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你拿什么和我斗,这就是你们敢主动挑衅我们的资本,哼,如果只是这样,那就把你留在这里吧!”
边疆,汉军的旗帜在周围十倍于鲜卑的大旗旁,似乎在风中打着颤。
提剑,文鸳举剑对着秃发普能,带着血的脸看着周围的胡人淡淡一笑,可没有一个人敢冲上来。
“咕咚……”
不知是谁咽了口唾沫,又有几滴汗珠落下。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的资本吗?怎么不敢过来,是不是你们自己都害怕了,杀!”
这剩下的汉军个个脸上带着血迹,有自己的,有敌军的,更是有彼此的。
可眼中却带着的不是颓废,反而是一个个视死如归的霸气。
“杀、杀、杀……”
一字震的鲜卑军的士气瞬间溃散,甚至有几匹马直接倒转了马蹄,由前方逃到了后方。
“懦夫,还愣着干什么,就这一个字,还把你们的胆子吓没了不是?”
秃发普能看着眼前的汉军,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军队大吼着。
众人脸色皆带着惧色,纵使他们人多势众,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给他们带来的印象太大了。
长枪上沾着血,眼中更被赤色覆盖。
“大王,他可是一人七进七出,杀了我们近百名弟兄,更是直接就斩了普宁大王,这……”
秃发普能冷冷一笑,直接提刀将说话那人的头给砍了下来,使躁动的人群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扰乱军心,哼,杀了文鸳者,赏百羊,封千户!”
并州以北,大漠涛沙。几只黄鹰驻足,带过风沙,卷起一阵波澜。
这风沙带着血腥,天,格外的红艳。
“给我活捉文鸳者,赏千户,封王拥地!”
远远的,一支利箭直直得窜过天际,钉在了树上,传来了余留的震颤。
它带来的,不只是风声……
“杀……”
轰鸣的马蹄声,震得天地更加浑浊,有气――生气、杀气……地面上只留下了几片羽毛,缓缓得飘落。
“文将军,我敬你为一声将军,早听说你们中原人不善阳战,专精于阴谋之术,为我之不齿,今日见汝,不料这中原也有几般人才,如今我众你寡,何不从我麾下,等我上报给大人,封你做王,赏地,岂不美哉。”
“铛、铛……”刀剑相撞的声音止住了,双方鸣金收兵,在这黄沙之中相望,此时的汉兵早已损失了十分之二三,而秃发普能虽身上受伤,可后援却远远不断。
地上的尸体,汉家少,边家多。
文鸳随手撕下秃发军的军旗,扯下一块擦拭着刀上的鲜血,而此举就是给他们的答案。
闭目,虽然心里明知寡不敌众,可是心里却丝毫没有退意,有一个人对他说过,此战必胜。
边塞,黄沙之上,又有几只黄鹰在天空盘旋。
遥遥相望……
“你且先下去。”
冀州,此时张怀民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得来到了这里,而太守府的后院中的席案上,一个童子正提着茶壶,静静地站在一侧,屏风前的两人碰盏止杯。
童子闻言低头离去,房间里香炉散起了白烟。
“为何先来寻我,不先去告知文将军?”
左手边,那男子不过而立之年,可他的脸上却带着沧桑,微微泯了一口茶,开口道,看向对面。
对面那人看上去比他小不了多少,可却恭敬的一拜:“军中人杂空有不妥,况若军中闻此事,既有退路,必丧必死之心,恐伤亡更重。”
左手边的男子眼中露出赞赏,举起自己的茶杯示意,对方会意碰杯。
“均不必如此恭敬,我早已经不是从前的大司马了。”
“不……”
“唉……”张怀民一笑,打断了他,“不必多言,还是先说说你此行的结果!”
诸葛均闻言,收起了笑,喝了一口茶水,他的表情变得严肃。
“果不出大人所言,鲜卑人自檀石槐后分为了三个集团――一个是檀石槐后裔步度根集团,拥有部众12万余人,占据云中、雁门一带广大地区。”
诸葛均起身,右手一拍,身边的屏风一转,化成了整个边塞地图。
直指图上的墨笔。
“二是出自小种鲜卑的轲比能集团,拥有部众10万余骑,盘踞在今山西高阳以东代郡、上谷边塞内外的广大地区;三是原属于东部大人弥加、索利、厥机等所率领的若干小集团,分布在辽西、右北平、渔阳。”
刚才还是一副秀丽的水墨画,霎时,变成了合纵连横的军事图。
诸葛均右手一甩眼中流露着异彩。
“这其中属柯比能实力最为强劲,不过他先前为步度根做事,后来拥兵自重,其步度根早有怨言,我以昔日大汉与其为由,说服之,计成,速回。”
张怀民右手握杯,微微一品,拿起茶壶,又亲自为诸葛均沏茶。
一叹。
“大人何叹?”
诸葛均收起性子,问道。
“世人皆说诸葛一脉家学源远,只认一龙一虎一犬,却不识公,因故而生叹。”
诸葛均闻言一泣,直接跪在地上,泣不做声。
“此事不会这么简单的,汝又何必相瞒?此时能成,定然不止如此,你还付出了什么代价。”
张怀民看着地上的男人,脸上露出动容,拉起他的手。
“吾早知此人多疑,携子而去,今……一人归。”抬头,看向张怀民。
茶杯的水溅了出来。
公元205年,茶香入杯。
“我为汉臣张怀民,今日必谢君!”