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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叶俊生病了

“可以啊,你别诓我,我都怎样都OK,当然我也可以给你露一手,给你做我最拿手的水煮泡面,再给你加个鸡蛋。”沈瑾安无比自豪地说着。得,这人又开始不正经了。

“你妈还等着小米椒呢,你还不走吗?”叶俊生下逐客令了。

沈瑾安连哦了几声,大步向门口迈去。因为他动静太大撞到了门儿,沈瑾安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肚子蜷缩着身子往后瞥了一眼正在吃饭的三人,随即尴尬的跑了出去。锈迹斑斑的铁门摇摇晃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灰暗寂静的房间里竟生出一丝丝的诡异感。

酒醉饭饱后,黄昏早已收起了长线,夜悄悄地来了,皎洁的圆月挂上了树梢,洒下洁白的光辉,幽蓝的夜空繁星点缀,调皮地眨着眼睛,古桥边的柳树被风轻轻吹拂着。

然而在N市是看不到这些的,他们住在市区较繁华的地段,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车如流水潺潺,在众横交错的马路上来回穿行。每到夜幕降临,万盏灯火通明,大街小巷霓虹闪烁。在N市能看到各色各样的人不停地奔波,不停地在擦肩而过,却不像古镇里的人儿搬把小凳子手拿着扇子在门口乘凉,喝口茶磕嗑瓜子花生好不惬意自在。

目睹过江南的夜景,江瑜很想同舒彤分享,下次得喊她一起过来。

美好的夜晚,叶俊生又出去打牌了。

江瑜冲完热水澡,疲惫感顿时烟消云散了。她敲了敲柳姝的房门,柳姝手捻着一根银针细细缝补着衣衫,她轻声询问柳姝叶馨瑶桌上的电脑能不能使用,得到回应后,回房间开了电脑,登上了QQ,点开空间日志开始写了起来。

2017.05.06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锦溪古镇,锦溪是个江南水乡。

这里的夜景很美,月亮很圆,星星很亮,我很喜欢。

在锦溪遇上了卖莲蓬的阿婆,她很热情。

还遇上了聒噪的沈瑾安,他与舒彤很像,可又不像。

以及遇上了我的亲生父母,一言难尽。

我不喜欢我那个父亲,他的粗俗与江南的温和太不协调。

江瑜有写日志的习惯,写空间日志倒不是给人看的,大多都是私密封锁起来的,上面没有丰富华丽的词句,没有多少绚丽的色彩,记录的都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以及那些不愿同人讲的事情。而江瑜许久未动过笔了,上一篇日志的发表还停留在五个月前。

“滴滴滴—”小企鹅在屏幕右下角跳动着,江瑜打开聊天框。

舒彤:宝贝你在啊,你听说了吗?

江瑜在键盘上敲了个问号。

舒彤:你爸领着叶馨瑶来我们学校了。

江瑜又敲了个句号发送。

舒彤:你能不能说人话?别老发标点符号啊!我听人说,你爸的意思是要把叶馨瑶放我们班里,你啥时候回来啊?

江瑜呆滞住了,她的手在键盘上徘徊,缓缓敲下:我...可能会转学。

舒彤:转学?转去哪儿?锦溪吗?

江瑜:嗯,但我是说可能,我还没想好。

舒彤:别吧,成绩再好也不能这么糟践啊,怎么说N市的教育水平总要比锦溪那儿的好吧?

江瑜:嗯。

舒彤:嗯什么嗯,还有一年的高考冲刺时间,万一没考好,我没咒你啊,我是说万一啊,万一你没考好,你还想复读吗?

江瑜:我想过....但在哪儿学不是学?临近复习你传我几套你们那儿的复习题做做就行了。实在不会...

江瑜想了想,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挥舞起来:实在不会...可以问你啊。你可得给我好好学,一所大学的好坏取决于食堂的饭菜香不香,我以后的温饱问题全靠你。

许久未见回复,聊天框上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江瑜等了一会儿,对方发来一连串微笑挥手的表情,占满了整个聊天界面。

舒彤:我就算了吧,保持一般偏上水平,我又不考清华北大,我爸说了考不上好的大学就送我出国。

江瑜:你要出国啊?

舒彤:也许吧,考不上再说。倒是你,三思啊!好了不说了,夜深了,本宫就寝了,小鱼儿退下吧。

江瑜原本紧锁的眉头松散下来,嘴角轻轻上扬:喳。

江瑜看着“我家舒宝贝是宇宙最美”的头像变成了灰色,舒彤下线了。这个备注还是舒彤硬要江瑜改的。江瑜觉得很幼稚,非常的小学生,而江瑜在舒彤那儿的备注是“我家瑜儿宇宙最高贵”,舒彤说要凑个情侣备注,江瑜无语,把手机递给了她,让她自由发挥。

江瑜关了电脑,躺上床开始酝酿睡意,在朦朦胧胧中闭上了眼。

江瑜睡眠很浅,楼下一声巨响,江瑜从梦中惊醒,她睁开一只眼睛拿起手机看了时间,一点二十。她睡眼惺忪地掀开被子下床走向楼梯,她探出头朝楼梯口看去,一个陌生男人搀着叶俊生,叶俊生手捂着腹部,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什么情况?叶俊生又跟人打架了?

“柳姐你在不在?快下来瞧瞧你家俊生,他不太对劲了。”

这个时候叶俊生一把甩开那个陌生男人,飞快地跑进厨房对着洗手池呕吐起来。柳姝裹了件外衫掠过她匆匆下楼。

“怎么了这是?”柳姝一边拍打着叶俊生的背,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好受些,一边转过头来询问着站在大厅的陌生男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这样了,一直恶心呕吐,问他怎么了只说肚子痛,问他晚饭吃什么了只说没吃多少。照他这么吐下去肯定不行啊,柳姐你带俊生哥去医院看看吧。”

“小杜,过来帮个忙,扶住你俊生哥。他疼得站都站不住,更别提走了。我去借辆三轮车来驮他过去。”柳姝走到楼底口,对着楼上喊,“小瑜,我带你爸去医院,你去吗?”

“去。”

江瑜简单的收拾一番后,下楼在门口静等。那轮明月敛了神色,树影婆娑,微风阵阵,整个古镇被黑暗笼罩,仅有两盏路灯透着暗淡的光芒,整个巷道寂静无人,除了道路旁偶有几声蟋蟀“吱吱”,愈发衬得镇子格外的清冷。

柳姝借来了三轮车。小杜将叶俊生扶上车就走了,江瑜在一旁帮忙搀扶着叶俊生,不让他倒下。头一回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叶俊生,让江瑜有些不舒服。他的脸色是那么的憔悴,他的嘴唇发白,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挂着细细的汗珠,萎靡不振地靠在江瑜身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柳姝奋力地踏着三轮车,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下颠簸着,她累得气喘吁吁,汗湿了她半个背。

叶俊生不停地在干呕,胃里已经没有残余的东西让他吐了,江瑜犹豫了一会,手抚上了他的背,轻轻拍打着。生命在病魔面前太过脆弱,简直不堪一击,人生就是一个过程,终点都是一样的,早晚而已。人活着只是为了活着,为了活得出彩活得漂亮。

柳姝骑行了很久,在一座白色建筑物前停了下来。

医院,一个充满晦气的地方。而面前的这个可以说是一个五层的小医院。抬头五个大字:锦溪卫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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