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青染也没有拗过墨释,只能任由墨释高兴。
为了避免自己此时的尴尬,青染只能转开话题,将注意力从眼前的事情上拉开。
“昨天我废了那人一条胳膊,他们那一脉应该安分了吧?”
说话间,墨释已经帮她穿好鞋子站了起来。
“你的威慑很管用,除非幕后之人出来,否则的话,他们应该不敢再出来嚣张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墨释眸子划过一抹心疼,那样强势的青染,与他初见时一模一样,但那个时候的青染是骄傲的,昨天晚上的青染,却是愤怒、伤心的。
“暂时不用记挂他们,我的那道灵力会在他们遇到致命威胁时激发,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见青染还记挂着风家人,墨释有些无奈,索性伸手拉着青染来到桌子前坐下。
这碗粥是他一大早就去客栈借来厨房去做好的,一直都用法力来维持温度不下降,但随着时间变长,味道终究会变差一些。
今天晚上幕后之人很有可能会现身,他们必须提前去风府等着,虽然他们猜测幕后之人会是陈家陈碧柔,但最近许多事情都掺和到了隐世神族,让他们不得不提高警惕。
若真的只是陈家陈碧柔在操纵这一切,青染一个人去就足以将其拿下,可他们怕这件事情又有隐世神族有关,毕竟他们这一路上已经遇到了两个出自隐世神族的人。
所以晚上青染去风府的时候,并没有托大拒绝洛隐他们的跟随。
进入风府后,墨释就靠着灵力的感应,找到了风子轩的所在位置,而风怀朝等人,也赫然和风子轩在一起。
去风子轩住处的路上,他们发现,老者的那一脉人,竟然都在往门口的方向集合。
对此,青染也没打算理会,她现在要做的是确定风怀朝等人的安全,其他人她都不在意,而且她也相信,幕后之人若是志在报仇,那他们一定会自己找过来的。
风怀朝等人,此时就聚集在祠堂之中,除了昨天青染见过的人之外,风天夏身边还多了一个女子,看其年纪,应该就是风天夏的妻子了。
这次青染和墨释过来后,和昨天一样待在祠堂顶上,并没有立即现身。
而洛泠和洛俢,更是直接隐藏在暗处,如果对方只是凡间被执念操纵的修道者,那他们就不必出现,因为他们此次过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祠堂内的众人,此时都跪在祠堂中,而摆放在最前面的灵牌,就是风怀朝的父亲风清玉,紧接着就是风清染。
他们是知道了对方的目的,可他们都是凡人,对此根本就是束手无策,从四十多年前开始,对方就能悄无声息的杀掉风飞华,而且还让他们查不出死因。
后面两次更是如此,即便他们千防万防,依旧防不住对方,更加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从何而来,如何动的手。
事后他们也悄悄找来了两个道士,可他们都说风府干净的很,根本不是什么妖邪作祟,十年前风天照找来了两个修道者,决心以身试险去寻找凶手。
可没想到,那一次不仅没有找出凶手,风天照还将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那两个修道者更是受了不轻的伤。
从那次风天照的事情之后,他们就没有想过让剩下的子孙再去尝试。
可没想到在科举考试开始的前一天,皇上竟然下了密令,指明让风子轩去参加科举考试,而且必须夺得状元之位,否则就灭了他们整个风家!
也就是那个时候,风怀朝才发现,皇上竟然和那个屡次杀害他子孙的人有联系,终于他寒了心,没了之前一定要找到元凶的执着,转而开始保护自己仅有的几个儿孙。
风子轩得知事情前因后果,决定先去参加科举考试,至少稳住皇上的心,保证他们风家的安全。
也因此,才有了昨天晚上风怀朝劝他们离开风家的事情。
其实风怀朝已经分别劝阻过了,只是没人同意,他才在昨天晚上将众人汇聚在一起,说明事态的严重性,打算让他们一起离开。
可没想到,就在他终于劝解成功之时,他们风家竟然被结界所封锁,所有人都被迫待在风家,迎接着噩梦般的一夜。
祠堂内,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气氛越发变的沉闷压抑,一股悲凉感逐渐在空中蔓延开来。
“如果昨天遇到的那个女侠能过来一趟的话就好了……”
沉闷之中,风飞阳转头看向自己儿子风子轩,低声喃喃道,眼睛也逐渐变的湿润。
他已经到了中年,爱妻也在四年前病逝,他唯一记挂的就是这个儿子,所以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命运如何。
可他的儿子今年尚才十五岁,他自小乖巧懂事,才华更是同辈中顶尖的存在,怎么能被上天如此对待?
“昨天我们就该求她的……”
听到风飞阳提起青染,风怀朝叹了口气,声音中满是悔恨。
若是放在往常,风怀朝一定会斥责风飞阳的侥幸之心,可现在他们已经走到了绝境,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就只能抱着微小的侥幸,当做生存下去的希望,重新鼓起勇气,面对未知的危险。
他们最终会怎样,其实都无所谓,可至少他们也要让风天夏一家四口,还有风子轩安全离开这里,保留他们风家这一支的最后血脉。
祠堂顶上,青染听着他们的谈话,微微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很想要下去驱散他们心中的恐慌,可幕后黑手还没过来,她若是妄动,也许会让幕后之人再度潜藏。
为了风家以后能安全度日,她只能压制自己心底的冲动,继续静心等待。
好在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就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而且听上去,人数还不少的样子。
听到这声音,墨释立刻便施展灵力,将他们的身形和气息全部隐藏起来。
同时,他们毫无畏惧的站起身来,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远处走过来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