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秦无阎商量过连家之事后,他建议最好联合安北市其他古武世家,对其进行围堵追杀。
其实余修平也想到了这一点。
因为九州院只对新世组感兴趣,不大会对付寻常势力。能用的人,自然还是秦无阎等四个。
借助警方的话,没准自己还得分心保护他们。
借助其他古武世家。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钟家,接下来则是巫家了。
两天后,余修平约钟罗衣出来吃饭,同他聊起来古武世家。
“罗衣,你们与连家关系如何?”
“挺一般的。”钟罗衣停下筷子,有些奇怪地望着余修平,等待他的下文。
“我想除掉连家。”余修平抿了口汤汁,讲出令人惊悚无比的事来。
除掉连家?
钟罗衣一开始以为余修平是在开玩笑,便重新动起了筷子,可静待了两息后,发现他仍旧盯着自己看,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讲真的?”
“我看着像是在开玩笑吗?”余修平摸了摸下巴,反问道。
听到这番话,钟罗衣目光一震,内心顿时砰砰直跳。
都说五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自从连家如今的家主连如海上位,将整个家族做大后,便隐隐压了其他四家一头。
若连家只是发展医药行业,其他四家也无话可说。
但坏就坏在连如海手伸得太长,暗地里培养了代理人,抢夺其他四家的资源。而由于钟连两家前代家主的恶劣关系,连家对钟家文旅行业尤其‘照顾’。
五大古武世家有开会讨论过此事,但连如海直接拿出了数十年前签订的五脉契约。言明资源的分配,得依据实力高低来决定。
毕竟现在不比以前了,各行各业的界限模糊不清。
也因此,那三年一期的比试,重新被放到台面上来。
初时,连家的确取得大优势,蚕食了钟家很大一部分资源。但在钟素相这辈人成长起来后,钟家的状况才算好转过来。后面便发展成了钟家与胡家往来密切,连家与郝家共进退,巫家则是作为中间人。
可近两次比试,连家又涌出了一批强手,现在还有钟素相顶着,倘若她嫁人亦或者超龄,钟家便会再度陷入劣势。
如今余修平忽然说要除掉连家,钟罗衣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了。
“可有具体实施方案?”钟罗衣内心虽然激动,但脑子还算清明。连家早已存在百年,想要除掉他们谈何容易。
“几方合力,将连家一网打尽。”
“几方合力?”
“我这边有几个九州院的人,他们能够应付修为达到武道中境者。几大世家也出一批人,你觉得如何?”
“此事关系重大,我无法做主。”钟罗衣轻轻摇了下头,“不过依我估计,爷爷那边同意概率可能不足五成。”
“为何?”余修平显得十分的好奇,在他看来,钟家家应该怨恨连家才对。
“武道中境看似很强,但实力间差距巨大。像我三姐与连远山皆是武道中境,但她足以对上五个连远山而不落下风。”
余修平听出了话中之意,钟罗衣不认为秦无阎等人,能够应付得了连家的高手。
不过有此疑问实属正常。
毕竟钟罗衣不清楚秦无阎等人的实力。
而余修平对于连家的认识,大多集中在连远山一人。
“下月中旬便是五脉三年一期的比试,每个世家可以招揽三名外援。16至28岁为一组,28岁以上的为另一组。”钟罗衣突然抛出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
余修平微挑眉头,沉吟片许。
“你家若还未请外援的话,我到时候带两个人过去见见世面。”
“罗衣先行谢过余兄了。”钟罗衣面色一喜,连忙放下筷子拱手道。
余修平摆了摆手,并未多说什么。
午后,余修平收到了叶落秋的短信,她已经离开安北市,前往燕京备战四人名单。
接下来的日子,他除了看书以外,便是约上易小天切磋剑法。
原以为易小天实力差一截,因而出手时便放了些水。怎知这家伙像吃了药似的,竟然压制住了自己。
“嘿嘿,没吹牛吧。当初只是不想使用绝招,否则单凭我自己,足以应付那只妖蝠。”
换了一身北面(The North Face)行头的易小天,十分得瑟地说道。
余修平笑了笑,并没有与易小天争辩。
先前的切磋,他连感知力都没用上,更别说真正的雷鸣剑法了。
“再来。”余修平踏出迷尘步,霎时拉近了两者间的距离。
易小天目光一闪,随即挥出铁剑。
伴随着砰砰铛铛声。
两人从林子内打到石亭,又从石亭打到了树上。虽然都没有祭出杀招,但从那撞击的声音来看,显然是认真了。
数十分钟后,易小天一个挥挡借力,退到了数丈外。
“不打了不打了,累死我了。”易小天收回铜杵,跑到亭子里头猛灌矿泉水。
余修平放下未开锋的铁剑,接住飞过来的水瓶。
“小天,刚才的自信跑哪去了?”余修平靠在石柱上,笑着说道。
“咳,咱俩切磋肯定是比拼速度、耐力、力量与技巧。我虽然在速度、技巧上能与你平分秋色,但在耐力与力量上,却差了一大截,打不过你是很正常的事。”易小天坦然地讲出来,丝毫没有落败的挫折感。
余修平抬头仰望天空,悠悠地说了句,“你说这个世间的强者,到底强到什么地步?能够移山填海,撼天动地吗?”
“师父他老人家武艺不强,但方术造诣极高,曾经在我面前召雷唤雨。若让他移山填海的话,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余修平倒吸一口冷气。他原想周夜、秦观等应该是武道天花板了,万万没想到易小天的师父竟会如此妖孽。
见余修平盯着自己猛瞧,易小天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是我自己资质不行,学不到师父他老人家的衣钵。”
“这还讲究资质?”余修平好奇道。
“我一开始也不信,非要去挑战方术。可过了整整半年,连最基础的神行步都施展不出来。反倒是道术一类的玩意,我学得很快。”易小天苦笑道,“师父在临走前说了,我有道缘,但缺了道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