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每月初和月中都会在这里集体办公一天,我们去拜见尚书大人吧。”衙役说完,然后只见他一路小跑到最前排跟唯一面对着他们而坐的一位白发老头通禀。宋宗勋心下也大概猜到这白发老人的身份,赶紧加快步伐跑到了他面前恭敬的站好。
“今天早上在朝堂上我就见过你了。”老头上下仔细打量起身旁的少年。他入朝为官几十年,见过不少厉害人物。到老了却最喜欢观察人的眼睛,他发现人的性格都藏在了眼睛里,精明能干的眼神犀利灵活,反则迟缓呆滞。年轻人眼珠飞转,有了阅历的眼神大多沉稳持重,总之是各有特点不好伪装。他看宋宗勋眼底清澈灵动,是个善良聪明的好孩子,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回皇上没太给他出难题。慈祥的说道:“我年轻时和你的爷爷有幸打过几次交道,那真是叫风流倜傥,才华横溢,而且对我们小辈也很照顾的。现在老了又看到你为官,实在是缘分呐。而今我年纪大了,日常事务已经管不动了。你管外务,邓侍郎管科考。你不在的时候,你们部门的事情都是由主客司郎中武世通直接禀邓侍郎的,你一会儿找他去交接即可。还有这三个月你也给邓侍郎帮帮忙,互相帮忙嘛。帮他一起做科考的事情,其实也是为了让他带带你了解一些办事的流程和认识些人。之后你们两人各管一摊,我也就能安心告老啦。”
宋宗勋也觉得他很亲切,却没表现得太亲热怕让人觉得自己善油腔滑调好溜须拍马,只是听话的对这老头微笑着点头说是。此时的宋宗勋自己并没有发现,只要对方一跟他提爷爷,他就会立刻跟对方很亲切。
尚书招手把刚才提及的邓侍郎叫了来,跟他交代了一下。这位邓侍郎大概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微胖皮肤很白,听老尚书说话时,十分文雅的频频点头。老尚书说完后,对宋宗勋轻声细语的说道:“宋大人,请跟我来。每三年我们朝廷都会举行一次会试考试。今年有近300名举人进京赶考。我们已经吧要做的工作分成了三个步骤进行。为了科考,礼部所有司都来帮忙了。第一步是各位举子的资格清查。第二步是考试房中设施设备是否齐全,监考人员身份是否有问题。第三步便是出题。”
说这便带宋宗勋走到最近的一个桌子前,指着那位官员手中的活,说道“宋大人,关于考生们的资格审核,我们正在做一次全面的比对,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之后也会进行再确认和最后的清查。
说完又指着第二排说道”这一排是进行考试专用设施设备的布置,还有考前检查的官兵们的身份调查和培训。布置工作会在考试的一个月前开始,现在他们在做官兵的核查培训。”这一组的由武世通负责的。他指了指前排第一位,一袭蓝袍,表情认真,是个精练的人。
“第三排是对考生的籍贯等信息进行确认,并且安排各位考生在考场中的位置。会试考试我们会省略考生的姓名,换而用考生的籍贯和编号考试。这一排的前一半则是制作考生卡。后一半是根据考生卡的信息排位。”
第四排负责草拟几个题目,由尚书禀报皇上定夺。”
介绍完每组先今正在做的事情以后,邓侍郎又把宋宗勋引到尚书大人桌前,说道:“宋大人,现在离开考还有2个月21天的时间。我们事情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不过考场那块我们还没有时间去做安排,希望宋大人能够鼎力相助了。”
“哪里哪里。”宋宗勋看邓侍郎做事十分干练,也思路清晰,而自己是个完全不懂的新人况且自己不知道是否能做到所托之事。宋宗勋面有难色的拱手对尚书大人说道:“大人,早朝时皇上把审理嫌犯吴知舟的差事交给了我。这里的事情,我怕暂时兼顾不得了。”
“对对对,我把这个给忘了,你看,年纪大了就容易忘事情。”老尚书笑着拍拍自己的头,叹了口气转又问邓侍郎:“你今天是没去朝堂,皇上可是真喜欢这个小子。既然他现在手头上有事情,那有没有暂时不用做,后期干的活儿分配给他呢。”
“主考官的活儿还没有往下放,要不让宋大人试试?”邓侍郎没做二想,回禀尚书道。
“也行。”尚书应得飞快,转身对宋宗勋说:“我马上要跟各位同僚对一下进度,你也旁听如何?”
“是。”就这样宋宗勋上任的第一天已经开始干活儿了,在后面着了个空桌子坐下细细听讲。至于什么时候去吏部,那可就管不得了了。反正是张洪文让自己去的,而且说好了会在那等着自己,就让他等吧。
果然礼部大殿里官员们一个一个的人对进度,直到日头发黄了才对完。宋宗勋已经记满整整三张纸的进度详情了,但是很多东西自己都不太懂,一时装了太多东西都脑子乱成了一锅粥,顺便还腰酸背痛的宋宗勋只得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吏部衙门。
又站在了吏部门口,此时已经四品官服加身的宋宗勋想起昨天那个对一切充满善意的自己被接连伤害的惨痛回忆,故意找茬似的低着头大步往里闯。
“这位大人请留步。”门口的侍卫还是把他拦下来。
真是不长眼,宋宗勋抬头火力十足的瞪得他发毛,正想找地方撒火。
“您是宋大人吧,张侍郎交代您来了让我带您进去。”守门的侍卫不知道哪得罪了这位大人,赶忙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