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天气,很炎热,特别是山城重庆。长木开着他那油罐车,跑在从隆昌到重庆的路上,觉得嗓子都要干出火了。烟是不敢抽的,妈的,谁知道一点着之后,会不会在驾驶室内,“轰”一声就燃了啊。一路上,那些“黑饭店”的姑娘们把长木的心弄得很是痒痒,那白花花的大腿啊,直晃人眼睛,开放点儿的,叉个腿坐着,那花内裤的边子都能看见。真TM想停车下去吃饭啊,吃完再叫上一姑娘,将就那路边的小旅馆,5块钱就能爽上一个小时。这才叫生活啊!这些“黑饭店”长木是常常光顾的,那时候可没什么K厅、酒店的。要想找皮肉服务,就得去“黑饭店”,越是靠近大城市的城郊,这种饭店就越多,专做过路司机的生意!这些明着卖饭,暗着卖肉的生意倒很是满足了一些人。就是那些丫头把自己弄得太难看了,没事化什么妆啊,弄得“黢黑”(很黑)的两根眉毛,绯红(很红)的两边脸蛋,还有那口红,涂得跟刚吸过人血似的。
长木一边对着路边的姑娘品头论足,一边加大了马力,车开得飞快!他想在傍晚的时候能赶到白市驿,那儿有他的老相好--招弟,挺水灵一个姑娘啊,也不像这些“猫儿”(对小姐的叫法)些,把一张脸化得跟个鬼似的!偏偏他越急就越来事,开了不久以后,前面出现了两个拦车的人,看穿着有点像当地的农民!本来不想理的,这路上就是这样,常常有搭便车的人。看着来往的货车就招手!一来,比客车便宜。
二来,那时候交通不发达,客车要等多久才一班啊,哪有货车方便,随招随走!可是一想着吧,等下要去招弟那里,又得花费好几十块钱,本来打算装没看见把车冲过去的长木,想了想,“吱”的一声急刹车,又把车停住了,伸个脑袋出来问道:“去哪儿嘛!”“师傅,我们走重庆,搭个便车,要得不嘛?”长木一想,自己也是走重庆,就又问了句:“去重庆哪儿嘛?”“朝天门,去不去嘛,师傅?”“朝天门啊?不去不去,我这车一般就到两路口!朝天门那么远,不得行!”长木一口回绝了。那时的重庆不像现在,到处都是立交桥,从两路口到朝天门的路的确不是那么方便,何况长木还开着一个货车!“师傅,就带上我们去嘛,都好几辆车了,一听去朝天门,都不搭我们!我们多给点钱就是!”其中一人挺诚恳地说道。
“那你们准备给多少?”“师傅,你说了算!”“30吧!”长木随口乱喊了个价,要知道,他跑一趟车,来回总共才十几块,这两个人也就当地农民的样子,30块肯定不愿意!“30就30,只要你负责把我们送到朝天门!”没想到答应得还挺爽快!长木这下有点搞不懂了,啥时候农民这么有钱了?该不会是打劫的吧?仔细打量了下两人,穿得倒还整齐干净,说话也都斯文,算了,为了这30块钱,拼了,再说自己跑车随时都带着一把刀,要真是打劫的,就拼命吧!想到这儿,长木算应了,喊了声上车,就打开车门,让两人上来了。一路上,长木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两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两人倒是毫不在意,很随意地跟长木吹着牛,还散烟给长木,长木接过来一看,妈的,还是带过滤嘴的,心里又感慨了句,这两农民真的是有钱的主,说不定,是开什么养殖场的!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他们把手里那个白麻木口袋提得太紧了些!几个小时后,终于到了朝天门,前面就是一片江边的沙地了,长木说了声过不了,那两人也就耿直地下了车!那两个人下车后,其中一个从裤兜里随意地就拿出了5张大团结递给长木,挺诚恳地说道:“兄弟,拿到嘛,喊你到朝天门的确辛苦了一点!”长木一接过钱就愣了,真TM太有钱了,送到朝天门就给50啊?虽说那时候的朝天门还不像现在,修了个那么雄伟的码头,就江边一片沙地,路不好走,但哪至于给50?“兄弟,你就拿着吧,以后我们还坐你的车!只要你包送到朝天门!”笑了笑,又一副老实的样子。
长木也是个挺爽快的人,再推就没意思了,他也干脆地把钱拿着了,说了句:“我每个星期在这条路上来回跑两趟,要兄弟们不嫌弃,就坐我的车吧。刚才那价钱,我讹兄弟了,以后,就10块,多了不要!”“哈哈,哪儿能呢?10块我们可拿不出手,这样吧,每次20,就包送到朝天门!”3个人就这样随意地聊了几句,然后那两人问清楚了长木每个星期的跑车时间,就互相告别了。就这样,3个月后,长木跟这两个人熟了起来。这两个人挺耿直的,每次坐车不但给20,有时还要甩两包好烟给长木,长木呢?人家耿直,他不能不耿直啊,钱到后面是说啥也不收了。慢慢地,他们就有了交情!这两个人,一个外号叫“三头儿”,一个叫“马愣子”!在关系好了之后,他们也常常一起吃吃饭,长木也顺便接他们从重庆回家(熟了以后,长木会开车接他们),终于有一次,长木忍不住问了两人一句。“兄弟些做啥子生意的哦?怎么常常跑重庆呢?而且好挣钱哦!”那两人一听,相视一笑,可能也是觉得长木可以信任,三头儿就开口了:“我们是晚上找钱的主儿,兄弟要是有兴趣,哪天可以跟我们一起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