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落的余修平,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就刚才那五分钟,他所获取的讯息量,完全可以写出一本都市异闻录了。
带血的妖丹、价值五十万的兵器、深藏不露的打铁匠......
这丁师傅的确没有说假话,池千树的确是不够看。
想通了这一点后,余修平神色缓和不少。
“你想要锻造兵器吗?”丁师傅将石块收到柜子里,而后问起了余修平。
“太贵了,买不起。”余修平摊手坦言道。
他虽然有了秦观的平世剑,但时刻背着也麻烦,若是能搞到一把趁手的短刃,那自然再好不过。
“可以选择以物易物,就像乌查腊一样。”丁师傅十分平静,仿佛所说之事就是去趟菜市场一样。
可当余修平问起那些石块的来历后,顿时有些怀疑人生。
这不得中彩票的几率偶遇、盗窃博物馆又或者高价求购,才能凑得齐那堆古怪的石块吧。
“石块相对难寻,可你若能找到成品妖丹,也可以拿来找我兑换。”丁师傅说道。
“妖丹?”
余修平只听种灵讲过蛮荒大妖,还真不晓得这妖丹是从何而来,便向丁师傅求解。
“妖丹便是妖物修炼时所产生的能量结晶。之前可能比较稀少,但在出现物种巨化的现象后,想要寻找妖丹,并非什么难事。”丁师傅说道。
“物种巨化......您是说巨化后的生物会产生妖丹?”余修平意外道。
“不全是,主要存在开启灵智的畜生内。”丁师傅说道。
“开启灵智?”
“懂思考,会修炼,有妖气。”丁师傅用湿毛巾擦了下手,而后又拿了个新瓷碗,给余修平倒了杯热水,“小子,你这身功夫从哪学的?”
听到这话后,余修平瞳孔倏然一颤,面上随之浮出冷意。对方是如何笃定自己怀有武功,而不是天生神力之类的情况?
“此前我说出‘再请’的时候,你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令我熟悉的能量。”
丁师傅之所以直言不讳。
那因为他想赢得余修平的好感,与之建立起友谊。
余修平不禁变了脸色。
沉吟数息后,他才开口道,“跟一位红发男子学的,但他已经不在了,我也不知道其何门何派。”
丁师傅微微挑眉,而后点头道,“还算实诚。如此,我也告诉你个信息,那名马尾辫所在的新世组,曾经来过两个人找我定制武器。如果单凭现在的你,想要去寻他们麻烦,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余修平怔了怔,随后才反应过来,丁师傅居然在提醒自己。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何示好,但总归没透露出恶意,连忙拱手道,“多谢丁师傅指点。”
“先前一时失言,可能会让你陷入麻烦,这算是一点回馈。”丁师傅突然说出了一番让余修平摸不着头脑的话。
失言?麻烦?
“乌查腊是北方来的掮客,专做死人的玉石生意,而且有时会黑吃黑,你自个要小心了。”
余修平皱眉沉思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先前丁师傅说出妖丹后,乌查腊忽然对自己表现出了极大的热忱。那会自己并未想到别处,只觉得是一个普通的问候,现在想想,似乎不太对劲。
丁师傅只是多说了这句,未有其他言语。
余修平知道自己该告辞了,便起身朝对方拱了个手。
在余修平离开桂月巷后,丁师傅面色慢慢沉了下来。
“二十年前,那人可是凭借一己之力,斩杀了数十名武道上境者,最后抢到了异宝犀角蟠纹玉。想不到隔这么多年,又出现了掌握类似能量的人。这一次,一定要抓住机会,进入那个绝地!”
走出北门街的余修平,莫名打了个喷嚏。
就在这时候,原本已经离去的乌查腊,突然从另一侧的巷子口出现,远远吊在其身后。
......
数日后,收到讯息的秦无阎从省城赶到安北市,而后开车载着余修平,寻到易小天住处。
这两人都是自来熟的主,一见面就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知己的味道。
经过一番拳脚的切磋,两人分别带上了伤痕后,这才在余修平的劝说下,双双停手,气喘吁吁地坐下来。
余修平将他们二人带回滨江花园,随后拿了药水给他们擦。
秦无阎端详着阁楼内的木架,啧啧称奇道,“修平,你家是开佛堂的吗?咋放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佛像。”
“那些是我父亲收集的,原本摆放在奶奶房内,但在他过世之后,便被搁到此处来。”余修平耸了耸肩。
易小天随意看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他对佛像的研究不深,只能感觉出它们面相有点奇特罢了。
三人吃了一顿不咸不淡的饭菜,便准备前往清濛山,与钟罗衣汇合。
可是在到达度假山庄路口时,才发现大门已经被封了,禁制外人入内了。
在给钟罗衣打了通电话,门卫才放行。
山庄内已然停了大批车辆,而且基本是豪华轿车。车主们散落在庄内各处,吃着烧烤谈着事。
秦无阎所开的皇冠,仿佛一只杂毛小鸡,走入了鹤群,显得异常扎眼。
众人见到这一幕,纷纷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秦无阎停车挂P档,率先拉开车门,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在感受到了大伙的目光后,秦无阎变得十分的兴奋。
他笑脸盈盈地关上车门,掸了下中分头,而后环视着四周的人。
“这就是古武世家吗?有趣有趣。”
易小天也是差不多反应。
约摸两分钟后,钟罗衣从远处的阶梯小跑下来。
那些坐在四周的人,大多是钟家外戚,小部分是家生子,在见到钟罗衣出现后,连忙起身问候。
钟罗衣置若罔闻,直接奔向停车场。
“修平,你可算来了。”
见到余修平,钟罗衣直接热情地给了个拥抱,随后与易小天还有秦无阎握手。
钟罗衣此番举动,顿时令众人生出了诧异与不解的情绪。
自钟五少为钟家出面办事时,何曾对人如此客气?何况还是三个开着皇冠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