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会有什么不对劲的?”
青染很疑惑,但她一直很信任墨释,就任由墨释拉着她原路返回了。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希望是我的错觉。”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可随着往回走去,墨释心中真的生出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而且他很确定那感觉不是好的征兆。
两人去村口的时候,花费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跑回去仅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当他们看到紧闭的孙家大门时,没来得及松口气,就闻到了空气中极淡的血腥味,这让他们脸色微变,对视一眼,连忙跑进了孙家。
只见孙家的老爷子倒在前厅的桌脚处,脖子有一道很明显的血痕,那血痕已经凝固,想来死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脖子下面一滩血迹,还在缓缓蔓延。
“这是……我们刚刚离开,他们就遇害了吗?”
青染双眉紧蹙,再怎么说,孙家也是收留了他们一晚的人,而且孙家并没有和什么人结仇,突然被杀害很可能是因为他们,或者说,因为她青染。
孙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年纪很大、行动不便的孙老爷子,另一个是年纪还小的孙茜,墨释怎么也想不通杀他们是为了什么。
就在墨释用自己的感知寻找孙茜在哪儿的时候,却发现门口处有淡淡的魔气,他们进来的时候因为着急,就没有留意到。
这魔气的存在,让墨释心头一跳,立刻停止了寻找孙茜,匆忙的拉着青染往外走去。
孙家老小是被魔族所杀,安家镇的魔族就只有戈痕和宁承,他们两个来杀孙老爷子,那这就很有可能是在给他们设圈套。
“我们赶紧走,留在这里被人当成凶手就遭了!”
他们刚站起来没走两步,就看到孙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她脸色惨白,似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你们……你们杀了我爷爷!”
孙茜的声音颤抖着,脚步不自觉的后退,看着两人的目光,似是在看恐怖恶魔一样。
没等两人解释,孙茜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大声的呼救,声音恐慌中带着几分凄厉,平静到诡异的安家镇,被投进了一块大石头,顿时陷入了慌乱之中。
“走!”
墨释脸色变的凝重,拉着青染直接往李府的方向跑去。
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孙老爷子,青染转身跟着墨释离开孙家,她可不信什么清者自清,她只知道,现在认证物证俱全。村里的修道者若是被吸引过来,他们就要面对被围殴的下场了。
“不能离开安家镇吗?”
孙家就在安家镇的外围,而李府却在安家镇的中央位置,离开安家镇远远要比去李府近的多,而且往镇子里面走,碰到人的可能性也会大上很多。
“今天早上,安家镇的感知结界换成了围困结界,要想离开安家镇,必须冲开结界才行,以我们的能力根本没办法离开安家镇。”
想也知道,他们晚上取地图的事情被发现了,青染将地图收入体内,他们感应不到地图的位置,只能将镇子里面的人全部困住,然后再设法慢慢寻找地图。
“我们手中有地图,去李府会不会被戈痕他们发现?”
对于墨释的话,青染肯定不会怀疑,可孙家的陷阱分明就是戈痕他们布下的,现在他们去李府,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们留在外面,迟早会被找到,不如去李府赌一把!”
墨释眸色微暗,他的法力只能勉强冲开结界,可到时候他的身份绝对会暴露,戈痕对他们的怀疑会直接变成肯定。
他之前为了找青染的魂魄,不小心受了重伤,法力也消散了许多,若是只有他一个人,大概能在戈痕或者宁承手下全身而退,可带着青染的话,失手被抓的可能性会很大,他不想冒这个险。
再者,凌言霄已经来到了安家镇,带着青染闯出去,势必引起凌言霄的注意,到时候他们更加走不了。
“赌一把?赌什么?”
青染只知道自己是一个凡胎肉骨,根本没想过她的身份还会被戈痕他们忌惮。
“别忘了,你可是妖族之王,百年前你虽然身死,可魂珠还保留着,妖族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回去,这才没有和仙界开战。”
“如今你在人间现身,妖族的强者感应到你的气息,已经动身在寻找了,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妖族定然会加大寻找的力度,事情一旦闹大,他们的阴谋就绝对会曝光,他们只要不傻,就不会去动你。”
边走着,墨释边跟青染说着自己的看法。
“那他们设计我做什么?”
青染觉得墨释的解释很有道理,只是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疑惑。
“除了魔族之外,就只有你知道地图的存在。修道者一个接一个的过来,事情越闹越大,你若是在这个时候道出他们的目的,那后果……”
墨释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青染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如果他们设计你,是知道你拿着地图的话,就另当别论了,所以我才说,我们去李府赌一把。”
这句话,墨释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靠着他们的契约传音到青染的脑海中。
有着墨释的刻意挑选,他们一路走到李府,一个修道者都没有碰上,也算是隐藏了自己的踪迹。
进入李府的后花园,他们就看到宁承正坐在花园的凉亭内品茶。
此时,墨释已经收敛了不该有的气息,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乖巧的跟在青染的身后。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宁承伸手一引,示意青染坐下来,同时将一杯茶放到了自己对面。
“为什么要设计我?”
安家镇虽然来了不少修道者,可能轻易掌控他们行踪的,就只有戈痕和宁承两个人而已,而且墨释还察觉到了孙家门口有魔气存在,她也就不客气的开门见山了。
而且,就像墨释所说,宁承他们可能会忌惮她的身份,不会轻易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