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范盛要开口时,窗外突然飞来几道暗器,秦瑶迅敏挥剑砍挡,触及暗器之时,竟冒出一阵白烟,待回眼看去时,范盛和周常笑竟已消失不见。
秦瑶蹙眉不语,没有追上去,能须臾之间就悄无声息的带走两人,此人的修为或者身法必然着实了得。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宋元西拱手谢道,说话时还示意了一下自己妹妹。
宋小桃领会其意,也赶紧出言感谢。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秦瑶微微一笑,收回长剑又道:“既已无恙,我便不在打搅了。”说完便朝房间回去。
回房后,许思思仍旧沉眠于睡梦中,并没被刚才的动静所吵醒。秦瑶定了定神,再次闭眼打坐。
…………
却说救走范盛和周常笑的乃是一个筑基修为的男子,三人正往一处山谷赶去。
男子边走边冷声哼道:“你们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这么一件小事都完不成,要不是你俩是机关术的传人,大人又岂会派我潜随护你二人周全。”
范盛一直摸着磕出血的头,周常笑也沉默不语,只是一双眼燃着怒火一路瞪着自己这个蠢猪队友。
三人稍后在一处石洞外停下,男子恭敬一声:“大人。”
“你们俩先退下。”洞里忽然传来一道柔媚的声音。
周常笑和范盛随即乖乖退了下去,走前还不忘互掐一番。
“东西没到手?”洞里又响起那道柔媚诱人的声音。
“大人精明,我暗中果真观察到了烈云一行人,他们也是奔着那东西而来的。我遵循了大人之意,并没有出手,所以……”男子顿了一下的回道。
“你好好看着他们俩,五天之后在西河桥相汇。”
“是,大人。”
…………
一晃天已拂晓,秦瑶和许思思简单洗漱一番,饭时罢就打算接着赶路,刚出客栈外面,身后却有人叫到。
“姑娘,稍等。”宋元西面带笑容的迎面走来,身后跟着宋小桃和两个同伴。
秦瑶滞履转身,问:“有事么?”
宋元西依然笑着:“姑娘也是去往东洲城吧。”
秦瑶没有回话,认真的看了一眼宋元西一行人,除了他们俩,只有跟随的那个男子和老头并非俗人,特别是那个老头。
“姑娘不必猜疑,这条路只通往东洲城,而见姑娘步朝此路,所以才说出方才那话。”宋元西解释道。
“恩人,我们也是要去东洲城,不如结伴而行吧。”宋小桃这时出言道。说话间看了眼自己哥哥,显然他们俩昨夜是商量过了。
宋元西也期待的看着秦瑶,有昨夜一事后,他总觉得风声已经走漏,虽然已经带了两个护卫随同,但世事难料,能多一个帮手也是再好不过的。
秦瑶思考半会,既然他们都是同路,对方也诚心邀请,自己也不好拒绝,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
秦瑶随后携着许思思上了他们的马车,那个下属似的男子则一人驱赶马车在前面带路,老头也在后面驱赶另一辆马车。
两辆马车离开客栈不久,两道身影从客栈里头缓缓走出来。
“大哥,昨天晚上怎么不出手?”
“知道这件事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我们要见机行事,不要成为螳螂,因为还有黄雀在后头呢。”烈云看着路上被马车碾压的痕迹,淡淡说道。
路上,秦瑶和宋元西几人稍作认识,双方交谈之中都不明示各自的目的。一路上许思思倒显得闷闷不乐的,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托着脸出神的想着什么,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倏然,马车骤地停了下来。
宋元西皱纹的问向外面:“陈老,怎么了?”心里同时预感不妙。
“少爷,您和小姐待在车里不要出来,老夫马上处理完。”陈自行放下缰绳,径直朝前走去。
秦瑶陷入思酌,忽而听见了外面响起的打斗声,黛眉微凝。她只以为昨天晚上那两人只是寻常的小偷罢了,但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了。
她猜测宋元西一行人是惹到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了。
过了片刻,陈自行的声音便在马车外响起:“少爷,可以了。”
“那就接着赶路吧,争取天黑之前抵达东洲城。”宋元西松了一口气说道。
陈自行“嗯”了一声,牵起缰绳接着赶路,马车的速度显然加快了。
途中一波三折,竟遇见了不少欲要阻劫之人,索性都被陈自行给摆平了。可惜那个下属的男子却惨遭埋伏,不幸中箭而亡。
“哥。”宋小桃不由开始害怕了,眼里带着几分恐惧望向了宋元西。
宋元西神色镇定,回给妹妹的一个放心的笑容:“小桃,没事的,有陈老在呢。”言罢摸了摸小桃的头,安慰着她。
然而,危险依旧不断,还是有不少人拦路阻劫,有土匪强盗,也有修炼之人,更有修道之人。宋元西敢肯定,他们的风声必然是走漏了。
现在他们的处境十分不妙,那件东西能招来的敌人只会越强而不弱,到时恐怕还没来到东洲城就会被抢夺而去。
目下他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把那件东西直接转交给别人,二是接着铤而走险。但想起临行之前父亲托付他们的任务,他只好选择后者,将东西送到东洲城和那个人进行交易。
“陈老,能再快点么。”宋元西叫到。
“那少爷您和小姐坐好哩。”陈自行说话扬鞭加快,催马疾驰,车轮后面掀起阵阵灰尘。
到了傍晚时分,天边火云似海,烧着半边天。
在陈自行快马加鞭的赶路,几人终于平安的抵达了东洲城。
在城门口,秦瑶就带着许思思和宋元西他们分开了。
“思思,你爹那个炼丹公会在哪儿呢?”秦瑶看着身旁的许思思问道,毕竟自己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思思?”秦瑶见许思思正望着城门里莫名的发呆,不由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许思思怔了怔,回了神过来,茫然的看着秦瑶,问:“秦瑶姐,怎么了?”
秦瑶无奈一笑又道:“我问你,你爹的炼丹公会在哪儿呢?”
“炼丹公会,我也记不得了。”许思思底念一声,摇头说道。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对于炼丹公会的地址已经模糊不清,对于“她”的模样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记忆虽然模糊,但思念中“她”,却从未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