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界,樱满涯,满天的樱花飞舞,一个女人坐在一颗樱花树上,回望着远方,嘴角却回味起了那一股甘甜。甜美的笑容在她脸上浮现。
风吹着她,衣摆随之轻摇,绿色在粉嫩的樱花丛中显得格外的刺眼,脚腕上的铃铛轻晃,发出一阵又一阵清脆的声响。青丝随之而动,婉若一副灵动的画。
樱满涯的东部边,中枢院构的人忙碌着。
纸制的文件都由悬浮术包裹着送往时光之门旁的藏书阁,鹅卵石铺就的路起了一层层的青苔,只见一个银色少年手一挥动,青苔都渐渐的散去了,大多数的灵阶者从天而降,对那银发少年毕恭毕敬的点了点头。
此银发少年便是灵魂界的新云,十二岁的时候就破格在游魄街中被带入中枢院构,因为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灵阶者天才,所以大多数人对他是崇敬,而现在才十五岁的他已经成为中枢院构管理之一,权利仅次于族老。
“蓝七,这次的灵魂还是劣质的很多吗?”新云看见灵魂处理局的蓝七从面前经过,不由的将他拦了下来。
“何止是劣质,不知道这次又有多少灵魂要被运输到灵魂之树那去,虚空之境的流沙最近也流失的厉害,前几天,可能你还不知道,听说第一任灵魂缔结者的灵魂从灵魂阁消失了。修灵殿所有有关第一任灵魂缔结者的书本都不见了,而且连灵魂界秘术的书籍都不见了许多。”蓝七说着说着便悄悄凑了上去,“也不知道这灵魂界到底是得罪了谁,这次起码有八成的灵魂是劣质的,不知道是不是与那第一任灵魂缔结者有关。”
“第一任灵魂缔结者?”新云看着眼前这个绑着蓝色发丝的男子,有些不可置信。
第一任灵魂缔结者据说是三人,在游魄街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耳闻了,只是死去的灵魂,怎么会从灵魂阁中消失?
“别说了,晦气,”蓝七摇了摇头,又看见在鹅卵石上缓步而来的木远之,于是故意提高了声音对新云说,“呦呦呦,看看,这谁啊,这不木远之吗?我看新云你啊还是别天天打扫鹅卵石了,一个中枢院构的管理,怎么能够去帮助这种低级的人呢?谁不知道我们压根就不需要走路,这家伙怕是连樱花树都过不去哦!”
木远之听见了蓝七的嘲讽,但是并没说什么,只是礼貌的走了过去,礼貌性的打了打招呼:“新云兄,蓝七兄,好巧!”
“是挺巧,真搞不懂,当初大族老空把你从游魄街带回来干啥的,连游魄街那群废物都干不过。最可笑的居然还有什么灵魂缔结者的潜力,真的是看不出来你这种家伙凭什么能力成为灵魂界战功显赫的夫堂夫妇的养子。怕是在空族老面前装可怜,博的同情吧。”蓝七有些得理不让人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木远之怂包的样子。
“蓝七兄,过了!”新云在旁边看着,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又说,“木远之,蓝七说话就是这样,不要放心上!”
“没事,我很感谢新云兄做的事情,但是还是希望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木远之拂袖而去,有些生气韵味。
木远之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十年前的那一天,也正是那一天,让他现在在同僚面前只能做笑柄……
十一年的游魄街某一天——
天空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仿佛整个灵魂界都被一种忧郁包裹着,而那一次却足足灰蒙蒙了一整天。
记忆中——
“砸死他,砸死他!”为首的小孩稚嫩的说着,手上的石子却很不客气的砸在木远之那弱小的身上。
越来越多的石头砸在了他身上,慢慢的可以看见淤青在身上显露。倔强的木远之只是咬了咬牙,硬生生的挺了过去。他不能服输,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存活的意义是什么,但是父母死时告诉他必须活着,所以他必须活着,而且不是以灵魂的样子而活着是以神族最后的尊严而活着。
游魄街的人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有家庭的,但是她们更加想像以前活着的样子一样拥有家庭,于是便有了游魄街的游民一个接一个的组成一个家庭的现象,而木远之在组合家庭中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直到那一天中枢院构的大门打开,那巨大的樱花树飘落的花瓣却像一叶小舟一样,而在那花瓣上的正是LH界最受人尊重的大族老——空。
空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手中拿着剑,女人手中拿着荷花,很温馨的一个画面。
空走了过去,拉住了他那瘦弱的手掌,对他说:“孩子,受苦了,跟我们回家吧!”
木远之看见,油纸伞下那和蔼又带心疼的笑脸,那渐渐遮在他头顶的伞,那四处逃窜的野孩子……
那个男人与女人对他微微笑了笑,他那个时候委屈的哭了起来,那么久那么久,自从神界被毁之后,他再也没有遇见过任何一个拥有如此笑容的人,他是最后一个神,却也是最无能的神。
到了后来他才知道那个男人叫夫堂,那个女人叫芸,是整个灵魂界灵力与战绩仅次于空与芥灵的人。即使去了巨大樱花树后的中枢院构,整个灵魂界的人却还是并未对他有太多的关心,更多的是淡漠,也是一种嫉妒,因为他就像神选之人,因为有着灵魂缔结者的潜力在神界被毁的时候,空带着人去神界救出了他,也是因为灵魂缔结者的潜力让空吧他带出了游魄街,一切都因为灵魂缔结者的能力,让那些灵阶者灵初者羡慕的同时却满是嫉妒。
初入中枢院构的门时,大多数人只是不在欺负他,但是那些污秽的辱骂却还是对他毫不客气的接踵而来,这些话语让他不得不早熟,不得不学会隐忍。
他不由的想到那些人在背后对他的言论。
“哟,据说这个孩子就是具有灵魂缔结者之力的人,也没看出有多特别。”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中枢院构怎么想的。”
越来越多的言论。木远之好像看见了那些欺负他的小孩子在捧腹大笑。
木远之苦笑了一下,右手握紧了衣襟,收回了回忆,微微能够听见他叹息的声音,而后整顿好了心情向中枢院构的一个院落而去。
在那逆光中,仿佛听见一个女人说道:“你来了?木远之,我好——想你!现在,来陪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