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姬铭一下惊跳起来,瞪大眼珠,一脸的不可思议。尽管知道可能找不到女子所在,姬铭依旧不断的张望,希望能看到女子。
姬铭一脸的古怪之色,女子的父亲,海无崖。不说和海无崖一样,有个数十万年,那也至少有着数千上万的年纪了。
自己凭白的多了一个大自己几千、几万岁的‘娘子?’
这让姬铭神色如何不古怪。
“相公……”
女子道。
姬铭只觉自己有些头疼,自己当初是答应他,好好照顾他的‘宝贝’,但是也没有说娶他女儿。
‘宝贝?’
姬铭突然心中一惊,顿时想起来了。
“前辈,您……您……”姬铭突然有些不可思议,连话都有些不利落。
“您在是那水晶棺里?”
“嗯!”女子应了一声,接着道:“相公,你也不要和妾身这么客气,妾身名为端木书晴,相公称妾身书晴也可。”
姬铭想拍额头。让自己喊她‘书晴’,想想感觉有些接受不了。
一时间,姬铭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心底不由暗骂海无崖,行事如此不着边际。当初也不曾说清楚,难怪当初海无崖将这水晶棺交给自己时,面色有些古怪。原来,是他的女儿在棺内,当初一再叮嘱,要好好照顾他的‘宝贝。’姬铭一直都不曾知晓,这‘宝贝’究竟是什么,还以为只是这‘水晶棺’,乃是一件灵器或宝物,谁知道,根底在这里。
好半响,见姬铭没有开口,端木书晴有些怯怯的道:“相公,难道是妾身,让您为难了?”
哪怕不曾见人,仅仅是听这声音,已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再加上端木书晴这小心翼翼,更是让人从心底升起一股怜惜,哪里还有之前一丁点儿的威风。再看现在她的表情,宛如怜家小妹般,软惜娇羞的样子。
听到这样的话,姬铭如何也责备不起来,连否认似乎都有些不忍,唯恐一句话,会伤了对方。
尽管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到,姬铭依旧摇摇头,苦笑着道:“没,没有。只是,只是……”
姬铭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道:“只是,之前海前辈未曾说出,现在一时说来,当真有些不敢置信。再说了,端……端木姑娘,在下是什么样的人,您又不知,岂能就这般轻易的认定了?”
端木书晴道:“相公,妾身哪里是随便的就认定了?这可是父母之命,天选之人。”
姬铭有些愣神,脱口而出道:“这怎么就父母之命,天选之人了?”
这话刚说出,忽听得旁边传来讥讽的声:“两位在此,你侬我侬,倒是对我老婆子视若无睹,若是想要卿卿我我,怕不是换个地方?”
姬铭这才回过神来,现在处于秘境当中,有些话倒不太方便多说。并且,还有孟婆和金雨榕在,面色一红。
“端木书晴,这怕是有数万年没有见到你了,没想到还能看到你,真是让我有些意外。”孟婆道。
端木书晴轻轻一叹,目光紧紧的盯着孟婆,仿佛是要将孟婆看个通透。好半响,这才幽幽的道:“是啊,没想到,这一相隔,竟是数万年之久。若不是曾经见过你,哪里会想到,曾经倾城倾国的孟婆,现在居然变成如此老态龙钟的老太婆。”
孟婆声音陡然尖锐,有着同分嘶吼和不甘:“哪里有什么倾城倾国?现在,只有一个老太婆,一个不人不鬼的老太婆。”
金雨榕看看姬铭,目光中满是探询和不解。好像这其中,有太多故事。这数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姬铭轻轻的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太清楚。现在是端木书晴和孟婆在交流,只听听,这其中,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端木书晴摇摇头,道:“孟婆,当初的你,可并非如此。究竟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
孟婆听到端木书晴的话,突然仰头大笑,似乎有什么颇为好笑之事,让她大笑不止。端木书晴也不打扰,只是静静的看着孟婆,任由孟婆在那里笑弯了腰。
好半响,孟婆才止住笑意,抬起头,向端木书晴道:“端木书晴呀端木书晴,你有一个好父亲,也有一个好母亲,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经历了什么?”
端木书晴仍旧摇摇头,言语间,尽是无法言语的惆怅。道:“孟婆,你我皆是修者,这天道无情,该如何你我应当知晓,并非是因为有一个好的父母,就可以逆天而行。有一双好父母,确实会让我们在修行路上可以比别人走的稍微轻松些。要是最终,这修行,乃是逆天行事,若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将永远无法更进一步。再者,这么多年来,又有谁可得长生?强若我父……”
端木书晴说到此处,已然声若蚊蚁,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海无崖?海无崖怎么了?”孟婆道。
端木书晴泫然欲泣道:“我父,早已身死道消了。”
“怎么可能?”孟婆极为不可思议。别人不知道海无崖的强大,她又如何不知道。如今,听闻海无崖也陨落,如何让她不吃惊。
“书晴,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孟婆猛然上前,双手紧紧的抓住端木书晴的双臂,不断的摇动着。
端木书晴叹息了一声道:“孟婆,当初的天地之变,家父也因躲不过这一天地大劫,深陷其中。就连我,若非是这晶棺,妾身怕也是等不到相公了。正是因为这晶棺,妾身才得到遮掩天机,偷得一丝生机。”
“天地之变?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孟婆道。
“天地之变!”端木书晴重复了一句,这一句,再不似之前那般随意,而是充满着沉重。这一句过后,好半响都没有声音,让姬铭不觉大为奇怪。
好半响,端木书晴才深深的一叹:“天地之变,乃是天地大劫,当初这一大劫到来,谁也无法幸免逃脱。哪怕是强如我父,一样如此。而我,也不过是我父亲在天机之下偷得一线生机而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