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喝下矿泉水的随军非凡者们，源力紊乱均已得到缓解。”
“只是凯文副会长说，如果没有更多的矿泉水，被压制下去的紊乱很快又会复发。他希望您可以提供更多的矿泉水，还说……这样的神水应该交由帝国来管控，如果将军不方便，他可以代为上报。”
听到副官的报告，特兰卡将军眼皮都没抬一下，泰然自若地说：“随他。”
如果说之前，特兰卡将军还打过独占便利店渠道的主意，那么在奥莉维娅第一次送饭回来，得知石琰提出的“活动”之后，他便已经重新调整好心态，决意只作壁上观了。
“既然凯文副会长有心，随军非凡者那边就不用给他们发钱了，叫他们明天和军士们一路，自己去买矿泉水。”
“其他人都嘱咐过了吗？”
副官干脆地回答：“是。隶属于特兰卡家族的非凡者和士兵，都发了5枚蓝晶币，已经叮嘱过每个人必须要买虹牛。买到之后非凡者留着修炼自用，士兵统一上缴。”
“负责买百碎山矿泉水和雪华啤酒的士兵，也已经分派好任务了。”
“嗯，很好。”特兰卡将军难得露出半分挣扎之色，又马上遮掩过去，语调毫无波动的说，“明天你领两枚蓝晶币，带一罐肥宅快乐水回来，注意不要被其他人发现。”
副官稍有疑惑：“不需要分派给士兵，多买一点回来吗？”
“不用！”特兰卡将军掩饰性地咳了一声，道，“不要让士兵买肥宅快乐水，它有严重的副作用，我需要再仔细研究一下。”
“是。”
两人刚说完，奥莉维娅就在值岗士兵通报后走进帐内。
“父亲，我在石琰阁下的店里，遇到了一个自称是克洛斯男爵女儿的小女孩。”
“克洛斯？”特兰卡将军疑惑，“我记得那个男爵领离这边很远才对。”
奥莉维娅把艾薇拉的来历，以及有关沙族缺水的情报汇报了一遍，等待父亲下达指令。
特兰卡将军没有思考太久，便沉声说：“副官，联系克洛斯男爵，确认下‘艾薇拉·克洛斯’的身份。”
“遵命。”副官行礼告退。
待帐中只剩特兰卡父女俩，奥莉维娅才迟疑地说出另一个消息：“涅尔柯斯城里传出来一个谣言，说父亲您受了诅咒，变成了一个只会笑的……傻胖子。”
“当时目击到您的人太多，我实在想不出办法，把传言掐断。”
奥莉维娅一直没敢在好面子的父亲跟前提起他喝下肥宅快乐水后的丑态，此刻不得不提，却没想到特兰卡将军反而用上了轻快的语气。
“掐断传言做什么？最好是再加把火，让所有平民都知道，我不幸遭受诅咒，无法统率军队。”
奥莉维娅一愣，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听特兰卡将军继续说：“这几天，我就不出面了，你辛苦一点，在士兵面前撑起架子。”
“还有塞缪尔……这次就便宜他，让牧师给他治好伤，和家族属军一起，到取水处布置埋伏。”
电光火石之间，奥莉维娅倏地明白了特兰卡将军的思路。
这是要给沙族下套！
如果那位克洛斯小姐没说谎，水资源匮乏的沙族，必然会来抢夺“痛失将领”的帝国驻军的水源，特兰卡家族必能够立下头功。
就算艾薇拉提供的消息有假，沙族攻击的是军队大营而不是取水处，压制住源力紊乱的随军非凡者们和有了雪华啤酒勇气加持的大部队，也能给毫无防备的沙族一个大惊喜。
两个月了！从非凡者们染上源力紊乱以来，僵持不下的战局，终于透出了胜利的曙光！
“是，将军！”奥莉维娅心潮澎湃，行礼领命。
此刻军队大营的另一处，马修主教的营帐内。
桌案上，平铺着一卷泛黄的羊皮卷。
随着仪式进行到最后一步，隐梭虫在马修主教调合的香氛中吐出粘液。
他立刻执起鹅毛笔，蘸取粘液，迅速在特制的羊皮卷上写下讯息。
浅灰色的粘液附着于羊皮卷上，却不过几息便褪为透明，最后消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马修主教放下鹅毛笔，对副官说：“稍等一会儿。”
片刻之后，空白的羊皮纸上突然浮现出两行字迹，却与马修主教先前写下的大相径庭。
“克洛斯男爵领的消息，半个月前，克洛斯家的车队的确遭遇了沙族的袭击，他家的小女儿，艾薇拉·克洛斯，也在这场袭击中失踪。”
“男爵领的主教说，会尽快通知克洛斯男爵，让他来接人。”
得到确切地答复，副官向马修主教行了一礼：“感谢主教阁下，我这就禀报将军。”
“去吧。”
副官离开营帐，马修主教却没有收起羊皮卷，而是继续以香氛刺激隐梭虫，得到更多粘液，执笔快速书写。
只是这一次，他联系的不是克洛斯男爵领的那位主教，而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乔舒亚大主教。
事实上，在确定下矿泉水功效的第一时间，他便已经通过“传信羊皮卷”，把消息递了上去。
但想要穿越帝国辽阔的西北平原，把矿泉水送到帝都，即便用一阶风系非凡者代替骑快马的信使，也得将近一个礼拜才能跑完单程。
没有看到实物，乔舒亚大主教显然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能够胜过源圣水的神水。
他不相信，马修主教却不敢停止汇报，甚至马不停蹄地安排手下一个会些基础风系术式的牧师往帝都送水，还专门嘱咐，途经某位交好主教的教堂时，务必送一点矿泉水过去，好让同僚帮忙在大主教面前作证。
算时间，乔舒亚大主教应该也已经接到第二份有关矿泉水的报告了。
传信羊皮卷上，针对突兀出现的“便利店”进行的调查情况变浅最后消失。
再次浮现出的字迹，只有短短一句。
「继续密切关注，异端裁判所不日将启程。」
灰色的字迹很快消褪。
马修主教收捡好传信羊皮卷、隐梭虫，以及用来调合香氛的瓶瓶罐罐，脸上的法令纹，因嘴角上翘而皱得更深。
是时候去拜会一下，那位神秘的“石琰阁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