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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谣言四起

第二天早上,陆北没等老爸一起走,他提前来到乐颜家楼下,想看看这个小姑娘早晨怎么应付郭飞的围追堵截。乐颜家就在陆北家通往学校的路上,这几天放学一起回家,他已经知道了乐颜家的位置,和自己家只隔了一个小区,离得很近。

到了乐颜家楼下,陆北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很……八卦……,什么时候自己变的爱看热闹了?!陆北刚想走,乐颜下楼了。

既然这么巧,那就索性看看吧。陆北一路跟着乐颜。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陆北发现前面的乐颜变得紧张兮兮,她放慢脚步,四处张望,探头探脑的样子,像是出来觅食的小兽,警惕的躲避天敌的追捕。乐颜没走通往大门的路,反而往学校侧墙方向跑。

她要去哪?学校没有侧门,只有大门这一条路能进校。陆北跟了上去。侧墙外是一条狭窄的土路,只能容一个人走过。另一侧是一所小学的外墙。

乐颜找了一块地势稍高的地方,爬上了小学的外墙。

陆北明白了,凌水高中的外墙很高,乐颜爬不上去,而小学的外墙矮,两面墙之间的距离很近。乐颜站在小学的墙上,探身伸手够到高中的墙就可以爬上去了。陆北的嘴角不禁漾出笑意,这小姑娘为了躲避追求者,也是够拼的。

乐颜伸手攀墙,屏气凝神,准备起跳翻墙。

“乐颜”

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她一跳。乐颜扶住墙,稳了稳身体,发现脚下站着陆北。“啊……,师哥,早上好。”

陆北抬头看着她,不说话。

乐颜也保持着扶墙的姿势不动。一时间,乐颜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是当着陆北的面从墙头爬进学校?还是跳下来原路返回从从大门进校?

陆北看着乐颜,她白皙的小脸带着淡淡的红晕,秀气的眉头微蹙,清澈的眼眸正注视着自己,目光有一丝慌乱。

晨光照在乐颜身上,将她的影子打在了陆北的身上。

第一次见到乐颜,是她撞到自己,还呛了一口水,虽然没完全看清她的脸,却记住了她不停咳嗽的狼狈模样。第二次乐颜撞到自己怀里,陆北以为乐颜和其他向他示好的女生一样,故意接近,有些生气,很不客气的让她别再用这种伎俩,乐颜却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呆呆萌萌的。第三次在老爸的办公室,看乐颜被老爸训了几句,陆北有一点兴灾乐祸,结果被狠狠的瞪了一眼,像只无害的小兽发怒一样,一点也不凶,反而让人觉得好笑。第四次是运动会上那个不言放弃的小姑娘,坚毅倔强,眼睛里有矢志不渝的坚定。这次的乐颜……,笨笨的,小孩子一样的心性。

双方对峙了一会儿,陆北明知故问,率先开口,“你在这干什么?”

“我……我要进学校。”乐颜小声回答。

“走门。”说着伸手去扶乐颜。

乐颜犹豫了一下,觉得当着陆北的面,确实不好意思爬墙过去,于是决定听话,走门。

“我自己可以的。”乐颜并没有接陆北的手,而是撑着墙跳了下来。

陆北收回手转过身,走了几步,发现乐颜还站在原地,“跟上”。

“哦。”乐颜跟上陆北。她不明白陆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没人来的小巷,这可是她花了两天午休时间才侦测出的秘密通道。

出了小巷子,陆北和乐颜并肩进入学校。

四处张望的郭飞远远就看到了乐颜,这么多天的努力没白费,终于等到了乐颜出现。高兴没过一秒,就看到了乐颜旁边的男生。那个,那个,不是高三的陆北吗?郭飞瞬间心底冰凉。如果乐颜旁边走着的是个女生,他一定会凑过去跟乐颜搭话,一起去教室。是个男生,而且不是普通的男生,是陆北!陆北一向不接近女生,怎么会和乐颜一起走?难道他也在追乐颜?想到自己可能有个这么强劲的对手,郭飞郁闷了,跺了跺脚,转身自己进了学校。

乐颜早就看见了郭飞,见到他没来纠缠自己而是一个人走了,略感欣慰。陆北这个生人勿近的样子,不光能吓跑女生,也能吓跑男生呢。不过要是在翻墙和陆北之间选,她还是选择翻墙。和陆北走在一起压力也好大的,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汇集在她和陆北身上,乐颜恨不得躲在陆北身后,躲避这些目光,又觉得靠近陆北也好可怕,真是左右都是死,乐颜进学校这一路走得是心惊胆战,四肢僵硬。

陆北和乐颜同时出现,真的震惊到了早晨入校的同学。陆北高冷,乐颜软萌,陆北帅气挺拔,乐颜清丽隽秀,怎么看怎么觉得搭调,养眼。

一上午的时间,陆北和乐颜一起上学的消息席卷了凌水高中的各个角落。

“喂,陆北,听说你早晨和一个美女一起来的?”陆北的好哥们程浩从旁边的书桌上探过身。

陆北没回答。

“那个小美女是谁啊?你不会是在追人家吧?不知道你这种连母蚊子都不得靠近的人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什么时候带我看看那个小美女长什么样子啊?”

“她是我爸的学生。”

“哦,近水楼台先得月。”

陆北随手捡了一本书丢向程浩。

“乐颜,你今早和陆北一起来的啊?”中午吃饭的时候张明兮问她。

“嗯,路上遇到的。”

“你好幸运啊,我怎么就遇不到呢?”

乐颜没理她,自顾自的吃饭。

“怎么样怎么样,和陆北一起迎接众多目光洗礼的感觉爽吧?”张明兮从乐颜的餐盘里扒拉走一块红烧肉。

“不怎么样,接受不了目光的追随。”想起早晨的各种目光,有疑惑的,有惊讶的,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乐颜到现在都觉得心有余悸。

“这有什么呀,别人想吸引还不能呢,你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还不会用,简直浪费你这么好看的脸,暴殄天物。”张明兮又扒拉了一块红烧肉。

乐颜从张明兮餐盘里夹了一块干烧带鱼,“我还是习惯低调。”

第二天乐颜在上学的路上又偶遇了陆北。本想打过招呼各走各的,可是陆北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跟着。毕竟是认识的学长,从陆老师那论,陆北算的上是亲师哥,这样一前一后的走路太尴尬了,于是乐颜停下来和陆北一起走。路上陆北不怎么说话,为了打破沉默,乐颜没话找话,聊天气,聊学校,聊老师,不管说什么话题,陆北都用平静的语气回应着。乐颜觉得陆北这个人真是太冷了。

接下来的几天,乐颜每天都能和陆北偶遇。不管她是早走几分钟还是起床晚了飞奔下楼,都能看见陆北。

“师哥,好巧啊。”

“嗯”

“师哥,早上好。”

“早”

……师哥,你还能再冷点吗?

陆北虽然高冷,也不算难相处,而且陆北懂的很多,和他聊时事,聊科技,聊文学,有胜读几年书的感觉。

学校里纷纷在传陆北和乐颜恋爱了。

“你不会真的和陆北恋爱了吧?学校里可都在传呢。”张明兮一脸激动。

“没有,就是经常能在路上遇到。”

“是经常吗?是天天好吧?”

“额……巧合。”

“谁信呐。”

好像确实不太可信,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她和陆北没恋爱。谁见过恋爱的人冷如冰霜,不苟言笑的?

“你最近听没听到心碎的声音?”张明兮一脸坏笑的问。

“啊?”乐颜不明所以。

“仰慕陆北的女生和暗恋你的男生,心碎一地。”

“哪有什么暗恋我的男生。倒是有个好消息,郭飞不找我了。”

“他这样的花花公子本来也没什么真心和耐心去追女孩,只不过是三分钟热情。”张明兮总结的很到位。

乐颜不用为了躲郭飞去陆老师办公室,放学也不用跟着陆老师走了。陆老师习惯了带乐颜回家,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问乐颜怎么不去办公室自习了,乐颜诺诺的说她状态调整好了,不困了。陆老师欣慰的点了点头。

乐颜正在研究ABCD四个选项中,哪组离子能在水中大量共存,有人拍她肩膀,乐颜回过头,安宇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乐颜收。打开纸条,一行字落入眼帘,“关于你和陆北的传言是真的吗?”纸条上没有署名,不知道是谁写的。

乐颜本不想回复,转念一想,这也许是某个暗恋陆北的人写的。能理解这样的心情,喜欢的人跟别人走的近,自然会觉得不舒服,伤心失望悲观这些负面情绪都会涌动。还是回复一下吧,也好让那个女生安心。

乐颜在纸条上写了“不是”,然后叠好。

自习课不让讲话,同学们交流就靠纸条,时间长了,发展出了多条安全完善隐蔽的地下传递网。不但能成功躲避走廊里时不时经过的巡视老师,还练就了不留发件人姓名纸条也不会传丢的技能。乐颜在纸条外面写上“原路返回”的字样,背着手把纸条放到安宇桌子上,感觉到安宇把纸条拿走了,乐颜收回手继续埋头做题。

安宇拿了纸条,放在手里好长时间,看乐颜头也没回的继续学习,悄悄打开纸条。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安宇舒展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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