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没理他俩,张罗伊又一脸怒气冲冲,瞪着眼似乎想和我再说什么。
可一旁的一直不动声色的苏成徽突然动了动嘴唇,伸手扯了张罗伊一下。
张罗伊奇迹般地消停了,一脸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苏成徽,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一幕落在了我眼里,我心中觉得奇怪,却无暇多想。
这次他俩并没有停留太久,在一旁窃窃私语了一会儿就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再瞪我一眼。
苏成徽一直没有怎么说话,在踏出门槛的时候又扭头定定地看了我一眼。
那个眼神绝对算不上好意,甚至带着几分仇恨在里面。
我心觉得好笑,看来跟这俩人的仇算是结下了,不过他们两个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应该不会给我添太大的麻烦。
想起这个我又想到了他俩脖子上隐隐若若的黑气。就好像上吊用的绳子一样。
他俩身上的确有奇怪的地方,但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他们两个肯定是人。
我的心又吊了起来,希望他们两个不会给我惹事才好。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现在回想起,苏成徽的那个眼神竟然觉得有几分熟悉。
我和他又不熟,我在学校的时间少,还是新生,跟他也不同系,可以说是完全不认识他,怎么会觉得熟悉呢?
事情可能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我的神色凝重了几分。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他们也翻不过多大的浪。
“张顺,你想什么呢?”倪夏梵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怎么了吗?”
“你居然还问我怎么了。”倪夏梵的脸上带了几分无奈,“刚刚我们叫你好几声了,你一直没有答应,还坐在这里发呆。”
没想到我居然想了这么久,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说:“没事,我刚刚就是想到一些东西,你们说什么呢?”
大厅里少了两只聒噪烦人的八哥,顿时清静了不少。我看这里也是越看越顺眼,处处都是悠久的韵味。
倪夏梵指了指还站在一旁的王氏夫妇说道:“他们有话与你说。”
我赶忙看过去,下意识的把合同往手边挪了挪,心怕他们又反悔。
王先生看到我这个举动之后尴尬地笑了笑,连忙与我说:“张先生您误会了,我们是有另外一事相求。”
从倪夏梵来了之后,合同他重新造了一份。价格竟然整整少了200万!
虽然肯定是看在了倪夏梵的面子上。但毕竟受利的还是我,我这么想着便多了几分和颜悦色,“什么事?和我说说,如果能帮的话就尽量帮。”
王先生大喜,朝我拱手道:“张先生您可真是个好人。”
我赶忙摆了摆手,好人两个字我可是担不起。
王先生又笑着说:“您谦虚了,之前您说您略懂风水之术,对吧?”
我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倪夏梵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说:“他哪里是略懂呀,他可是位大师呢。”
听倪夏梵这么说,王夫人顿时激动起来,“我就知道,您肯定很厉害!刚刚您与我说的那些,常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我这才想起刚刚在王夫人那里露了一手,心下多了几分了然。
看来和这天月府中的诡谲之处有关系了。
果不其然,随后王先生就慎重地对我说:“我想请您看看这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了之后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低下头轻抿了一口茶水。
茶已经冷掉了,入口有些发涩。
在他们夫妻二人急切的目光下,我才缓缓说道:“为什么要让我看呢?你们已经要去国外定居了,按理来说已经和你们没关系了。”
听我这么问,王先生苦笑了一声,语气十分酸涩,“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师啊,我们其实不只是想知道这天月府的事情,还有我们的女儿。”
“我们总觉得,爱平做的梦一定和我们女儿有关,那是不是说明宅子也和我们女儿有关呢?”
他说着说着语气低落了起来,一旁的王夫人声音发颤:“我们不求能找到她,只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而且再者说,在天月府经历的这些事情也会成为我们的心病,倒不如让我们离开这里之前把真相全都弄明白。”
我也理解他们的想法,一是还抱着一些微弱的希望,二则是对天月府的好奇。
反正我接手这天月府也是要处理这些事情的,早晚处理都一样。
于是我没怎么想,挥了挥手便答应了倪夏梵,说:“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王先生和他妻子对视了一眼,笑容满面说:“真是麻烦您了。”
我微微颔首,倪夏梵笑嘻嘻的跟了上来,完全不见刚才威严的模样,现在她的神情多了一些俏皮,好像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呢。
“张顺弟弟,这一遭不亏呀,还可以看看你的本事。”她声音娇俏,凑在我耳边呼出的热气把我耳朵弄的痒痒的。
我不露痕迹地躲了一下,听出了她话里有话。
她又眨了眨眼笑着说:“我们互帮互助,以后可是有不少地方需要你帮忙,你可准备好呀。”
我正想说些什么,前面的王先生便小心翼翼的对我说:“张大师,我们先去哪里?”
想要破解这宅子的秘密,必须从根源上来解决,而显而易见根源就在那黑气缭绕的正居上。
于是我大手一挥,“走,我们去主卧室。”
“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方便见人的,现在就先去收起来。想要解决宅子的事情就必须进主卧室去。”
听我这么一说,两人都迟疑了一下,不过马上王先生就反应了过来,轻轻碰了碰他的妻子,低声说道:“去,快去!没听到张大师说什么吗?”
王夫人向里面跑去,倪夏梵饶有兴趣地多看了几眼。
“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王先生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神情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