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天淩敛了眼神。
莫烟烟是出了一道难题给他。
她诚心地再给自己添堵,只是为了试探他对她的底线有多深。
显然,赌上了她自己在五年时间建立下来的信任。
而事实上莫烟烟赌的敖天淩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她赌的就是这般。
结果就是,莫烟烟赌赢了。
敖天淩看着衣裳上的血迹,久到那淡淡的血迹在春风中慢慢凝固起来,才转移视线。
云烟阁内,手上简单被太医包扎着,整个人窝在穆安怀里,脸上挂着泪痕惊恐:“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穆安没有想到原本好好的计划改变,害了莫烟烟受伤。
安慰莫烟烟:“皇兄定是吃了什么不该的东西,烟烟不怕,若是有事我替你扛着。”
莫烟烟才没问几句话,敖天淩捏着暂定的旨意过来,碰巧听见了莫烟烟两人说的话。
敖天淩当时一怔,不知怎么的欲上手替莫烟烟拾取眼角两颗泪珠子,又有些迟疑的站在了原地,而泪珠主人似乎感觉到空气中多了一种香气暂停了哭声,委屈道:“您还来干什么,是来看笑话的吗?”
穆安识趣的拍拍莫烟烟肩膀离开。
她为了演好戏,足足在穆安面前哭了有一阵,抹去眼泪笑了笑。
这样梨花带笑的笑容令敖天淩有些失神了。
他问她:“刚才哭什么,现在笑什么。”
莫烟烟当着少年面笑了又笑,颇有失意:“哭乃是为了将太子准证着实了,笑则是穆安他们并没有成功。”
敖天淩没说话,只是看着莫烟烟如释重负的表情和豁然开朗的笑容,有一次看向前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这个跟皇宫,若是真的能保持着这般笑容的人,只怕只有莫烟烟一个人了。
何时何地都不改变的人。
却又想起那日莫烟烟对着自己说她将要改变自己话,他似乎是充满着期待的。
那日里,穆安出去之后没有在进来过,她把时间都留给了敖天淩和莫烟烟。
两人坐在室内手持棋子对峙着,虽然过程一直保持着沉默,但两人进谁也没有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什么尴尬之处,仿佛一切都静寂在白日明媚里。
她侧过头去看身边沉思的少年,此时此刻,那个总是高高在上上的太子失去了以往的清淡和疏离感,面容上也像是笼罩着春日力度一丝柔和,显得清隽雅致,一如江南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一般悠闲自得。
眼看着莫烟烟的棋子将被敖天淩杀的片甲不留,莫烟烟先出了声,抬头望去对着他说:“今日之事还希望殿下保密,还有殿下答应的事情要尽快允若了。”
“自然是保密。”他定眼直视莫烟烟,仿佛今日像是重新认识了一遍眼前这个人、
“什么条件。”敖天淩故意反问莫烟烟。
莫烟烟弯起嘴角,一副早预料到的模样一般:“条件,当然是殿下答应的女官一事,莫非殿下是想耍赖。”
看了敖天淩一眼:“那可不行,宫中已经有我这无脸王了,殿下定要留着脸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