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听得颜雨萱问她,“林雅娴曾经为你怀过孩子?”
莫寒轩似乎没料莫寒轩会突然问这个,他有片刻的怔鄂,数秒后,点头,“对。”
半晌,又沉声补了一句,“孩子流了,我做的决定。”
他没有欺瞒,亦不需要欺瞒。事实就是事实。
对于他的如实回答,颜雨萱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
生气?她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事儿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与她没关系!难过?
她不是圣母,心不至于宽成那般。
大概是憋闷和别扭在作祟吧!
莫寒轩像是明白了颜雨萱从昨儿开始就不接自己电话的理由了,目光深敛着,看定她,“对于我的过去,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我不逼你……”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沉哑了些分,“过去所放下的错误,谁也没办法抹除!它已经发生了,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等你的答案。”他说完,转身,开门,出了颜雨萱的卧室,“你收拾行李吧,我去外面等你。”莫寒轩出去了。
颜雨萱瘫软的坐在床上,头低着,十指嵌在发心里,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坐了约莫五分钟,颜雨萱这才开始收拾行李。
外面,林雅娴已经回来了。
一见厅里的莫寒轩,她苍白的面容上闪过一抹笑意,连忙迎了上来,“寒轩,我帮你倒杯水,你先坐会。”她说着,就要去厨房给莫寒轩倒水。
“不用了!”莫寒轩拉住她的手臂,制止了她的行为,“我不渴。”说完,连忙松开了自己的手。
林雅娴看一眼他的大手,又看一眼自己的胳膊,眉眼间闪过几许明显的落寞。
她是毒蛇猛兽吗?还是蚀人的毒药?不过碰她一下而已,需要迫不及待的松开手去吗?
“那我去替你洗些水果来……”林雅娴说着又要去忙。
“不用了。”莫寒轩凉声拒绝,淡淡的扫了林雅娴一眼,只道,“我还是出去等她吧!”
说完,不再理会林雅娴的热情,出了她们的公寓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林雅娴一阵怅然若失。
莫寒轩倚在门外的墙上,纤长的手指间燃着一根细长的烟,头微低着,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青色的烟圈,袅袅上升,迷蒙了他湛黑的深眸。眸底,复杂的情愫暗暗涌动着,几许烦闷隐在他俊朗的眉目间,深沉,不易察觉。
一个小时后——
颜雨萱拎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莫寒轩见状,忙扔了手里的烟蒂,去接她手中的行李。
颜雨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脚边上成堆的烟蒂,轻声说了一句,“没事少抽点烟。”
“我有分寸。”莫寒轩拎过行李,问她,“就这点行李?”
“嗯。”
“那走吧!”莫寒轩拉着颜雨萱的手,就要下楼。
“寒轩!”两个人才要走,林雅娴从里面冲了出来,一把就从背后抱住了莫寒轩。
颜雨萱怔鄂的看着眼前这副画面,心里登时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百般不是滋味。
小手被莫寒轩牵着,握在手心里,她不适的挣扎了一下,却反被莫寒轩握得更紧。
莫寒轩的表情,阴沉了下来。
另一只手,不耐烦的将圈在自己腰间的手,剥开。
然后,缓缓地松开了颜雨萱的手,从裤口袋中将车钥匙掏了出来,递给颜雨萱,“你去车上等我。”
颜雨萱愣了一下,怔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从他手中拿过车钥匙,缓步下楼。
游经楼道消火栓的时候,颜雨萱看见了里面倒影着自己那张苍白的面孔……
林雅娴显然没料到,莫寒轩会遣了颜雨萱离开,顿时,心中一喜,“寒轩……”
“林雅娴——”莫寒轩直接冷言打断她要说的话。
他优雅的从兜里拿出一沓支票单,又从容不迫的从西装的内衬口袋中拿了一支精制的金属钢笔出来,没有抬头看她,直接问了一句,“要多少?”
“什……什么意思?”林雅娴的脸色,登时煞白。
莫寒轩这才拾眼看了看她,“补偿费!”
“我不要——”林雅娴大声拒绝。
眼眶通红,泫然欲泣。
莫寒轩皱了皱眉,没理会她的拒绝,兀自低头,在支票上‘唰唰’写了数个零,撕下来,递给林雅娴,面无表情的沉道,“聪明的女人,会拿下我这张钞票,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奢望得到我的爱情!如果你坚持选择做后者,那你的结果,将会是一无所有!”
林雅娴闻言,眼泪一滑,终究是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她洁白的贝齿,重重的咬了咬颤抖的下唇,凄绝的问他,“莫寒轩,你真的有用心爱过一个女人吗?”
“你没爱过,所以你根本不能理解这种切肤之痛!”林雅娴说着,伸手夺过了莫寒轩手中的支票,将其撕成粉碎把它撒在空中。莫寒轩湛黑的深眸中,掀不起半分涟漪。
不再多言,转身,迈开双腿,下楼。
头亦没回。
他冷漠的时候,足以将人冻伤,而他,却还能像个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观。
望着他冷凉的背影,林雅娴伤心欲绝的痛哭出声来。
这个男人,是真的没心没肺,才能做到如此冷绝吧!
林雅娴却不知,再冷漠的男人,也有温暖的一面……只是,他想要暖的人,从来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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