次，而他这样冷静的人，今天却忍不住自己的情绪。
“难道……”苏明月担心地思考着，“黑暗属性该不会让他性情大变吧……”
联盟长老之前也告诉过自己，联盟的那位黑暗属性的魔女，如若暴走，定会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而之前苏明皓穿上魔铠，拿起蛇心剑之时，在他人眼中与怪物又有何异呢？想到这里，苏明月愈发地担心。
“没事。”苏明皓淡淡地说道。
一时间，谁也不开口说话，尴尬的气氛令人难受。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车已经驶入了市区，在车流里缓缓前行着。
“额……那个，”苏明月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请教您一件事吗？”
苏明月的发问，率先打破了沉默。
“但讲无妨。”张天冉沉声答道。他依然看着窗外，眉头轻轻皱着，眼神凝重，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您刚才说的几个小组，为什么我们没有被分配进去？”
依照他的说法，九个小组的人是核心成员，可兄妹二人磁卡上没有“外”的字样，按理说应该被分配进小组，可磁卡上并没有写明分配。
“你们是特殊情况，联盟特批的自由编制人员。因为你们的能力不适合被分入小组，所以让你们自由发展。”
苏明皓眉头一皱，“可明月是光系异能者，应该是圣女吧？”
圣女既然是联盟的信仰级别的人，如果苏明月被分配成圣女，自然会有极高的地位，也会成为被其他异能者追捧的对象。
“她身上应该有着与其他圣女不一样的潜质，当然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她既然是光系，那她也会人们默认是圣女的。”
原来是这样！
苏明皓轻叹一声，只要是光系，就理应受到欢迎吗？
“至于你，”张天冉看向了苏明皓，“也不知道你一个强化体质型的，为什么会是自由编制，按理说会进入我的小组才对。”
苏明皓暗自心想：“金牛？不行不行，太土了……”
“我的小组都是优秀的强化体质型异能者，主要负责调查异能者犯罪案件。”
“那今天……”苏明月惊讶地道。
“正是，”张天冉眼神一凝，沉声道：“最近连续发生了几起杀人案，手法极其残忍。其中有三起，分别发生在天青市的不同方位，可案发情况如出一辙。”
“警方先是接到报警，说有人挟持人质。警方出警后，发现嫌疑人全是用鸭舌帽遮住面部，并且他的站位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狙击手。”
兄妹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震惊。鸭舌帽遮住脸部，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当警方和匪徒周旋数十个小时之后，终于将匪徒击毙。可之后却发生了触目惊心的事情……当警察将女人质救起时，那个女人质却突然拿刀捅向了警察，第一起的警察防不胜防，当场殉职，而后两起的警察有了前车之师，并没有受伤。女人质行刺之后，又立马自杀。而更恐怖的是，将那名匪徒的鸭舌帽拿开后，看到的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这与我们今天经历的，完全一致。”
张天冉笑了笑，说道：“我料到了。当你出示身份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不过今天就算了，苏小姐有空的时候，可以将详细的情况说给我听。”
一旁的苏明皓突然问道：“那三名女人质都死了吗？”
“不，第三名人质还活着。警方在靠近她之前就发射了麻醉针，才令她活了下来。现在就在市医院里躺着，二十天了，还没醒呢。”
“她叫什么名字，我……”
“别急，”张天冉打断了他，“改天再告诉你。”
“卖什么关子……”
“哈哈，年轻人不要太心急嘛，什么事都要慢慢来。”
一边说着，车已经开到了目的地。
“我就不送了，两位慢走。”
苏明皓领着妹妹下了车，与张天冉道别后，走进了学校。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张天冉摇了摇头，喊道：“小吴，开车。”
驾驶座上的小吴将车缓缓启动，问道：“您刚才为什么不让苏小姐说出案发经过，这不是我们一直在调查的吗？”
刚才的对话，开车的小吴全程有在听，可他有好几件事都没听明白。
张天冉笑着在小吴的帽檐上敲了一下，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哈哈哈。”
“嘿嘿，”小吴憨笑一声，道，“那组长教教我呗。”
张天冉摆了摆手，道：“这有什么好教的。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就这么简单，懂不？”
“苏小姐不用说，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可那苏明皓，也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可他不也跟我们一样只是普通异能者吗？”
“普通异能者，那是咱的叫法。在圣女那里，都管我们叫低等异能者，人家完全看不起咱的。”
“啊？”小吴诧异地说道，“这么看不起人啊？”
虽然圣女地位很高，但是藐视他人就不对了啊。
“所以说，为什么金牛组的地位最低？无属性能力者只会用蛮力，这是大多数的看法。”
“可那苏明皓既然能获得自由编制，说明他有不同于金牛组人员的特殊才能，而他能和圣女结梁子，至少说明圣女眼里还算有他。”
“我懂了，”小吴点着头，说道，“总而言之，就是他跟咱不同就对了。”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特殊在哪里。今天留着点东西，改天就有机会深入研究。”
“可以啊组长，你是真的机智！”
然而，组长完全想多了。
自由编制，只是因为赵英豪想要讨好苏明月才特批的。
得罪圣女，单纯的就是真的得罪了而已……
但是，这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