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好像有两下子。”
九州院某处会议室内,天字三十六号人之一的鱼侍文,饶有兴致地看着前方的大屏幕。
“他们都穿成这副模样了,你还能认出谁是谁?”
翘着二郎腿的俆晋,转头奇怪道。
“脸型、臂长。”鱼侍文指了指太阳穴,“老徐,多注意细节,细节决定成败啊。”
“细节有个啥用,还不是被人一拳撂倒。”俆晋满不在乎地挥了下手,“可惜没被选中,不然就让这群瓜娃子尝尝徐某的铁拳。”
会议室大门开启,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乃是余修平此前见过的常服老者,另外一个则是刚从修复舱出来的林学否。
“老林,听说你在南美险些丧命?”
见到来者后,俆晋嘿嘿一笑,招了下手。旁边的鱼侍文,则是一语不发地看着大屏幕,完全将林学否当成了空气。
“碰上了新世组的龙云岳,原本已经要击杀对方了,怎知出现了搅局者。”林学否坐到沙发上,心有余悸地摸了下胸口,“若非我身怀周夜前辈的青莲甲,可能真就交代在那了。”
“那个搅局者是何来历?”
“陌生面孔,从未见过。但我能够肯定的是,那人的修为,接近武道巅峰境。”
“武道巅峰境?”
俆晋愣了下,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九州院追杀新世组如此之久,对他们的家底自然有数,除了那几个老不死的外,其他人应该都打过照面,或是上了名单才对。
绝不可能突然冒出这号人物。
就在他们二人交谈之际,计时器发出响声,大屏幕上的宋惜真动了。
“时间到,放下册子。”宋惜举起一叠贴着封签的纸张,让大伙自由选择序号,“5分钟做答时间,评判标准与关联程度挂钩,不足三成者淘汰。”
余修平拿到序号为7的纸张,揭开封签后,露出了由十个钟鼎文组成的题目。
先前20分钟准备时间,余修平便将参考手册刻在脑海中,形成了短期记忆。
在看到这几个钟鼎文后,脑海自动浮现与之对应的释义。
他先在每个钟鼎文下标注释义,随后组合起来,写下了一段语句——以吾剑之誓,护北狄万载。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用时不足1分钟。
当大家还在苦思冥想时,余修平便已搁下圆珠笔。
“写好了?”见余修平朝自己走来,宋惜真露出了诧异之色。
余修平点点头,将纸张递了过去。
宋惜真本以为对方是乱写一通,可当她瞥了一眼后,便被深深震撼到了。
这块拓片是她亲手翻译的,因而可以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但她当初翻译的是——使用剑做誓言,守卫北狄万部。
其实最后一个钟鼎文有些模糊不清,她当初依据经验,将它翻译成部落、部族,经过整缀,最终优化成了万部。
看着没什么问题,也挺通顺的。
但是当她见到余修平的翻译后,脑子霎时闪过一道电流。
那块拓片是隗千留下的!
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去说护北狄万载。
拿着纸张的宋惜真,内心砰砰直跳,眼中闪过一抹亮色。
“如果能将这小子招到所里来,那些停滞了多年的翻译进度,没准便能取得质的突破!”
直到计时器发出滴滴声,她才反应过来。
“你站到右侧去。”宋惜真抬了下手指,随后起身关掉计时器,“其他人全部停笔,再多写一个字,立马淘汰出局。”
“你左边。”
“你右边。”
“你右边”
......
不一会儿,宋惜真分完了人员。她指着右侧道:“这9人通过此次测验,其余的可以淘汰了。”
“麻烦宋老师了。”男子微笑地点点头。
“等一下。”看到男子准备带人离去,宋惜真突然出声制止对方。
“宋老师还有何吩咐?”男子恭敬地问道。
宋惜真走到余修平面前,指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见到这一幕,林学否意外地说了句,“被称为千年寒冰的宋惜真,怎么忽然对他人感兴趣了?”
常服老者微倾身子,手指轻轻敲了两下膝盖。
“莫非翻译的匹配度很高?”
“应该是有点东西。”
就在余修平讲出名字的时候,突然有人激动道:“这项目不公平。”
宋惜真顿了下,疑惑地看了那人一眼,“何来不公?”
“题目不同,有人抽到容易的,有人抽到难的。”
“你意思是自己抽的题目很难?”
“没错。”那人十分肯定地回道。
在他看来,余修平那非同寻常的翻译速度,一定是因为给的题目太简单了。
宋惜真轻蔑一笑,转身抽来一叠纸张,派发给通过测验的9人。随后找出了那人的考题,举到面前,“你们几个写一下这道题,规矩和之前一样。”
有人上前一步,想要质问宋惜真。一旁的男子看见后,连忙压了压手,让他们赶紧作答。
因为过与不过,都在主考官一念之间。
你觉得考核有问题,可以事后上报监察部,但绝不可在现场挑战主考官的威严。
倘若这般行事,即使你是对的,都不会有好结果。
余修平依旧第一个写完。
宋惜真急不可耐地‘抢’过来看。
“又是全对。”她心下大喜,看向余修平的眼神愈发炙热。
其他人陆续交上来,宋惜真看完后,将这些纸张一一排列开,朝那人勾了勾手指,“最左边的是范文,你依照那张来比对就行了。”
那人上前比对答卷,结果越看越心惊。
宋惜真懒得管他,而是重新转过身,来到余修平面前,“我希望你能加入研究所。”
“加入研究所的话,有资格查询保密事件吗?”
“得看是哪方面的了。”
余修平沉吟了下,开口讲道:“敌对势力。”
宋惜真皱了下眉头,“这可能没办法,研究所是隶属P序列,无权限查询这部分数据。”
“那我拒绝加入。”
宋惜真多方挽留,可余修平仍旧坚持己见。
旁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宋惜真无奈,只能闷闷不乐地放行。
但在众人走后,她当即拿起座机,拨通了马骏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