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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丰乐楼开业

重阳节这天一早,丰乐楼东西南北中五个楼全部挂上了红色彩绸,西楼外门两侧两个高达一丈半的灯笼柱上各挂两个微微泛黄的大灯笼,这是王子坤特别选的,这灯笼本该使用纯白色,但是王子坤三人毕竟受现代文化影响较深,所以都觉得不好看,最后特意选了微微泛黄的灯笼。五个楼每个檐角都挂上了红色灯笼,足足挂了一百多个,而内院四方楼连接中楼的路上则全部使用了两尺高的石灯,二层的木质回廊则每隔五尺挂一个红灯笼,虽是白天,但看着整个丰乐楼的灯笼摆设都会有灯火辉煌的壮丽之感。

辰时一到,西楼的外门准时打开,两个穿着带有丰乐楼字绣服饰的伙计立即走出门外站在两侧,灯笼柱上两串八百响鞭炮在开门刹那即时点响,鞭炮都是找人特制的,全部使用了红纸包裹,两串鞭炮炸出了满地的碎红,鞭炮声刚停,一阵欢快的锣鼓声瞬间响了起来,舞狮队随着锣鼓声舞动着两红两黄四只狮子从人群中缓缓走到了西楼外门口,王子坤、赵强、胖子和李妈妈正站在门口,四只狮子慢慢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四人分别从一侧的拿过笔为狮子点睛,点睛后,四只狮子眨了眨眼睛然后立即活跃起来,而锣鼓也更加欢畅,四只狮子开始跟随中间舞彩球的人时而翻滚、时而跳跃,最后舞彩球的人将彩球往西楼外门两次比去,四只狮子分别欢快的奔向门两侧的四根一丈高的幌柱,每根幌柱上都用红丝线系着一颗白菜,最右侧的红色狮子率先跳起将白菜咬入口中拉了下来,一道约两尺长红边青底的酒旗顿时展开,酒旗上黑字写着“沽酒”,随即剩下三道酒旗也分别展开,分别写着“诗乐”“品茶”“棋画”,四道酒旗迎风飘扬,而上面的字则代表“沽酒评诗乐,品茶赏棋画”。

采青结束后,四只狮子欢快的跳跃着来到门口接下了王子坤他们四人的赏钱,然后欢快的离去,这时王子坤大声喊到“丰乐楼新装开业,开业前十天酒菜一律八折,今日重阳节,凡来丰乐楼就餐的客人每人可免费享用二两南阳菊花酒”

王子坤说罢就和赵强、胖子还有李妈妈一同回到了楼内,而身后本来看开业的路人也三三两两的进入丰乐楼,毕竟是早上,这个时间到酒楼吃饭的人终究不多,所以几人也未在意。

四人刚进入楼内,身后就传来了刘芷雨的声音“恭贺几位公子还有李妈妈酒楼开张,特意让人从外地精挑细选了几坛好酒,算是船帮给丰乐楼的开业贺礼,请笑纳”说罢一摆手,八个船帮兄弟将八坛酒摆在了几人面前。

王子坤几人对酒也没有过多的研究,只是看着这些酒坛都颇有年份,心中想到肯定是刘芷雨买来的陈年老酒,不过一旁的李妈妈却走到几坛酒面前仔细的研究起来,边看边开心的说“六十年的杏花村汾酒、四十年的竹叶青、三十年的越州状元红、二十年的西域葡萄酒、关外白酒、西域醴酪、玉露酒、百草美酒,这些可都是宝贝啊,随便一坛都能当作镇店之宝了”

听完李妈妈如数家珍般的介绍,王子坤看了一眼刘芷雨说“那就多谢你了”

“你可曾经说过不能总是嘴上谢,要来点实际的”刘芷雨说到

“额,你想要啥实际的,这里三个男人,要不你随便挑一个带走?”王子坤打趣到

“你们三个我不稀罕,不过你这丰乐楼以后肯定少不了买些米粮肉菜,这生意你可得交给我们船帮才行”

“这个不是我负责,你去找你胖哥哥,他管采购,不过他除了对美酒感兴趣之外,对你这样的小美女估计会更有兴趣,你自己看着办吧”王子坤奸诈的说

刘芷雨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胖子,这让胖子一小下就受不了了直接说“美女,你总这么盯着我,不会真对我有企图吧?”

“就你那一身横肉,吃起来都嫌肥,还想我们芷雨惦记?”一直在东楼忙于布置的娇儿走过来说到。

“娇姐,你咋每次出来就骂我呢,我又没得罪你”胖子委屈的说

“你是没得罪我,但是你看芷雨妹妹腼腆,就总欺负她,我肯定不能放过你”

“我那哪能叫欺负,这叫逗乐,要不总一本正经的多无聊,也显得我没情调不是”胖子幽幽的说

“逗你妹,把调戏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也就你了”娇儿姑娘骂着胖子

“好,我不说了,芷雨,你说的那些事本来就是打算找你们的”胖子无奈的说

“好的,我们船帮一定会给丰乐楼提供最好的米粮和肉菜”刘芷雨保证到

“好了,刘帮主带人送来如此大礼,不如和几个兄弟留下吃个饭吧,也好让我们略表谢意,而且刚开业也需要凑凑人气”赵强说到

“好啊,我也试试你们的厨子到底有没有王子坤做的好吃”刘芷雨痛快的答应到

“那你恐怕得失望了,我可是正统,他们虽然是厨子,但毕竟是跟着我学的”王子坤得意的说

“切,有好几道菜我觉得他们已经比你做的好吃了”娇儿不屑的说

“额,娇姐,你东楼那边准备咋样了,估计过会就开始有客人来了”王子坤赶紧转移话题说

“行了,不揭穿你了,东楼和北二楼都准备差不多了,我就是来找李妈妈一起过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没”

“你要是不弄好,我可扣你工钱”王子坤恐吓着娇儿说

“娇儿姐,你不也是这丰乐楼的掌柜吗,怎么还要自己做这么多”刘芷雨疑惑地问

“别听他瞎说,他不敢扣我工钱,否则我饶不了他,我只是觉得自己也没多大用,还不如就留在东楼那边帮忙,反正只卖艺不卖身”娇儿说

“娇姐,你又骗小妹妹,你明明和我说八折卖身给我的”胖子故意调戏说

“就你那一身肥肉,少于八十折想都别想”娇儿打击着胖子说

“唉,你们这几个年轻人啊,天天斗嘴,好了,娇儿,我们一起回东楼看看去,他们在西楼弄的风风火火的,我们东楼可不能拖了后腿”李妈妈说完就拉着娇儿离开了。

赵强带着刘芷雨和船帮的人在大厅找了个十人座的圆桌,递给了刘芷雨一本硬牛皮做的菜单,每张硬牛皮的正反面都贴有宣纸,每页宣纸上面列有十个菜名和价钱,赵强看刘芷雨在那仔细的看着菜单便说“大部分菜估计你也熟,我就不给你介绍了,我先去柜台那边忙,你自己看着点菜吧,免费吃,别客气”

“那多谢赵大哥了,您先忙吧,不用管我们”刘芷雨客气的说。

丰乐楼分别在东西南北各设置了四个柜台,请了四个帐房先生,这些账房虽然都会记账,但是北宋的记账方式与赵强熟悉的定然不同,赵强决定让这四个帐房先生按照简单的收支记账法记录,由西楼总账房汇总后再交由他自己处理,因为只培训了几天,赵强还是不放心,只能四个楼不停巡察指导。

王子坤到了厨房,丰乐楼正式开业后提供的是五十种炒菜炖汤的菜单,而四个厨子和帮厨目前只能熟练掌握四十道菜,这其中还有两名厨子两个月后要回到吕府,他只好在厨房边教边做,以便这些人快速上手。而胖子因为负责采购和人员行政部分,反而开业之后无所事事,最后跟着李妈妈去东楼看望春风阁过来的姑娘们去了,这可是他第一次能把春风阁的姑娘全部看一遍,心里激动的很。

午时左右,丰乐楼吃饭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试业期间来过的客人则直接带领亲朋好友将八间人字房占满,此时西楼街对面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看着丰乐楼的酒旗自言自语到“沽酒评诗乐,品茶赏棋画,这酒楼的幌子挺有意思”

“大人,您想去这酒肆?可是朝廷规定入品官员不得进酒肆啊”中年男子一旁的随从提醒到

“朝廷过半官员均有狎妓之好,我只是趁重阳节进这丰乐楼喝杯菊花酒又有何妨,而且我现在述职完毕后还未有封派,不算官员”中年男子看着楼上的牌匾说完便径自朝丰乐楼走去。

中年男子刚进门,一名酒楼伙计立即迎了上来“客官,您几位?”

“两位”中年男子的随从说

“好嘞,您跟我来”伙计将二人带到了大厅内一侧的一张方桌边,用肩上搭着的白毛巾擦拭了下本就很干净的板凳示意二人“您请坐”

“这里人多嘈杂,没有安静点的地方吗?”随从看着四周即将坐满的客人说

“对不住,内院略静,但已坐满,八间人字雅间也全部客满,要不您先吃着,过会有位置我再帮您换?”伙计恭敬的说到

“无妨,我只是被外面的酒旗吸引而来,不为吃饭,你说的雅间是什么?”中年男子说

“哦,雅间是我们酒楼独立的房间,供客人吃饭饮酒使用,不会被旁人打扰,这雅间总共分三个档次,刚我给您说的人字房是对所有客人开放的,先到先得,不过使用雅间需要交一定的服务费用”小二介绍到

“哦,那其他档次不是对所有客人开放,是有一定的身份要求吧?”中年男子说

“客官果然高明,这雅间共分天、地、人三个档次,除了人字房对所有客人开放外,地字房对有极高声誉或才华的人开放,并且享受半价优惠,若普通人实在想用,则要按照平时酒菜和服务费的双倍价钱才可”小二介绍到

“这不是坑人吗,那天字房若有人想用岂不是得按好几倍收钱?”中年男子的随从气愤的说

“客官误会了,天字房不对普通客人开放,再多钱也不行,天字房的客人酒菜服务费一律全免,不过只有对国家社稷有突出贡献的人才可进入”小二介绍到。

“哈哈,你们酒楼果然特别,怪不得门口会有‘沽酒评诗乐,品茶赏棋画’的酒旗”中年男子笑着说

“客官竟然看出了我们酒旗的含义,那肯定是才华卓著之人,您先喝茶,我去找掌柜来”伙计听到中年男子说出了酒旗隐藏的两句诗惊讶的说完,立刻跑去后厨找王子坤。

伙计领着王子坤很快来到了中年男子所在的方桌旁,王子坤看这中年男子衣冠楚楚、气宇轩扬,便恭敬的说“两位便是看出我家酒旗诗句的先生吧”

“我家大人可不是教书先生”随从在一旁不满的说

“不可无礼”中年男子打断了随从的话说“想必你就是这丰乐楼的掌柜吧?”

“是,我是丰乐楼的掌柜之一,小姓王,名子坤,不知大人如何称呼”王子坤继续恭敬的说

“老夫姓范,名仲淹,之前在朝中为官,现无官职,不必称我为大人,要不你就叫我范先生好了,毕竟我也是从文之人”范仲淹随和的说到

“原来您就是范仲淹,哦不,范先生,是我失礼了,我自小就读过您写的诗,对您十分景仰”王子坤变的更加恭敬,他的确学过范仲淹的诗,而且还被要求背诵全文,不过那是庆历五六年左右的诗,他和赵强胖子之前确认年份就靠着这篇《岳阳楼记》,但是他却不敢说出口,毕竟现在还是明道年间,《岳阳楼记》还没写呢,不对,是岳阳楼还没重修呢,而那个滕子京还不知道在哪厮混。

“小友客气了,我是被你门外的酒旗吸引进来的,进来之后听小二哥说了下你们的酒楼设置,更是好奇,便想与这设计之人见上一面,没有妨碍你吧?”范仲淹客气的说到

“范先生客气了,您大驾光临,我和我们丰乐楼都求之不得,怎么会打扰呢”王子坤说完,又和一旁的伙计低声交代了几句,伙计听完就立即离开了这里。

“那就好,我是真的很好奇你这酒楼,先是酒旗吸引到我来评诗词、论曲乐还有观棋赏画,后来又听说了雅间还有这天地人三种雅间的使用要求,王小友若是不忙,可否介绍一番?”范仲淹问

“范先生光临,晚辈岂敢言忙,不过晚辈斗胆,若是先生对我们酒楼满意,可否留下墨宝,毕竟开张匆忙,未请到前辈高人赐字”王子坤期待的看着范仲淹说

“哈哈,若是这丰乐楼确有一番风味,写几个字又何妨”范仲淹爽快的答应了王子坤的请求

王子坤刚刚离开的伙计带着赵强和胖子回来,赶紧介绍到“范先生,这两位分别是赵强、汤远,也都是丰乐楼的掌柜”

“晚辈赵强见过范先生”赵强恭敬的行礼说到,而胖子只跟着赵强行了礼,却没有说话,他心中还有些记恨眼前的男人,毕竟他在这男人的文章后面看到了最令他崩溃的‘背诵全文’四个字。

“不必这么客气,王小友能把丰乐楼设计的如此精妙,想必二位也是才华横溢之人”范仲淹挥手说到

“范先生谬赞了”赵强说完又带着胖子一同行答谢之礼

“两位别多礼了,还是陪老夫一同听一下王小友的介绍吧”范仲淹说到

王子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介绍说“范先生,这酒旗的意思您已了解,我本想酒楼就是吃饭喝酒品茶的地方,所以挂上了沽酒品茶二字,而现在酒楼都会有名流绅士狎妓,所以我们也请了许多富有才情的姑娘在此与大家评诗论月,而观棋和赏画肯定也必不可少,不过惭愧,丰乐楼目前还没有拿得出手的名画可供观赏。”

王子坤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范先生这边请,这南北两楼一层是人字房,共八间,分别名为春风、夏花、秋月、冬阳、花好、月圆、吉祥、如意。”

“春夏秋冬,风花雪月,倒是好名字”范仲淹赞许到

“不过是面对大家开放的房间罢了,名字也只图个好意头而已”王子坤说完带着一行人来到了西楼二楼,接着介绍说“这里是地字房,共四间,因为主要针对才华横溢及德高望重之人,所以采用梅兰竹菊命名”

范仲淹没有说什么,而是分别看了下四间房的牌匾和鎏金题刻后才说“名字全部符合梅兰竹菊各自的特点,而名言绝句的题刻十分符合房名的意境,是绝妙搭配,听房名看题刻就能让人感觉身临其境,王小友必定花了一番心思”

“范先生谬赞了,晚辈惭愧,目前仍未找到合适的书画挂在这几个房间”

“呵呵,总会有的。看了你这地字房,我对天字房的兴趣更强烈了,不知能否参观呢?”

“当然可以,请跟我来”王子坤带着范仲淹直接从二层的木质回廊往中楼走去。

来到中楼的三楼,王子坤介绍说“中楼三楼就仅有这一间房间,以体现他的独一无二”

“天人合一,名字与人字房呼应,题刻又暗含天乾地坤的道家精髓理论,的确只有对国家社稷有大贡献之人才能有资格使用这般设置的房间。这五牛图虽是临摹,不过在这里却别有一番风味,不知道王小友怎么看待这画?”范仲淹突然盯着王子坤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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