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大师的真名叫什么?”我单刀直入切主题,出声问他。
村长先是一愣,“这……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温和地笑了笑,神色真诚道:“别看我们刚才发生了争执,实际上窦大师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想来多了解了解他,找个合适的机会向他道谢。”
“您知道什么就说吧,放心,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笑呵呵的,感觉自己骗人的技术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以后不捉鬼看风水了还能去当个骗子。
当然我也不只是好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管这个窦大师是敌还是友,多了解一些总是没错的。
村长也没迟疑多久,就全和我说了。
“窦大师全名叫窦巫,今年多大什么地方的人都一概不知,他是突然出现帮我们着手料理丧事的,原本因为之前的那个白事知宾死了,我们还在发愁该怎么办呢。”
白事知宾,就是那些负责引导和主持我国传统葬礼的人,他们熟知传统葬礼的习俗,从抬尸盖棺烧纸到尸体脚放哪边棺材里垫几件衣服什么时候开始哭都是有门道的。
一开始村长与我提这个窦巫的时候没说清楚,我这才知道原来窦巫就是白事知宾!
我对于白事知宾也是半知不解的,正所谓隔行如隔山,虽然有些相似之处,但说到底还是不一样。
很多人把我们这些捉鬼术士和风水师还有白事知宾混为一谈,实则是有本质上的不同,但如果有人这三样都能干,那也是奇才一位了。
不过窦巫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白事知宾,他的实力在我之上,身份肯定没这么简单。
我暗自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又问:“他来这里已经多久了?”
村长想了想,不确定地说:“有个两三年了吧,而且只要有丧事他就会准时出现,都不用我们通知。”
这下又获得了一个有用的信息,窦巫大概率是对死人有感应的,所以才能村里一死人就赶过去。
这下我对这个人更加好奇了。
“那他不是上一个白事知宾的徒弟吗?”我问。
村长摇头,“不是,那个老死的白事知宾无妻无子,更没有徒弟。他的住所就是你们刚刚去的草屋,离这里不远,他有徒弟的话我们能不知道?”
这下我对于窦巫这个人更加好奇了!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难道是和龙悬山有关系吗?
我摸着下巴沉思起来,而且修道界好像也没有姓窦的这么一号人物啊。
“窦大师很厉害的,只要是这方面的事情都能帮我们摆平,而且还不要报酬,连家常便饭都不留下来吃。”村长感激地说道,对这个窦巫很有好感。
但是我又隐隐觉得有几分奇怪,为什么凭空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却没有村民怀疑呢?反而对这个窦巫很相信的样子。
而且如此看来,窦巫在这里也没有呆多久,所以就连村长对他也是一知半解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我抿了抿嘴,对此十分好奇。
但现在问村长也不可能问出来什么了,他知道的只有这么多,我感谢过村长之后就又回到了朱画之他们身边。
朱画之好奇地问我:“你刚刚去和村长说什么了?”
我回答她:“我去问了点关于窦巫的事情,你不觉得这个人很奇怪吗?”
她振了振,随后也认同地点点头,“好像的确,这个人挺奇怪的。你对他很感兴趣?”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对味儿,我嘶了一声:“也不算吧,单纯的好奇。”
我们又回到了村子,这么一耗时间,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只是好奇,但也没好奇到非要去刨根问底,如果他不干涉到我们护送女尸的任务,我大概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我们几人在村长家住下,刚坐下来,竟然发现窦巫也在!
我一愣,但和人家又不熟,就没有开口说话。
他微微向村长点了点头,就向其中一间房走去了。
他一走,我赶紧去问:“村长,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挠了挠头,“窦大师突然说要在我家借宿一晚,我家还有空余房子,就答应了。不会妨碍到你们吧?”
我摇了摇头,这自然不会,反正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走了。
有一说一,这地方的伙食是真不怎么样,我们几个草草填饱了肚子就回了村长给我们安排的房间。
我和李根生一间,小全一间,朱画之一间。
好巧不巧,我们的房间就在窦巫房间的隔壁!
“你别想那个窦巫的事情了,赶紧睡吧。”没吃饱的李根生看起来有气无力的,裹上被子就躺下了。
我躺在这死胖子旁边,他打呼打的震天响,心想今天晚上肯定是睡不好了。
没想到,我竟然极快地进入了睡眠!
甚至,我还做了一个诡异至极的梦!
梦里,有无数看不清长相的小孩子,身上穿着不知道哪个朝代的服饰,他们都在墓室里嬉笑打闹着。
最让我胆寒的是我只能看清每个小孩儿的嘴,他们全都有一口细密的锋利黑色牙齿,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很快,那些小孩子就发现了我的存在,都争先恐后地来拉我的手,要我陪他们玩。
我好像被蛊惑了一般,竟然真的点头答应进去陪他们玩游戏,就在我打算张嘴说好的时候,冷不丁对上了一双没有眼白的漆黑眼睛,充满恶意地看着我,那绝对不是一个活人会有的眼神!
我吓醒了,猛地坐起来,与此同时,能睡到日上三竿叫也叫不醒的李根生也睁开了眼睛,浑身都是冷汗。
我觉得有些奇怪,下床打算先解手洗漱了再说别的,结果我一出门,就发现窦巫住的那个房间已经没有人了。
我有些诧异,现在才早上五点半,窦巫干什么去,这么早就走了?
他又去了哪里?刚刚村长提到了借住,说明他平常都不住在村子里,这里荒郊野岭,他一般又在哪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