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林秋晚怀里那块花无月给的玉佩散发刺眼的光芒,花无月凭空出现在林秋晚身后,两指一夹,将这把寒冷的飞刀夹住。
林秋晚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看着花无月手中那把飞刀。
这把飞刀极其普通,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花无月用神识感应四周,一股无形的波纹在空气中蔓延,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收回神识,语气平静说道:“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林秋晚想了想,说道:“之前在青楼倒是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好像是得罪了一个刀疤脸。”
张瞎子从屋子里出来,面无表情的坐在门槛上,像是喝醉酒一样看着他们两个,什么话都没有说。
花无月拉着林秋晚的手,两人瞬间消失在张瞎子眼前,出现在花无月的小院子里。
花无月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得罪的那个刀疤脸修为有多高?”
林秋晚并没有和刀疤脸交过手,所以不能肯定刀疤脸的修行,只好猜测说道:“应该不会很高,可能就在知命境左右,毕竟我不认识他。”
确实,林秋晚都不认识的人,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像张瞎子那种隐士高人,二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刀疤脸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隐士高人,十有八九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
花无月又看了看手中这把飞刀,很平静说道:“我刚才用神识搜索了整个长安城,没有发现附近有任何可疑的人。”
林秋晚脸色变了变,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按理说,如果是刀疤脸暗杀他,那么刀疤脸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花无月的神识,从暗杀到花无月的出现,这过程只是短短数秒钟。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这人的修为很高,高到花无月察觉不到。
想到这,林秋晚收回思绪,看着花无月:“你的意思是暗杀我的人是一个修为极高的人。”
花无月肯定说道:“不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我用神识察觉不到任何异常。”
林秋晚想了想说道:“我除了那个刀疤脸以外,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倘若有人要杀我,总得有个理由吧。”
花无月也暂时想不出什么来,只是微微抬头,看向夜空的弯月。
林秋晚开始想着各种可能,也许自己的身份被别人发现了?他很快打消这个念头,这不可能。或者花无月得罪了什么人,别人杀不了花无月,只好拿自己下手?又或者是魔教和魔奴国奸细对自己下手,给花无月一个警告?
林秋晚被人暗杀有无数种可能,想到头大,他都想不出怎么回事。
花无月说话了:“这并不是普通的暗杀,你现在只是一个无人知晓的小人物,别人没有理由要暗杀你,除非……”
花无月没有说下去,他觉得这并不可能。
林秋晚当然知道花无月想要说什么:“你是想说我的身份暴露了?”
花无月沉默,沉默通常都是默认。
这只是一种可能,暗杀者暗杀林秋晚一定是有什么目的,这一点林秋晚比任何人都清楚。
藏在暗处的暗杀者不是那种吃饱饭没事干闲的蛋疼的人,更不可能会杀错人。
夜沉默,人也沉默。
忽然之间,林秋晚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喇叭花,你说这人会不会是在试探什么?杀我不是主要目的。”
“有这种可能,”花无月双手放后,不停的用手指转着飞刀:“在没有查清真相之前,什么都有可能。”
林秋晚叹了口气,比脑子自己确实不如花无月,毕竟人家可是看的书比他喝的酒都多,所以书看多了还是有好处的。
两人讨论到了深夜,花无月决定动用天司府的力量去调查这件事情,林秋晚则有自己的想法。
太阳照常升起,黄院教学阁楼门前的树木开始冒着新芽,立春之后,几场雨水将整个长安城洗濯了一遍,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
林秋晚站在阁楼门口,他不是来听课的,他只是在等白天圆,每个路过的小姑娘,他都会打个招呼问声好。
遇到萧秋雨的时候,两人简单的打了招呼,随意的说了一些什么,却惹来许多目光,一个是最认真学习的人,一个是最懒的人,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在一起?
那些姑娘们真是羡慕林秋晚,她们何曾不想跟萧秋雨有说有笑的人是自己。
白天圆总算慢悠悠的来了,看到林秋晚的时候,表情有些惊讶,这个比自己还懒的人居然来听课了。
林秋晚走过去一把揉住白天圆的脖子,白天圆不明所以,这小子要干嘛?
“小酒鬼,李先生快来了,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林秋晚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能不听课吗?”
白天圆像拨浪鼓一样的摇着头:“要是让我娘知道我逃课,免不了一顿鞭子。”
林秋晚将手从白天圆的脖子上拿开,很平静说道:“下了课在文武楼门口等我,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白天圆什么都没有问,立刻答应下来,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进阁楼,刚好撞上李钱凤,少不了挨李钱凤一顿白眼。
林秋晚看到李钱凤的目光看向自己,那目光就像在警告他别带坏了别人。
距离白天圆下课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林秋晚是不可能傻等着,他离开了文武楼,直接进了距离文武楼最近的一家酒楼,太白酒楼。
这家酒楼里的酒算不上长安城最好的,可是也别有一番风味,那就是够烈,每天来这里喝酒的人也不在少数,林秋晚进去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
他只是要了四坛五斤装的酒,太白酒楼的掌柜看他年纪小,说了一句小小年纪喝这么烈的酒,受得了吗?
林秋晚只是付钱,拿酒,走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
出了太白酒楼,林秋晚直接穿过人群,往瓶子巷方向走去。
一个人喝酒总是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