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我可去啦”宋宗勋真的有些紧张,“你再外面等着我哈。”回头冲他笑笑的跑进了吏部衙门。
宋宗勋出示了名牌后一小吏在前面带路:“大人,早就等着您来了,没想到您这么年轻,真是年少有为啊。”十分殷勤。宋宗勋笑笑跟着这小吏后面一路往前。走过空地正对大殿,宋宗勋驻足看这座大殿前挂着的警句:“秉公办事念初心,刚正不阿留傲骨”。顿时觉得权利神圣,使命崇高。
宋宗勋刚要抬脚上台阶,却被拦住了:“大人,这座前厅是。”那小吏一脸难色的说道:“只有科考考上的大人才能往正殿举行封礼,您还是跟我来吧。”小吏陪笑地带着宋宗勋往左手边的偏房处走。宋宗勋有些难堪地跟着小吏后面走,一步也不想再错。走上长廊后右转沿着长廊往里走,先后路过考功司、司封司、司勋司、最后才到了吏部司门口站住,小吏在门口喊道:“於卫宋氏宗勋前来交领文书领取官印官袍。”便对他虚行个礼先行离开了。
宋宗勋站门口往里一瞧,发现里面纵深很大,一排三张的摆了足足六七排,每张桌子都有坐着一个人,而且所有的桌子上都堆满了卷轴。可是此时所有人都从卷轴旁边探出脑袋来打量着自己,宋宗勋觉得这架势还挺壮观,赶紧进门跟大家虚虚行礼。
“你就是於卫宋家的宋宗勋?”身旁一个声音问道。宋宗勋转身看他,是一个和爹差不多年纪的人,正上下打量自己。“正是在下。”宋宗勋冲他行礼道。
“大人您实在是客气了。您是礼部侍郎正四品,卑职吏部司长武巩正五品,该我向您行礼。”话虽说得谦卑,却将腰挺得直直的,连虚礼也没有一个。
宋宗勋要不是看他板着个脸严肃的样子准要笑出来,他的外号一定叫蜈蚣。宋宗勋心里想着,可面上十分谦恭有礼地说:“您是长辈,自当如此。”
武司长却只是神色怪异的看了看他,没再寒暄,而是回去正襟危坐地大声问道:“宋宗勋,派令和名帖可带来了”
“是”宋宗勋知道这是必须的程序,赶紧将两物交给小吏呈上前去。武司长将两本册子翻开确认无误。
“圣上雅闻勋善术学,品性高远,乃国之栋梁,特征拜侍郎。望惟德之行儆,益勤于社稷。”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宋宗勋伏身叩拜后接过官印官服。简单的任命仪式就已经完成。
“下官祝宋大人官运亨通,飞黄腾达。”武大人站起身来抱拳拱手道。“任命完成,您随时去礼部走马上任就行,我送你出去。”武大人说完后做了个请的姿势,走在了前头。又是原路返回,两人先来到司勋司,武大人介绍道:“将来宋大人建功立业,就在这里封赏。”
将人领到司封司门口说道“以后升官就在这里”,最后走到考功司故意停留片刻,说道:“这里是无权无势的举子们挤破了头才进得来的地方穷酸得很。像您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勋爵世家子弟凭着祖宗福荫一上来便是四品大员,何等畅快。”
宋宗勋听他阴阳怪气的说话越听越不舒服,最后大为恼怒。可是转脸又看他和自己爹一般大年纪,实在不能回嘴,只得像吞苦药一般勉强忍了,脸色却已经十分不好看了。
那个武工看了看宋宗勋的脸,由白转黑又变红却没有像自己预期的那般暴跳如雷,似乎有些失望的冷言道:“走吧。门口就在那里,恕不远送了。”
这京都里的少爷们凭祖宗必有当官的他见得多了,整日就知道游手好闲,好逸恶劳。空占着位置什么事都不做。让那些真正想做事情的人想进却进不来。这个宋宗勋更是离谱,一上来便是四品高位,让人唏嘘。
宋宗勋见他甩甩衣袖扬长而去,又想起刚才自己只能从正殿旁边绕行而过,心中顿时觉得十分屈辱,满面通红。想追问他为何这样针对自己时发现武巩已经拔腿往回走了好远。忍住追上去的冲动,宋宗勋步步愤恨的走出大门,他觉得自己忍得要爆炸了。
“这么快就完事儿了呀,我现在该叫你一声宋大人了。”黄孝春迎着他走过来说道。
可是却发现宋宗勋表情有些不对:“宋大人,宋大人?”连喊两声还是没有回应:“你怎么了?他们给你气受了?”
不想说话的宋宗勋见黄孝春语气都有些急了,才强忍住心里的委屈说道“我已经办完了。”然后强笑了笑说道:“现在没事儿了。”
黄孝春看他现在一副蔫头搭脑地样子,全然不似刚才得兴高采烈。可问他又不愿意说,便冲着吏部大门大声骂道:“是非之地里,全是身不由己的人!何必又相互为难呢。”正要开始换着花样骂却被宋宗勋拉一把。
黄孝春便转头打趣他道“你现在是官家的人,立刻就有烦心事。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啊。”
“唉。别说了。走吧。”宋宗勋说完爬上马车,直接去正阳东街大柳巷。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了那个武巩,在自己第一天述职就给自己添堵。真是想踩了狗屎一样难受。自知不能短时间内就报仇了的宋宗勋只能是吞下这只恶心的苍蝇,等着瞧,武巩!
之后在正阳东街转了大半天没找到大柳巷的宋宗勋和黄孝春,问了不少老百姓才千辛万苦终于在一个破得不能再破得巷子里找到了孔编修的家。到了门口宋宗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希望是自己找错了。原来藏在这个破巷子顶里面的孔府却是个竟然是一栋更烂的又小又破的老房子。
黄孝春因为自己的马车被卡在外面进不来,只得走进来跟已经站在门口的宋宗勋说道“你确定是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