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看他一脸严肃,说多错多的宋宗勋有些讪讪的闭上了嘴,默默的告诉自己要把这里当成是人吃人的险恶地方,不可再乱说话了。
两人一起走进皇宫内墙门口后,孔文元便径自向左拐走开。而独自一人的宋宗勋走到拱门出示觐见的名帖后,被领进了一个很大的会客厅,因为门是超东边开的,宋宗勋知道这是个偏厅。’好大的偏厅啊’宋宗勋边心里感慨边走进门。进门后他看到左右柱子上分别挂着’进德修业’、’求忠出孝’的匾额,这里应该就是等待召见期间呆着的偏屋吧。
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宋宗勋一等就是一两个时辰,把这个厅转了快一百遍了,却还没传唤自己。宋宗勋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醒醒了,”宋宗勋被几下清脆的敲击声振醒,猛的抬起头来看到应该是一位公公用拂尘的杆正敲打自己趴着的桌面。
“哎,你可真逗嘿,把这儿当什么地方还睡着了,这皇上正等着见你呢。”来传人的李公公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小子竟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可没睡觉,正趴在这养精蓄锐呢。您刚才这么一敲,我现在耳朵都要聋了。一会儿该听不见皇上说话了。”宋宗勋有些不高兴的揉揉自己嗡嗡作响的耳朵。这老公公手底可真有力气,再狠点敲,自己非聋了不可。
“嘿,你小子还讹上我了。”李公公冷眼打量了下这个没规矩的小子颇有些混不吝,道“跟着来吧。”
便将他领到了大殿中央示意跪下,宋宗勋带了一眼,整个大殿左右站满了人此刻都齐刷刷的看向自己,知道是到了御前了。可不能露怯啊,心里虽然一直在默念,却还是有些打鼓。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虚整衣冠后问安、行大礼,一气呵成可眼神却空洞得很,因为实在是不敢朝前看。还好是自己已行惯的大礼,所以即使四肢僵硬,头脑空白手脚也没有出错。“微臣宋宗勋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努力强撑着的宋宗勋直到最后声音已经开始有些颤抖了,估计再多说一个字都要露怯。而且他觉得自己的毛孔都已经充分的张开去感受身边阴冷的空气。沉默的时间显得格外的长,大殿也冷得很,宋宗勋觉得自己是被这宏伟华丽的大殿中切切实实感受到的肃静庄严震慑了。
“你就是宋家的小子”天家声音威严却并十分不洪亮,甚至透出一丝暮气。宋宗勋觉得高高在上的天子声音和戏文里常说的声如洪钟的仙家气魄有些出入,更似一个普通人。
“多大了?抬起头来让朕瞧瞧。”天子言语颇为随和的问道。
“回皇上二十岁了。”宋宗勋答道。抬眼望去,那一袭黄袍加身,正襟危坐于大殿之上的人正亲切的对着自己微笑。可是他身后的龙椅上左右各一条龙正张开大口漏出獠牙凶狠又威严的向下探,做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宋宗勋被吓得赶紧将头贴紧地面,不敢擅动。
皇上似乎见惯了殿下人的惊慌表情,不仅可以无视还跟宋宗勋拉着家常的说道:“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我与你父亲认识的时候,我比你现在的年龄还小呢。”高高在上的皇上似乎想起了当年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笑意满满地问道“宋学士一切可好”,两班臣工都觉得今天的皇上心情大好。
宋宗勋却不知道这些,不敢马虎地回道:“家父身体康健,一切都好,也时常挂念皇上,遥愿皇上龙体安康,万事顺遂.”
“你是故人的孩子,不必多礼,起来吧。”龙椅上的皇上挥挥手,让他起来。
宋宗勋虽然没看到皇上的动作,可是也能从语气中感受到亲切,可是声音从高高的龙椅上传到自己耳朵里时,却还是觉得冰冷。应该是这大殿的冰冷把暖和话也都给吹凉了吧。
“那么,让你来当礼部侍郎,你还满意吗”皇上有些开玩笑的问道。台下的官员们听了都有些惊讶,天子乃替天行道,哪有还询问臣子这个的。
宋宗勋却因为不清楚皇上的性情,不敢如他那么放松道:“微臣不敢,微臣虽一无所长,却也每日勤奋求学不敢怠慢;谨言慎行不敢让祖宗蒙羞。今天得见天颜乃承蒙祖上荣光,今后也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微臣定当勤勉持重,以期建树。”宋宗勋为了应对皇上的问话,早就准备了一车歌功颂德的好听话。
“还算稳重有礼,听说你幼时在你爷爷膝下受教的。和朕一样。”皇上笑道,“人老了,就总想起些故人。今后若是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就直接来问我。”
宋宗勋觉得皇上看在爷爷和爹的面子上,对自己言语似乎客套过头了。
“若能得皇上教诲,成为天子门生,实乃微臣之大幸。”宋宗勋受宠若惊只能回以虚礼。
可皇上却一时兴起把这事情当真了,说道:“你祖父是朕的多年恩师,你父亲与朕有同窗之谊。你若在我这里受教,也算是美事一桩。”他想了想,又说道:“要不你每和司梁德一起,逢五就到尚书房理事吧。”
“谢皇上恩典”宋宗勋不敢犹豫一口答应,心中却一百个纳闷,这皇上怎么也说风就是雨。难道他那么有空的想当自己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