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坤看着门口快步朝自己走来的人,回忆了一下后说到“张员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没想到王公子还记得我,你可让我找苦了,我先是找娇儿姑娘问你住在哪,结果她不知道,我只好自己打听,打听了三天终于通过一个篾匠知道了你原来在这晏家祖宅住”张员外不停地说着。
“你竟也知道这是晏家祖宅?”王子坤问
“那肯定了,这晏家祖宅可是出名的很”张员外说到
“出名?怎么个出名法?”王子坤不解的问到
“额,没什么,王公子住在这里,那这里不就出名了嘛,嗨,不说这些,我来找你也是有要紧事的”张员外转移了话题说
“哦,什么要紧事?”王子坤又问
“是这样,我这次找你一来呢是想从你这再进点货,上次拿的那一箱牙刷,早就卖完了”张员外说
“卖的这么快?这倒在我意料之外啊”王子坤听了也震惊的说到
“可不是嘛,上次那箱牙刷,我拿回去后先分了家里人一些,然后还给了我那几个铺子的记账先生几支,结果他们第二天就回来又找我要,然后他们的街坊听了他们的介绍后也都抢着买,越传越多人来买,后来我又去娇儿姑娘那把她那的那箱买来,但这些基本一天多就卖光了,你可得赶紧再卖我一些”张员外说着
“这是小事,我这还有一箱,价钱和之前一样,一箱三百个卖五两银子”王子坤指着工棚堆放货物的地方说到
“一箱不够啊,王兄弟,你就多给我点吧”张员外急着说
“我也想多卖你一些,但是我人手不够,剩下的还没包装呢”王子坤如实说到
“无妨,我回去让人买油纸包起来再卖就好”张员外说
“那可不一样,我这其他货都是改良版的,用的都是马尾上最柔软的那一段毛做的,价钱上有所不同,包装也打算全换成白宣纸”王子坤介绍到
“好,没问题,我回去用宣纸包,价钱也不是问题,你说就好”张员外急切的说
王子坤看着这张员外如此急切,有些出乎意料,想了一下后说“张员外之前的牙刷卖多少钱一支啊?”
“这,实不相瞒,三十文一支,我得付铺租和伙计的工钱,所以价格上定的高了点,还是请王公子高抬贵手,把这还没包装的牙刷也卖我两箱”张员外想了一下还是如实的说了出来
“这价格和我想的差不多,既然张员外如此执着,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这新牙刷一箱还是三百个,卖你二十二文一支也就是六两一箱吧,不过就得麻烦你自己包装一下了”王子坤说
“好说好说”张员外拿出了十二两银子,王子坤接过之后去工棚把那箱包装好的牙刷还有两箱未包装的牙刷拿了过来。
“其实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我也是受人所托,不过王公子听了估计也会很有兴趣”张员外把三箱牙刷摆在了地上之后说到
“哦,是什么事?”王子坤淡淡的说
“是这样,我有个姓赵的朋友,据说他祖上是王爷,但他是旁系,就自己经商了,不过他可是我们东京城的大富商,手里有三间杂货铺,四间药铺,还有两间纸笔铺,这些还是我知道的,估计他还有我不知道的产业”张员外如数家珍的说着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王子坤又淡淡的说着
“当然有关系,赵员外听说这牙刷之后,特别想经营这牙刷生意,也特别想和这做出牙刷的人交个朋友,所以找到了我,因为我以前受过赵员外很大的恩惠,所以就来找公子您了,不知道公子是否愿意和他见一面”张员外说
“既然是生意,哪有不做的理由,当然可以见见”王子坤说
“好,那明天晚上在春风阁我订一桌上好的筵席等候公子大驾光临”张员外说
“老张,你在我这买这点牙刷,还得赔上一桌宴席,你会亏死吧?”王子坤打趣着张员外说
“可不能这么说,这生意不止这一把,以后还得往来,再说这筵席也是赵员外出钱”张员外说到
“我就说嘛,买十几两银子的东西再搭一桌宴席,总感觉不像你风格”王子坤说到
“公子可不要这么说,一顿饭而已,只要公子肯赏光,随时来找我,我随时备好酒席恭候”张员外拍着胸脯说
“好了,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我找个伙计提着东西送你回去,明天我们春风阁见”王子坤说喊了一个学徒过来送张员外回家去了。
第二天下午,王子坤带着赵强和胖子向春风阁走去,当然,每人手里还是提了一箱牙刷,然而,他们的首要目的地是春风阁附近的三家杂货铺,刚到第一家杂货铺,一进门掌柜就立即迎了上来“三位公子快请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茶就不用了,我们一会就得走,你那牙刷卖的咋样?”王子坤问
“唉,你们走后三天不到就卖完了,说起这事我就后悔当初没听你的留下一箱”掌柜的叹了口气,看到三人每人带了一箱之后说“这次这三箱我全要了”
“这可不行,这次的货换成了软毛刷,一箱六两,而且只能给你留一箱,另外两箱是别人的货”王子坤说。
几人交谈了一会,在王子坤允诺明日让人再给他送两箱来之后杂货铺掌柜才放三人离去,三人又来到另外两家杂货铺,也是每家放了一箱,并且允诺明日再各送一箱上门,收了三家十八两银子后,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三人就找了街边一个茶摊边喝茶边等傍晚到春风阁赴宴。
“看来我们得买个院子了,不管是货物还是原料,总得有地方存放,还得请送货的伙计这些,住在晏家实在不方便啊”王子坤说
“是啊,不过一个大点的院子动辄三四百两银子,我们三个现在手里的银子加起来估计也就一百一十两左右,这还远远不够”赵强算了一下三人手里的银子之后说
“钱的话不急,我们手里的存货加上现在的产能,估计十天不到就能凑够二百两,一个月应该能赚二百两多点”王子坤算了一下说到
“哇,一个月二百两银子,那可是二十斤白银啊,放到现代也是一大笔钱啊”胖子说
“这里是十六两一斤”赵强在一边提醒着胖子
“那也不少,十几斤总有了”胖子反驳说
“按照现在速度,再过一个月多点我们就可以买个院子了”王子坤盘算着
“恩,这段时间你跑出来送货时先留意着吧”赵强对王子坤说。
聊了几句后,王子坤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就喊了赵强和胖子向不远处的春风阁走去,到了门口发现张员外早已在门口等候,张员外看到三人过来,立即迎了上来“三位公子来了,赵员外已经在楼上娇儿姑娘的房间摆好了宴席等三位呢”
“老张,别的青楼门口都是一群年轻漂亮的姑娘站在那接客,你站这春风楼门口真的是一道别致的风景啊”王子坤说完不管张员外就自顾往楼内走去。
张员外想着自己好心来接这三人,却被这王子坤调戏了一番,红着脸刚要开口,胖子这时走过他的身边,用胳膊蹭了他一下嘿嘿笑了一下说“咋样,有没有路过的老太太过来找你接待?”
张员外听了胖子的话,本来红着的点开始发黑,被俩人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时赵强才走了过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说“张员外请”
“你们三个真的是兄弟么,你这么彬彬有礼的,那俩人却像地痞流氓”张员外气的说到
“张员外莫生气,我们三个的确是好兄弟,他俩和你开玩笑越多,就代表越把你当朋友看”赵强解释着
“唉,好吧,我们也赶紧上去吧,请”张员外说完也做了个请的姿势。
几人来到二楼娇儿的房间,发现原来屋内的四人小桌已经换成一个八人大圆桌,桌上早已摆满酒菜,正位上坐了一个三十几岁衣着华丽的男子,这男子便是张员外所说的王族旁系赵员外,娇儿姑娘则手持酒壶站在了这赵员外的侧后方,赵员外看到进来的几人缓缓站了起来,最后进来的张员外,赶紧给四人做了一下相互的介绍,客套几句后,几人坐到了圆桌旁。
赵员外见三人坐定后,便端起酒杯客气的说到“三位公子如此年轻,便发明了这畅销东京城的牙刷,真是年轻有为啊,来,我敬三位一杯”
王子坤看了一眼赵员外以及站在他左后方的娇儿姑娘说“这酒我可不敢喝”
“王公子何出此言?”赵员外问到
王子坤缓缓的说“这牙刷的确是我们三个做的,但主要发明的是我旁边的赵强,我和汤远只是协助制作,而牙刷之所以如此畅销,却是多亏了赵员外身后的娇儿姑娘的协助,要不是娇儿姑娘我也不会认识老张,就更不会结识赵员外了。您说对这牙刷销售如此有功之人还站在一边端茶递水,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坐在这喝酒”
“哦,原来如此,那倒是我唐突了,娇儿姑娘快请坐”赵员外听后不禁对王子坤有了一丝敬意,不过也只是一丝丝而已。
娇儿姑娘没有说话听从赵员外的安排坐了下来,王子坤看着娇儿说“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嘛,怎么今天这么沉默了”
“都是东京城的大人物,小女子岂敢乱语”娇儿客气的说了一句。
这时张员外站起来说“没想到王公子如此看中娇儿姑娘,都是我安排不周,我自罚一杯”说罢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赵员外误会了,小女子可入不了王公子的眼,他从不肯照顾我生意,要不是我替他跑过几次腿,估计都不会瞧我一眼,对吧,王公子?”娇儿姑娘说完又看着王子坤
“额,怎么可能,我刚到这东京城就接受过你的帮助,我们都是朋友,怎么可能和你说的那样,再说你帮我的牙刷做了那么多的宣传,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王子坤说
“还感谢什么,跑两次腿你都给过我银子,王公子既然不嫌弃我的出身,还和我做朋友,那朋友之间也没必要总谈感谢不是”娇儿姑娘说。
一旁的赵员外听了几人的对话后,站起身说“没想到娇儿姑娘也是直爽之人,既然都是朋友,我敬大家”说完与众人一同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赵员外看大家都喝完后,端起酒杯看着王子坤说“王公子,实不相瞒,本来我是看这牙刷生意赚钱,特意让张员外引荐,顺便结交你这个朋友,但没想到这老张联系上你之后说你与娇儿姑娘相熟,便将这酒宴安排在这春风楼,我这人不太喜欢这种烟花之地,想着公子肯能也是风流之辈,所以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没想到公子是利用这烟花之地富豪贵族云集过往客商众多的便利来推广货品,这份谋略令人佩服,而且公子交友不拘一格,确实比我要洒脱的多,让我既佩服又惭愧,来,这杯酒我敬你也算赔罪了”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子坤喝完杯中酒后说到“赵员外不必自责,只是看法不同而已,我们大家的出身各不相同,也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只要肯努力,拼搏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就可以了”
“英雄所见略同,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今天不醉不归”赵员外说着又端起了酒杯,喝完之后又说“听说公子住在晏家祖宅?”
“这晏家祖宅还挺出名啊,我们在来的路上结识了晏殊大人,因为没地方落脚,就暂时住在了那里,正打算攒些钱买个宅院呢”王子坤说到
“晏家祖宅的确挺出名,这晏殊被贬出京后,他家祖宅也没人敢动,不说这些,王公子打算买什么样的宅院?”赵员外说
“现在我的牙刷生意慢慢铺开了,得找个大点的院子,既可以做工坊,又可以做宅院的这种,毕竟接下来我可能还得请些伙计,也得给他们提供住所”王子坤说
“我在外城倒有一处闲置的宅院,就在曹门外,出了曹门直走百步便到,约六亩左右大小,应该符合王公子的要求,如果你愿意我送给你了”赵员外说到
“大家是生意人,我说什么也不能免费要你的宅院,员外也别再客气,能符合要求的话,卖给我便是”王子坤说
赵员外犹豫了一会,说“要不这样吧,明日我来接公子先去看看那宅院,如果符合公子要求,那我就低价卖给你”
“好,那便多谢赵员外了”王子坤说罢,又喝了一会酒,几人便都有些醉意了,最后也没来得及谈牙刷生意的事,就各自散去了。
第二天一早,赵员外坐着马车来接上了王子坤三人往曹门外的宅院赶去,很快到了这宅院后,三人跟随赵员外进到了院里,这是一个两进两出的院落,外院约有两亩地大小,院门左侧是一片细石铺制的开阔地,右侧是柴房和马厩,院门正对内院的拱门,从拱门进入内院,这内院像是老北京的四合院,四周的房子围绕着中间的一处凉亭,凉亭之下有一方石桌,四个石凳位于石桌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继续往里走去,只见内院门两侧分别为库房和厨房,而凉亭两侧则各有三间客房,穿过凉亭,一座二层主房映入眼帘,这二层的主房虽不如晏家祖宅内院那主楼豪华,却也不遑多让,走进主房是会客厅,会客厅左侧是书房,右侧则是餐厅,在餐厅旁边一道木质楼梯通往二楼,二楼有一大三小四间卧房。
三人仔细看完整个院落后,都觉得这院落与心中期待十分接近,于是王子坤便问起了赵员外这院子的价格。
赵员外说“这宅院原价五百多两,公子要买的话只要给我三百两便可”
“三百两?能分期付款么?”胖子在一旁说
“分期付款是什么意思”赵员外听不懂胖子的话,于是问到
“哦,没什么,实不相瞒,我们手头没那么多银子,顺利的话估计也得一个多月后才能拿出这三百两”王子坤解释
“哈哈哈,无妨,本来这院子就是想送给你们,钱的事不急,你们只管住进去,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我已经带了地契,既然你们看中了,那就先把这地契就给你们吧”赵员外豪爽的笑着说完把地契递给了王子坤。
王子坤接过了地契说“要不这样,明日我先送一百两银子到赵员外府上,然后再立个字据,写明还欠员外二百两,一个月后归还”
“呵呵,不用,你我志趣相同,相见恨晚,不用拘泥这些。”赵员外摆了摆手
“听说赵员外也想做这牙刷生意,要不这样,我们把牙刷的八成全交给赵员外来卖,我们可以每一千支装一箱,每箱20两银子,每箱再额外赠送赵员外五十支,不过这牙刷目前一天生产五六百,可能需要每两天送一次货,不知赵员外可否愿意”赵强说到
“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不如你们两个月给我送三十箱货,顶掉这三百两银子”赵员外说
“既然赵员外开口了,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们会尽快把这三十箱货分批送到赵员外的铺子里,送完这三十箱后,还是按照约定八成的货交由赵员外来卖”王子坤说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赵员外笑着说到。
就在三人与赵员外商谈之时,许久未出现的吕衙内却在上午就急匆匆的赶到了娇儿姑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