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看到凤妖柒整个人都僵住了。
微微低头看到了血流成河的地上和手上的那把还在滴血的剑。
血红的。
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他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暗沉着。
他想，他或许真的会杀了柒柒。
因为他害怕抬头就看到柒柒看他嫌弃的眼神。
他是真的很喜欢柒柒。
甚至于他们见的第一面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柒柒的眼睛很好看。第一次看他时，眼神很明亮，任何人都不能跟她比……
他那时装傻，笑嘻嘻地想要柒柒接住他，其实他只是想让北冥极尘气一气，真的没有指望别的。
可他没想到，那个瘦瘦矮矮的少年竟然傻不拉几地抬头，伸手，还真想接住他。
莫莫想，那时他真的怔住了。
原来世上还真的会有人对他好。
本来接触柒柒确实是有目的的。可是后来，她却成了他心里的光。
他不配。
不配接触她。
可他还是想给柒柒留个单纯的印象……
而不是，满手的鲜血。
“莫莫？”他熟悉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路。
莫莫抬头，看到凤妖柒惊愕的眼神，嗓音有点沙哑：“我……”
好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上次怎么能装傻骗我？”凤妖柒话题完全偏了，丝毫没在意眼前的状况。
她前世也杀人，杀的人多了去了，不过都是无恶不作的坏人，都该死。
更何况她能感觉到莫莫对她是真心的，毕竟她上次掉下去，莫莫连装傻都不装了，想要救她。
只是，话一落，她就尴尬了……
怎么问的怪怪的……
她好像也经常装傻……
趁莫莫还在发愣，她笑了一下，上前拍上了他的肩，强行地改变了话题：
“大兄弟，好久不见啊。”
莫莫看向凤妖柒。
唔。
这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他笑了，奶奶的声音：“柒柒哥哥，好久不见。”
流月在一旁对凤妖柒道：“哥哥，你认识他？”
“认识啊。”凤妖柒踮脚搂住莫莫的肩，“好兄弟啊。”
莫莫唇角一勾。
好兄弟啊。
至少柒柒还没对他改观。
他可以渐渐的，让柒柒和他的关系更深入点。
反正那个破太子也不在。
流月可怜巴巴地哼了一声：“哥哥找回了旧爱，就忘了新欢。”
凤妖柒：“……”什么玩意儿？
莫莫声音特别甜：“怎么会呢？这位仁兄，你连我柒柒哥哥的新欢都算不上。”
流月：“……”我特么想把这玩意拉出去，斩了。
“哥哥……”流月拉长声音。
凤妖柒：“……”撒娇的女人真好命。
“我不喜欢他，看到哥哥和他站一起，我心情都不好了，他太碍眼了……”流月学着莫莫那个甜甜的语调。
凤妖柒：“……”
流月吭哧吭哧跑到凤妖柒旁边，特别主动地把凤妖柒搭在莫莫肩上的手打掉，再把凤妖柒的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这才是一家人的感觉。”
流月眉眼眯成一条缝：“母亲，父亲和儿子的感觉。”
凤妖柒：“……”
莫莫若有所思地看着被打掉的手，心空空的，暗暗地看了眼流月，连带着眼神都很不友好。
流月察觉莫莫的眼神，特别得意。
她就知道这男的对她柒柒哥哥不怀好意……
我呸，所有大猪蹄子都靠边站。
柒柒哥哥是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